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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再一次回头,仍是空无一人,她不解地拧紧眉心,转回身子。
这几天她总觉得不对劲,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宁。起初她以为是自己惦记着佛拉斯和黑安琪的事,才会将自己搞得心神不宁,但是今天,那股被跟踪监视的感觉更加强烈,令她不禁慌了起来。
就在她加快脚步之际,身边突然冲出一辆车,急促的煞车声划破寂静,也打破安仅存的平静。
几名大汉自车上跳下来,安甚至来不及喊叫就被一条手帕捂住口鼻,难闻的药味窜入鼻端,她瞬间即失去意识,瘫软地倒入对方张开的双臂中。
事情发生的时间不超过一分钟,在这条寂静无人迹的道路上,安再次远离了爱人。
当她再度清醒时,睁眼即见几个彪形大汉站在她的四周盯着她瞧。
安惊惧地发现她被捆绑在一幢破旧木屋的一角,而眼前的大汉个个目露凶光,口中嚼着槟榔随意唾吐,一摊摊殷红的槟汁看得安怵目惊心。
“你……你们要做什么?难道你们不知道绑……绑架是要判死刑的?”安语声颤抖地说。
白远山两道粗眉皱得连成一直线,心中不禁咕哝:“这丫头根本不像廖骏平说的那般神气活现,看她抖得像只小老鼠,一点也不可怕嘛!”
“如……如果你们放了我,我……我保证你们不会有事。”见他们不答话,安又加了一句:“绝对不会报警……”
白远山撇嘴冷哼道:“要是怕死,我们也不会捉你了。”
“你……你们不知道我父亲是谁吗?”安抬出黑克,希望能起吓阻作用。
岂料她不提倒还好,一提只见显然是领头的中年男子仰头大笑。
“我们当然知道你是谁的女儿,否则我们还懒得下手呢,黑安琪!”白远山冷冷一笑,瞥见这丫头血色尽失的脸更加灰白,不由得再一次暗骂廖骏平的情报错误。
安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也被浇熄了,事到如今,她反而冷静下来。
“你们捉我是冲着我父亲来的?”
白远山讶异看着她,对她在短时间内即恢复平静感到不可思议,看业廖骏平并没有骗他。
“没错。”
“你们有仇?”
“没有。”白远山摇头,至少目前没有。
“有怨?”
白远山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有。你不用费心问了,老实告诉你,我们开山帮和炽焰盟无怨亦无仇,不过同在江湖中闯荡,谁都想出人头地,只靠南部的油水根本养不饱 我的手下,所以我们才想插足北部,只是北部左有青莲、右有炽焰,咱们想长入并不容易,所以只有劳烦你了。”
安对黑道的事根本一窍不通,自然听得胡里胡涂,搞不懂对方的话中玄机。
“我能做什么?”她不解地问。
白远山眉头纠结,不耐的说:“你还不懂吗?只要你在我们手中,炽焰和青莲的人自然无心管事,我们兄弟便可乘机而入,立足北部。”
“刀口舔血的日子真的那么好玩吗?为什么你们都要在刀光血影中过活呢?”安不解地叹道。
白远山眼中扬起一抹怒气,咬牙吼道:“玩?你当我们拼死拼活的只为了好玩?错了,我们是在建立事业、建立名声,一旦我们强了,就没人会瞧不起我们,更没有人敢惹我们。”
安依然摇头,望着他愤怒的脸说:“建立在暴力上的事业和名声,只会让人害怕,并不能让别人尊重;你应该知道‘自重而后人重之’这句话吧?”
“住口!你这个黄毛丫头懂什么?你以为你老头是怎么得到现在的名声?靠的还不是枪和拳头,所以你少在老子面前说一堆大道理。”
安眨眨眼,不再刺激他,她必须善用所有机会,活着回到佛拉斯身边。
过了半晌,安忍不住又开口问:“你想留我到什么时候?直到你们在北部奠定基础为止吗?”
白远山冷醒地笑,“不,我们要留你一辈子。”
“意思就是要你死。”
“不……为什么要我死?你们不是只想长入北部,难道不怕杀了我会引起炽焰盟的报复?”安冷得浑身开始颤抖,甚至连声音带着不可自抑的抖音。
“哼!你太天真了,你以为我放你回去,炽焰盟就不会对我们动手吗?错了,放你回去,才是真正置我们于死地。 ”
“我……我说过绝……绝不会供出你们……”一股对再次离开佛拉斯的恐惧让她几乎不能成语。
“我可不敢相信你,只有死人不会说话,让秘密永远为秘密。”白远山冷醒地笑着,眼眸中的杀意毫不保留的迸射出。
“我们守护人类,没想到人类却要杀我们,地球上的人类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安哀伤地看丰他们,喃喃自问。
白远山没有回答,只当她是太害怕,精神错乱了。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怜悯,随即为狂肆的野心所掩盖。
“你不用紧张,我们绝不会让你有一丝痛苦,就像上行下效丰一样,一睡到永远。”他扬扬嘴角,认为自己算得上是慈悲了。
安愤怒的大吼:“你杀人难道不怕下地狱吗?”
“下地狱?哈哈哈,是否真有天堂、地狱都是问题,你为我们担什么心?”白远山冷哼道。
“有的,不只有天堂,更有地狱,堕入地狱,你将万劫不复,永远无法救赎……”
白远山将安的苦口婆心当成是自救的手段,示意一名手下让她安静。
一个拿着针筒的男子靠近安,她瞪着逐步接近的男子惊惧地叫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她疯狂的扭动身子,不让那闪着冷光的针头接触她,白远山又示意两名大汉,一个一手将她捉紧。
安惧怕地盯着针头扎入她的手臂,发出一阵凄厉的呼喊后,不能自主地陷入黑暗中。
她占据了别人的身躯,而今被当成黑安琪死去,这是对她的惩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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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拉斯自梦中惊醒,一颗心猛烈的狂跳着。他深吸口气,想抚平自己因噩梦而不安的情绪,却是徒劳无功,他仍旧被梦中的情景影响着,恐情感令他浑身颤抖。
梦中他看见小黑站在远处哀伤地凝视他,当他想追过去时,小黑突然转身离去,而右手还牵着一个女子,那是他深爱的安。
他放步狂追两人,就在他的手几乎可以碰触到她们时,安的周身突然起火燃烧,小黑则是站在一旁垂泪。他在梦中嘶吼着,心痛的感觉逼迫着他醒来,逃离那诡异恐怖的 梦境,也离开他所爱的两个女人。
急促的敲门声令佛拉斯背脊一直,不好的预感爬遍他的全身。
“进来!”
安培走了进来,一手拿着电话,压低声音说:“陛下,黑家的陈嫂来电,说安还没有回去。”
佛拉斯蓦地想起刚才的梦境,恐惧地瞪着安培手上的电话,好似那是一条噬人的毒蛇。
安培奇怪的着他紧绷而略显苍白的脸,低声叫唤:“陛下!电话。”
佛拉斯这才回过神,伸手接过电话,耳中传来的正是陈嫂焦虑的声音。
“纪先生,我们小姐有没有在你那边?”
佛拉斯干涩的喉头困难地逼出一句:“没有。”他甚至不敢问出了什么事,生怕答案会令他难以承受。
陈嫂发出呼声,接着话筒中传来另一个女性的声音,是小黑的母亲。
林星影一向温柔悦耳的嗓音此刻变得急促而尖锐,“纪老师,小黑真的不在你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