“去死吧!”臧天彬毫无悔改之意,朝着受伤虚弱的臧天靳挥上一拳,再踢得满身是伤的他昏眩过去,还嗤笑道:
“去,居然给我昏了。真可惜,没办法让你亲眼目睹,我接下来要怎么糟蹋你的女人!”
臧天靳昏了,但鲜血仍是从伤口不断流出。
宣绫看的心慌、泪水满面,却找不到痛吼的声音。
恐惧教她说不出话,更无力去阻止臧天彬解开她的绳索,再解着她的上衣钮扣的放肆举止。
怎么会这样……臧天靳一向是意气风发的,何时曾那么狼狈过了?
是她……是她害得臧天靳为她放弃翻承权,又害他伤痕累累的……她还能懦弱的等着他救她吗?
宣绫决定自救,豁出去和臧天彬拼了,趁着他沉迷于色心之际,一抬起长腿,正中他最脆弱的鼠蹊部。
可恶,敢伤害臧天靳,又想染指她,她绝不让他的奸计得逞!
“啊——”忽略了宣绫一个女人的能耐,臧天彬丢下了刀子,疼痛万分的倒在地上反复打滚。
宣绫赶紧把放在桌上的凭据撕碎,随后又奔到臧天靳的身旁,在探试到他尚有鼻息之后,欣慰的撕起一块衣角,替他包扎好伤口止血。
“宣绫,我没事,我真的没事……”臧天靳自昏眩中醒来,看着宣绫平安无事的蹲坐在他面前,来自手臂的抽痛感都消失了,只想极力安慰她。
太好了,幸好她没事……
“别说这些了,我们快走吧。”宣绫伸手擦了擦满脸的泪水,使力把他扶起-,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可恶,你们一个都别想走!”眼见他俩就快要离开了,臧天彬忍住胯下的疼痛,拿着木制的椅子,就朝臧天靳身上砸去。
宣绫眼尾余光一瞥,不假思索抱住臧天靳,为他承受这个重击。
好疼,疼死人了,但比起臧天靳所为她受的,这一点都不算什么吧……
“宣绫!”臧天靳失声痛吼道,抱住宣绫虚软下滑的身子。
“捉起来!”
同一时间,警察们闯进宅内,把急忙躲避的臧天彬绳之以法。
“靳,你的手……宣绫她怎么了?”臧天渊也到场了,看着臧天靳受伤,宣绫也倒在他怀里,错愕的惊呼而出。
这些警察是臧天靳在前往这个地点前,通知他报警的,不过,他显然晚了一步……
臧天靳根本听不见臧天渊的声音,他的心只惦着宣绫的安危,他痛心疾首的喊道:“宣绫,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最重视生命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傻?”
他不也是为了她放弃继承权,又任由臧天彬痛殴吗?
也许,爱就是这么无怨无悔吧……
宣绫苦笑,泛着冰冷的柔荑,复上他的大手,气若浮丝道:
“我没事,凭据我已经帮你毁了,你赶快回到订婚现场吧,上官小姐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别让她等太久啊。”
“宣绫,我爱你,我只要你一个人……”臧天靳哪有心思回到订婚现场,早在决定前来救她之际,他就无法回头了。
宣绫迟疑了,好想好想就这么回抱他,告诉他,她也爱他,但是……
臧天靳会选择来救她,不代表他已经放下仇恨,如果就这么留住他,如果往后他后悔这样的抉择,那么他的生命将永远有个缺憾,不是她努力就能填满的……
不如,让他再重新选择一次吧。
“不,你回去吧。”宣绫心痛如焚的道。
其实,她比谁都更想留在他身旁啊……
“宣绫,你在说笑吧……”臧天靳不敢相信,她居然把他推到其他女人身边。
“不,我是认真的,因为,我要嫁给渊。”没有多看他一眼,宣绫把眸光对准站在一旁的臧天渊,和他心照不宣的笑了。
臧天靳像是被重棍打了一记,狠狠震在原地。
从没想到,宣绫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此时的他,仿佛能感同身受,他和上官龄订婚时,宣绫所受到的痛苦打击。
心像是痛到没有知觉,正慢慢的死去……
第十章
今天是个阳光普照的好天气,宣绫推着臧松生来到户外晒晒太阳,也想让她自个的身心,得到最自然的解放。
好轻松呢,太阳晒的她全身都暖和起来,所有痛苦、悲伤的事,摊在阳光下,似乎都消失无踪了。
虽然说都半个月过去,她的伤也好了,一切看似都那么平静,但是与臧天靳之间,却没有结束也没有开始,处于暧昧不明当中……
“宣小姐,你真的决定要辞职?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吗?”习惯了她的照料,臧松生极力想慰留她。
“人生总有不散的筵席,老先生,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宣绫叹息道。今天,是她最后一天当臧松生的特护。
她的爱恨全在臧家中缘起又缘灭,美好和惨痛的回忆,在她的心底交织、纠缠了好几遍,仍旧无法坦然释怀。
不如,就这么离开吧。
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该带着怎样的心情,继续留在属于臧天靳的领域里。
“唉,宣小姐,也许你是对的,是我把靳想的太复杂了。”臧松生叹息道。
经过这一连串的风波,加上三儿子臧天彬日前因绑架罪人狱,着实让他苍老了好几岁,有所领悟。
“一直以来,我以为只要让靳争敢到继承权,让他拥有我的一切,竭力所能的满足他所有需求,他就会原谅我,我也得以借由联姻扩展臧氏,父子俩来个双赢。殊不知,我算盘打错,也输个精光了。”
老三臧天彬也因他长期都把重心放在长子身上,以致他鬼迷心窍绑架宣绫,把所有的怨恨全报复在臧天靳身上。
他这个父亲,是造成这一切恩怨罪人啊!
“不,也许错的是我吧。自以为只要爱他,他就能得到解脱,却从没有想过,我的爱根本无法满足、治愈他。”宣绫苦笑。
她没有放弃臧天靳,只是想让他自己去决定,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臧松生惘然的摇头道:“我真的搞不懂你这个女孩儿的想法。罢了,我只想问一句,你真的要嫁给渊那孩子吗?你不是很喜欢靳吗?
靳那孩子,都为你取消上官小姐的婚约了,也为你自愿放弃继承权,你就不能再和他重新开始吗?”
“老先生,是他先不要我的,我怎能那么没志气的投怀送抱呢?”宜绫漾着飘渺的笑道。
其实她比谁都再清楚不过,臧天靳对她的真心,只是在经历过他瞒着她和上官龄订婚的事件后,让她突然想停下脚步,再确定一下,当时他救她的举动是否只是冲动而已。
她要的,是完整且只属于她的臧天靳,她又怎能不怕,他的心至今仍徘徊、迷惘不定的有着恨意或懊悔……
“宣绫,我真的希望,你能当我的长媳。”臧松生诚恳的道。
宣绫震愣住,停下推行轮椅的动作。
臧松生说这番话,实在不像是他一心只求名利双赢的作风“你知道吗?靳变了,他已经为你改变了。他不仅和上官小 姐取消订婚,现在他一见到我,都会的客气叫我一声爸爸,或许这不算什么,但是我看的出来,他已经没有像从前那么仇视我了。
宣小姐,就算靳曾经对你做过多么过分的事,那也是我间接造成的,你就不能看在,他那么有心改变的诚意下,和他言归于好吗?”
“老先生,我并没有和你儿子不和啊。”宣绫又笑了。
“可是,你不都要和渊结婚了吗?”臧松生又搞混了,疑问也回到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