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我们走。」
「是,姨丈。」婉儿水汪汪的大眼瞅着展尔风,轻声地说:「尔风大哥,我们走了。」
「不送。」
他们走后,展尔风关上门,转身伸手抱住无乐,吻着她的颈项低语,「现在人都走了,我们可以继续刚才的事了。」
无乐脸红地推开他,低声说:「我……我觉得头好痛,我要回房了。」
展尔风搂紧她的腰,暧昧地盯着她的唇笑道:「我有办法让你的头痛消失。只要将注意力转移,你的头马上就不痛了。」
她反驳的话还未出口,就被他用一记热吻封住,未获舒解的欲望来得又急又猛,他打横抱起她,举步就往房间走。
「我不是那种女人,如果你真的强要我,我就离开这里。」无乐被他压在床上,仓皇地伸手推着他的胸膛。
展尔风一震,盯着她坚决的脸,只有长歎一声,翻身坐起。
「我知道了。」他轻笑地用手指抚过她的脸.划过她的唇畔。「不过你迟早会是我的人。」
无乐睁大眼看他,没有回话。她不以为会有那么一天,因为她是不可能会爱上一个将死之人的。
???无乐倏地张开眼,耳中听见隐约的打斗声,她利落地翻身下床,推门朝声响处奔去。
她来到展尔风的房外,看见两条人影打得难分难解,黑衣蒙面人剑气如虹,剑法变幻多端,而一身白衣的展尔风徒手对敌,虽未见窘状,但也难占上风。
无乐一颗心随着展尔风忽上忽下,他的拳法优雅中却见凌厉,但长剑锐利的寒气却直逼人而来。
打斗声已经引起骚动,渐聚而来的侍卫围住凌风楼,但见着两个高手对招,他们也插不了手,只有呆呆的看着。
无乐手里握着出门前顺手拿的几枚金针,她退到众人之后,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她的行动后,运用暗劲将金针射向黑衣人。
突来的金针让缠斗的两人俱是一震,黑衣人连忙收回长剑打掉直朝他而来的金针,得知有人暗助展尔风。见自己未能一举成功,黑衣人决定先行撤退。
他扔出一颗烟雾弹,瞬时伸手不见五指,烟雾中,只听黑衣人低声道:「展尔风,你这条命暂且记下,我会再来!」
等烟雾散去,黑衣人早已不见踪影,侍卫们斥喝一声,分散方向追了上去。
展尔风蹲下身子拾起一枚金针,用手巾一包,揣入怀中。「你还好吗?」无乐走近他,关心的问。
「没事。你怎么会来?」
「我听见打斗声,担心发生什么事,才会过来看看。」
展尔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牵起她的手道:「以后遇到这种事,千万不要再跑到外面来,刀剑无眼,到时伤到你就不好了。」
「我只是……关心你。」话一出口,她才知道这话是她的真心话。
「我明白。」他伸手将她搂近怀里,轻吻她的额。
「你常遇到这种事吗?」
她抬头看他,想知道除了她以外,是不是还有人想要他的命。
他扬唇不在乎地笑,「偶尔。我不是个人见人爱的男人,总是会有几个看我不太顺眼的人吧。
「说得这么轻松,难道你不认为与人结怨是很笨的事吗?」无乐皱眉,为他的不在乎生气。
「我不会无故与人结仇,而且要杀我的人也不见得是与我有过节的人。」展尔风喜欢看她为他担心,这让他觉得她是在意他的。
「你知道是什么人要杀你吗?」她试探地问。
他笑着摇头,「不需要知道,因为不管是谁,我都不怕。」
「不怕,那是因为你还没遇到对手,而且若是别人暗算你怎么办?」无乐闷声说。
「暗算?」
「像是趁你不备的时候下毒或是用暗器杀人,这两者都是难以防备的,有很多人就是死在这种手法下。」
展尔风眼中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他轻声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无乐一愣,强自一笑,「是我爹告诉我的、而且说书的也常说些江湖恩怨的故事,听久了自然知道。」
「喔,我以为说书的只说忠孝节义、风花雪月的故事。」
「那也有,但听说书的人还是喜欢刺激一些的故事。」
她笑得夸张,看在展尔风心中疑宝丛生。他这才明白自己对无乐完全不了解,只除了她诉说的身世以外,其余的皆像是一个谜。
???无乐穿着一身夜行衣跃上王府的后墙,像阵风似的消失于暗夜中。
她回到落鹰殿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基本上在行动之中,她们是不会回总部的。但她却必须回来,只因为她心中的疑惑。
「刺客?我没有派人去杀他。」鬼罗刹淡淡地回答她的问题。
「那名刺客真的不是师父派去的?」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我从来不会在同一件事情上花费两份心力,这件任务我既交给你,就不会再派人去干扰。」鬼罗刹平声的说。
「那真的不是师父派去的了。」无乐本就不认为她会派人,只是想问个清楚。
「真没想到,那傢伙竟然这么抢手啊。」鬼罗刹冷冷地笑。「无乐,你进展得如何了?」
「这……进展并不大。」她心虚地低下头,下意识闪避她师父的目光。
「是吗?但我却听说他为你和游艾康翻脸。」鬼罗刹以手撑着脸道。
无乐脸一白,头垂得更低,「他和游艾康本就有嫌隙,他只是借题发挥,并不全是为我。」
「喔!」鬼罗刹不以为然地说:「他和游艾康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以前他们从不曾正面冲突过,但为了你,他却失去素来的冷静,能说对你没有一丁点的感情吗?」
「无乐不知。」她咬着唇,偷瞥鬼罗刹,却看不透她的表情。
「想你未曾与男人相处过,该是不知。」鬼罗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道:「无乐,在时机成熟前,我要你保护他,不能让别人杀了他。」
无乐惊讶地抬头看她,但面具遮掩了鬼罗刹的所有表情,她猜不透师父的心思。
「这……师父,你不是要我杀他吗?怎么又要我保护他呢?」
「我向来讨厌有人觊觎我的东西,展尔风只能死在落鹰殿的刺客手中,明白了吗?」
说白一点,就是不容许别人对自己挑衅。
这道命令让无乐心中雀跃了片刻。保护他,这几个字听来多悦耳啊。
「是,无乐遵命。」
也许是她的回答太过急躁,也或许是她的表情过于热切,站在一旁的无情莫名地感到心惊,悄悄地望向师父。
「无乐,为师要再提醒你一次,不要忘记你自己的身份,也不要忘了你的任务,更不要违背为师的教诲。展尔风不是男人,而是猎物,一个注定死在你手上的猎物。」鬼罗刹锐利的目光盯得她直发冷。
一字一句冰冷不留情的话,戳被无乐的快乐幻想,只见她白了脸,默默不语。
鬼罗刹起身道:「回去吧,你不该在这种时刻出来,如果引起他的怀疑就得不偿失。」
无乐看着师父的背影,只觉得心情比来时更加沉重了。
???展尔风站在窗边,望着迷蒙的弦月,手负在背后,平静地问:「事情查出来了吗?」
李平站在主子的身后,恭谨地回道:「回少爷,属下已经查过,但能以金针为暗器的功力,并非那些待卫能力所能及的,所以属下以为出手的另有其人。」
「是吗?」展尔风眼神转换了几次不同的光芒,轻轻一笑。这个答案和他预想的一样,那些侍卫没有这种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