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曾留言说五天后,也就是明天的化装舞会照常举行,届时,这名神秘人即将现身,一切事情也将结束。
想云站在古堡前的玫瑰花园中,昂着头闭目冥思。阳光轻柔的洒在她的身上,就像七彩泡泡般温柔的包围着她,在她四周形成一圈灿烂的光环。
萨斯从房问的阳台往下看,凝视着如同雕像般静立的她,难道她不知道阳光有多炙热,有多毒烈?他的手在栏杆上用力扭曲,按捺住自己想冲下楼将她自阳光下拉回来的冲动。她的吸引力似乎愈来愈强烈,在不知不觉中驻入他的心底,他开始恐惧,深怕自己变得软弱,更怕自己到时候会下不了手。
一转头,他急迫的转身离开阳台。当他走进房间,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人时,愣了一下。
“娃娃?”
年轻人扬眉一笑,不在乎的道:“老哥,好久不见了,看来你还不错嘛!”
萨斯看着他口中的娃娃,虽说这个名字充满女儿味,实际上,萨娃却不是女孩,当然也不是男孩。对魔界王室而言,他们在十八岁前都拥有双性性别,一直到决定转为男体或女体才会显现出来。所以萨娃至今仍未显现性别,他在十五岁时离开魔界到处流浪、修练,也是为了要对自己的末来有更明确的决定。即将十八岁的萨娃,有着中性透明的气质,不纯粹是女孩也不纯然是男孩。
不过,通常他们会根据名字来决定性别,因为他们的母亲,历代魔界王妃似乎对子女的性别在一出生时就了然于心。只是萨娃本人对变男或变女都无所谓,至少在现在还没有任何事情或人能够影响萨娃对自己性别的认定。再过一个月萨娃就要满十八岁了,到时候不管他决定了没有,都会改变,萨斯可不希望唯一的手足懵懵懂懂的听任自然。
“你怎么会在这里?”话一出口,他就知道一定是吉尼告诉娃娃的。
“吉尼通令魔界成员保护你的大消息,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尤其我正好在英国,当然要来看你。”他微微一笑,眼中闪过的光芒让萨斯叹气。
“你不是来看我,你是好奇,有什么事是你不好奇的,你告诉我。”
萨娃瞇着眼睛笑了,原本大大的眼睛,此刻只剩一弯新月。如果娃娃变成男孩,这种笑容会让人发晕,虽然很可爱,但是男孩笑得可爱?萨斯摇摇头。
“她就是你的解药?”萨娃倚着落地玻璃门看着一动也不动的想云。
“她叫魏想云。”萨斯娥起眉头,他不喜欢娃娃说她是解药时,自己心中纠结的感觉。
萨娃看了他一眼,双手交叉在胸前,频频摇头道;“老哥,你危险了。”
“危险?”
“你爱上她了。”
“胡扯,我爱的是费雯,不会爱上那个女人。”萨斯严斥萨娃的话。
“是吗?你刚才看她的眼神我从末见过,甚至对费雯,你也不曾用那种眼光看过她。你确定你是爱费雯的?而不是将她当成母亲的替身?费雯和妈长得很像,你不否认吧!而妈妈赢弱的身体一直是你最自责的事,因为你认为是妈妈将她的护身之珠让给你,救了你的生命,所以才会生病而死的对不对?”萨娃直言不讳的说出他心中的隐痛。
“妈妈因我而死是事实,不过这和费雯无关。”萨斯苍白着脸,紧绷的反驳他的话。“无关?关系才大呢!妈不是因为你才死,就算有护身之珠,她也撑不过去。你一味的自责,所以当你看见长相近似母亲的费雯,便立誓要保护她;你将对母亲的自责愧疚转移到她身上,你告诉自己你爱她,用最美丽的谎言欺骗自己。”萨娃的话像冰刃般刺进他的心中,他觉得冷。
“不,我爱她,我爱她。你知道什么是爱?当我看着她日渐消瘦,我心痛、我怜惜,这不是爱是什么?我想拥抱她,想要她再现欢颜,这难道不是爱?”萨斯激烈的大叫,他爱费雯,绝对是爱。
“你是在说服我?还是在说服你自己?老哥,你真的仔细分析过你的感情吗?”
“我不需要分析,我很笃定的知道我爱的是费雯。”他强硬的态度,倒教萨娃一怔,难道他错了?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我还能说什么?她爱上你没有?”萨娃换个话题,让萨斯轻松下来。
“你认为呢?”萨斯又恢复原有的冷傲,淡淡的问。
“当然爱你。”
萨娃信心十足的答案,直教萨斯讶异。“你这么有自信?”
“不是我有自信,而是我对你有信心。如果你愿意,没有女人能够逃过你的魅力,加上你施展出的柔情情网,能躲过的除了心有所属的女人外,下到八岁,上到八十岁,没人能例外。所以,我说她一定爱上你了。”
“是吗?”
“当然是,只要让她亲口说出‘我爱你’,你就拥有左右她生死的权利。到时,你只要说句话,‘砰’一声她就会消失,而你爱的费雯就会‘咻’一声清醒过来。”
萨娃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看着萨斯愈加矛盾的脸,他的推测果然没错,只是老哥能及时醒悟吗?
“今天是什么时候了?”萨斯忽然问。
萨娃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他的意思。“距离第三次月光草凋谢只剩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他的脸逐渐冷硬,眸中闪着的光芒让萨娃背脊发凉。
魏想云,你只有自求多福了,萨娃在心中念着。
☆ ☆ ☆
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流声,想云不好意思的暗骂自己脑中浮现的书面。萨斯结实、修长的身体,在第一天时她就不小心瞥见,记得当时她张大了嘴,红着脸却又移不开目光的盯着他,活像个没见过男人的花痴。他倒是很自在的展示他的裸胸,也不在乎她是个淑女。嗯,至少是个女人,而任意的用他健美得媲美阿波罗神的身体引诱她。她在那夜之前可不知道何谓坐立不安、浑身燥热。
唉!魏想云,你的冷静、自制力到哪去了?她竟然对一个男人的裸胸产生遐想?
不,只有对他一个人!她懊恼的承认。
她握着梳子拚命的梳头发,企图冷静自己。再一天,只要再熬过今晚,她就能够安全的守住自己的秘密,这是她对父母的承诺。
“哎哟!”她轻喊出声,看着镜中自己的长发和发梳纠缠在一起,疼得让她蹙起眉头。
“怎么了?”萨斯刚出浴室就听见想云的叫声。
想云由镜子里看着萨斯只穿著一条牛仔裤,裸着上身走到她背后,她发觉自己的血液似乎有些骚动,气得更加用力的扯动梳子,却只引起更大的疼痛,疼得她眼眶泛泪。
“来,我帮你。”萨斯拿走她的梳子,耐心的为她将头发自一团混乱中解救出来。
“谢谢,我自己来就好了。”这种亲昵的动作,暧昧的气氛,更令想云脸红心跳。
萨斯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自己的手在她的发丝缠绕下,似乎特别阳刚、强壮,而她是那么的女性化。
“留这么长的头发一定很费事。”他近乎着迷的享受发丝在他手中的感觉,他从来不知道女人的头发竟然可以如此温柔,甚至是性感的。
“是啊!所以我一直想剪掉它。”
“不,不要剪。”他脱口而出的话让两人都震住。“你的头发很漂亮,剪了很可惜。”他又恢复冷漠,放下她的头发,将发梳交还给她,往后走几步,靠着墙专注的盯着镜中的想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