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事我会负责,你们只要全力去找小黑就行了。”佛拉斯挥挥手,不耐地说。
安培苦着一张比苦瓜还苦的脸,望了贺贝里一眼,他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是,属下遵命。”
两人接受命令正要离去时,突然脸色一变,紧盯着前方。
“你来做什么?”佛拉斯冷冷地开口。
乍然出现的米迦勒以他一贯优雅的表情看着佛拉斯,“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件事。”
佛拉斯眉一拧,“我没有时间听你说话。”
米迦勒不愠不怒地笑道:“即使是关于黑安琪的事,你也没有时间?”
佛拉斯背脊一僵,眯着眼看他,“你知道小黑的去处?”
“我当然知道,事情发生时我就在现场,她在痛苦中离开身躯,我一直跟着她,当然知道她在哪里。”米迦勒淡淡地回答。
“你在现场?!”佛拉斯倏地怒吼道:“你既然在现场,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要袖手旁观?这是你们安排的诡计是不是?”
米迦勒平静地迎上他狂炽的怒火,“我们没有设计什么,她的死亡是你的愿望不是吗?我得回安了,她自然没有必要存在,命运已经跟着你的愿望在走,什么事都挽不回了。”
佛拉斯脸上的血色急速流失,他像是个即将溺毙的人,充满恐惧和迷茫。
“天使长,你说错了,黑安琪的死不是陛下的错,而且如果你们不阻止安和陛下的感情,现在就不会发生这些事,这件事若要说有错,错的也是你们。”安培瞪着米迦勒,生气的说。
米迦勒摇了摇头道:“我今天来不是想和你们谈论谁对谁错,我只是来通知你们小黑的灵魂在我手上,我会等她的肉体死亡后,安排她再转世投胎,你们不必费心寻找她 了。另外,安和你的事,我们不会再介入,不过,命运自有其主张,安和你不可能会有结果的。”
佛拉斯握紧手,不想理会他说的话,但是不安却一点一滴地逐渐侵蚀他的心。
“让我见她。”佛拉斯沙哑地要求。
米迦勒看了他半晌,将小黑的灵魂释出。
佛拉斯盯着散发温煦光亮的圆殂光球,再也忍不住的低声喊道:“小黑……”
米迦勒平静地说:“我告诉她还以原形等到时间的结束对她应是最好的选择,至少她不会再想到你,不用再独自面对被你利用背弃的痛苦。”
佛拉斯手一颤,几乎想转身逃避他的指责。
米迦勒轻柔的话语像利刃般割裂他的心,再看见变成光球的小黑,撕裂般的痛楚自他心底扩散至他的四肢。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的!
他的心不是全交给了安?怎么还会为了另一个女子感到痛彻心扉?
他将小黑的灵魂圈在双手间,却感觉到手中的灵魂逐渐自他的指间穿隙而过,怎么样也捕捉不住。
“小黑,不要走--”他着急的唤着。
小黑的灵魂回到米迦勒的手中,佛拉斯朝他怒吼:“把小黑还给我!”
“为什么要将小黑还给你?凭什么?”米迦勒轻蹙眉,冷淡地看着他。
凭什么?佛拉斯张口想说凭她是他的人,却如何也说不出口。
小黑也许会有可能变成他的人,但是他不要,他要的一直是安,一直是安啊!
“说不出来了吧?在你的心里一直都只有一个安,为了安,你不惜利用一个无辜的女孩,虽然她的意外不能怪你,但是你让她毫无求生意志的离开躯体。”
佛拉斯猛地抬头,大声怒吼:“不,小黑不是想求死,她不是……”
“她是,因为她知道你想要的是她体内的安,为了成全你,她将身体让给安,完全不争取。”米迦勒每说一句,佛拉斯的面色便惨白一分。
“你把事情告诉她了?是你搞的鬼!”佛拉斯的眸中燃起熊熊怒火,此刻愤怒是支撑他的唯一力量。
“不错,我将你和安的事源源本本的告诉她,只可惜她没能及时离开你。”
“不--是你害死小黑,把小黑还给我。”佛拉斯四周扬起风暴,他一掌劈向米迦勒,倏地一道闪光随着他的手直射向米迦勒。
米迦勒伸手一挡,只见他周边的建筑物应声而倒,仅有他豪发无伤的屹立瓦砾堆中。
“你想在人间制造杀戮吗?”米迦勒冷声道。
“我不想杀人,我只要杀你--”佛拉斯说着,手中出现一柄黑体长剑。
“佛拉斯,你又想重蹈覆辙,再一次开启开地大战吗?前一次你为了安、为了爱,师出有名,而这一次是为了什么?想用什么借口来掩饰你的罪行?”米迦勒扬声斥道。
佛拉斯手中的剑顿了一下,刹那间,这把他惯用的赤焰重逾千斤。
米迦勒怒视他道:“命运之轮已经转动,你和小黑之间无缘,和安也不会有好结果,这一切都只能怪你自己跋扈、霸道,这种结局就让你去承受吧!”
白光一闪,米迦勒消失无踪。
佛拉斯突然扬声大笑,阴郁的眼眸弥漫着不顾一切的独断与阴狠。
“管他什么好不好,有胆全来吧!我佛拉斯绝不会屈服的。”他冷酷的说。
“陛下--”
“从此以后不准在我面前提起黑安琪三个字,永远不准!”
安培和贺贝里一愣,全慑于冥王冰冷的眼神。
佛拉斯脸色一整,现在他只有安了,为了保住安他将不惜任何代价。
*****
学生自治团的办公室内,四个各有心事的人不发一言的坐着,当第五个人走进来时,他们全抬头看着她。
“怎么了?你们找我来有什么事吗?”安有些不安的看着眼前的四个人。
她以黑安琪的身份回到学校后,才发现这个女孩并不普通,她不但有个名震黑白两道的父亲,甚至连她自己都是高中的名人;她开始觉得自己想扮演黑安琪的想法太天真了。
别说是黑安琪的父母这几天直瞅着她发愣,就连黑安琪的几个死党也都用不解和陌生看着她,她真的害怕自己会不小心地穿帮。
“你忘了今天是咱们开会的日子吗?”厉秋轻声地问。
“开会?呃……我想起来了,是开会的日子没错。”安连忙坐到位子上。
厉夏皱皱眉问:“小黑,你是不是撞到哪里还没好?需不需要再去给医生看一下?”
安闻言一愣,随即回道:“我很好啊,伤作好了,不需要再看医生。”
“我看你还没好,否则怎么像变了个似的,差太多了。”厉夏坚持的摇头。
安眼睛一眨,轻柔地笑着,“人家不是说死里逃生后,会变得和以前不一样吗?现在的我就像重生般,当然和以前不一样了。”
“不可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你的想法不同,个性也不可能改变这么多,一定有问题。”
安的心一跳,不安的搓着手:“会有什么问题?”
“你一定是撞到某个地方而不知道,才会导致你的个性、行为变了这么多,变得我们都不认识你了。”厉夏直言无讳地说。
“你认为我变得如何?变好还是变坏?”
“无所谓好坏,只是不像黑安琪。”厉夏皱眉道。
“怎么样才像黑安琪呢?”安好奇地反问。
谁知她这一问,反倒让四个人全愣住了。
“我说错什么了吗?”安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问。
尤东涵推推镜框说:“没什么,我们只是很讶异你没有生气,因为你一向不喜欢别人喊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