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月不知爱人生死的日子,也难怪他会如此激动。
“她不是不想回来,而是不能。”
“不能?为什么不能?”柳絮飞眼神尖锐的盯着她,咬牙道。
白鸟虽然知道他伤不了自己,他的眼神还是让她头皮发麻。
“因为你们的身分完全不同,可爱不可能违背我们的规定和你在一起;而且因为你,可爱甚至要受处罚,她又怎么可能再回到这里,更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了。”白鸟生气的道。
“受罚?她为什么会因为而受罚?你们到底是哪一个门派?”柳絮飞的一颗心又隐隐作痛。
“为什么受罚?还不是因为她爱上你。我们神……这些人被规定不能和别人谈感情,可爱因为爱上你而犯了戒律,所以才会被处罚,如果你再不死心,可爱迟早会被你害死,所以我拜托你不要再想可爱了,不要再用你对她的感情来逼可爱做出为你牺牲的事,让她好好的生活下去吧!”白鸟真诚的恳求他。她知道这么做是很残忍的事,但是为了可爱,她不能不说,不能不做。
可爱爱他?
柳絮飞似乎受到了打击,脸色苍白,沙哑的说“我不会让她离开我,我也不会让她因我而受罚。”
白鸟冷眼看着他,“你有什么方法能够让可爱不会受罚?”
“我亲自去找你们的师父,求他让可爱跟我走。”柳絮飞喑哑的说。
白鸟撇撇嘴道:“你根本没有办法到我们住的地方,我们本来就不是同路人,你和可爱再怎么相爱也没有办法相聚,你还是放弃可爱吧!”
“不,我不会放弃她,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要将她救回来。”柳絮飞强硬的说。
白鸟冷冷的说:“我不想再多费唇舌,总而言之,我已经将可爱还活着的讯息告诉你了,也算是完成可爱的托付,我要走了。”
“慢着,你还没有告诉我河爱的下落。”柳絮飞飞身挡在她的面前阻止她离去。
白鸟只是挑高眉,当着他的面逐渐消失。
在她的身影淡去的最后一刹那,她的声音传入了柳絮飞的耳中。
“老实告诉你吧,可爱和我都不是人,你死了这条心!可爱不可能再回到人间。”话声刚歇,白鸟在柳絮飞面前完全的消失无踪。
柳絮飞呆滞的望着空气,蓦地跌跪在地上,仰着头痛苦的嘶喊可爱的名字。
柳絮文站在角落望着全身颤抖的兄长,不忍的移开眼光。
他在柳絮飞和那名陌生女子谈话时到来,虽然没有听到全部的对话,但足以了解兄长的爱情是没有结果的。
柳絮飞撕心裂肺的哀号引得众多家丁、仆人惊慌而至,却都在柳絮文的阻止下,一个个退了下去。
他转头再看向兄长,这一次他没有移开目光,并且开始移动脚步走去。
他在柳絮飞的身旁蹲下,一只手按住大哥颤抖的肩,沉重的说:“我们只要知道她还活着不就够了?有时候人必须割舍,必须忍耐。”
柳絮飞将头自双臂中抬起来,茫然的眼神、紧绷的嘴角,让他好似在片刻之间老了十岁,沧桑而哀戚。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发生这种事的人会是我?我只是爱上一个女子啊!”他沙哑的道。“我不在乎她是什么人,她是鬼是魅、是仙是人,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只是爱她,想与她共度一生罢了,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一个心愿都没有办法达成?为什么?”柳絮飞紧闭双眼,痛楚的低喊。
柳絮文只能拍拍他的肩,却想不出任何话来安慰兄长。此时此刻,言语上的安慰根本于事无补,他现在所能做的,只有在一旁守着,陪着他度过这一段痛苦的时期。
无力感深深的贯穿他的全身,世界上充塞着太多的不可能与可能,谁知道往后还会发生什么事呢?
第十章
“确定是他没有错。”柳絮浩和叶歌才刚赶回柳园,将他们和母亲探得的消息告诉其他兄弟。
柳絮文目光深沉的叹息道:“果然是他,看来他是想为儿子复仇才会做出这种事。”
“为秦玉向复仇?哼!秦玉向是死在他自己的人手上,又不是我们杀了他,这未免太可笑了,更何况受害者是我们,秦王有什么资格来报仇?”柳絮浩冷哼道。
“话虽如此,不过他终究是因我们而亡,他父亲恨我们也是意料中事。”柳絮文淡淡的说。
已经确定幕后的主使者,他们并没有显得兴奋,反而感到深重的悲哀,因为他们都明白秦王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出自为人父的心,只是他选择的对象及方法铸成大错。
“秦王的事自有爹娘处理,现在我们已经掌握几个可能是蒙面行刺及掳走薛彩的对象……”
“薛彩的事就交给你们,我什么都不想管了。”柳絮飞面无表情的打断柳絮浩的话,转身离开。
没有人出言留下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离开。
“他再这么下去,真不知道我们该怎么做才能帮他。”柳絮浩皱着眉叹气。
叶歌软言安慰道:“也许再过一段日子,大哥就会振作起来。”
“振作?我看他只会愈来愈颓废,只差没有变成行尸走肉罢了。”柳絮浩摇头道。
“可爱不是凡人的事,对他打击很深。”柳絮文忧虑的说。
“谁也想不到那个女孩竟然不是凡人,这简直是老天在开他的玩笑,人和神鬼本就不是同路,自然不可能在一起。”柳絮浩直言道。
柳絮文突然看了他一眼,诧异的说:“怪了,我怎么觉得这些话好像听过,这一件事也是似曾相识。”
“你是被近日来的变化搞得胡涂了,所以才会有这种错觉。”柳絮浩扬眉道。
柳絮文沉吟半晌,忽然道:“对了,你不是说大哥曾经问过娘有关金锁片的事?”
“是啊,那又怎么样?”
“金锁片是奶奶送给娘的,娘也准备将金锁片送给长媳,当做传家之物,对不对?”柳絮文问。
“没错。”
“可是娘的金锁片却在可爱身上,而娘不记得她什么时候将金锁片交给别人,对不对?”
“老三,你到底想说什么?”
“为什么娘的金锁片会在可爱身上?照理说一个陌生的女子不可能拥有咱们家的东西,除非是娘送给她的。”柳絮文的话让柳絮浩和叶歌愣住了。
“老三,你该不会是说娘早就认识可爱了吧?”柳絮浩怪异的看着弟弟。
柳絮文温和的笑了笑,“不,我知道娘说没有见过可爱,然而可爱应该见过我们,只是我们没有发觉。”
“这么说也不对,大哥表示可爱一直在逃避他。”
“她会逃避不是因为她对大哥没有感情,而是她知道自己和大哥不可能有结果,所以才会躲着大哥,不过我猜想,可爱一定在这之前就见过我们了。”柳絮文说不出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只是直觉的这么认定。
“我实在被你搞胡涂了。”柳絮浩苦笑道。
“絮文的意思是可爱和我们早就认识了,而我们却不记得。”叶歌猜测的说。
柳絮文笑着点头道:“没错。你们记得大哥受伤那一阵子的事吗?”
柳絮浩和叶歌闻言皱起眉头,无法肯定的将那段日子的事说出来,因为他们全部都有一种雾里看花、若有似无的记忆。
“大哥受伤那段期间,咱们都在柳园,而我们是为了什么事齐聚柳园,却没有一个人记得;大哥的伤也好得莫名其妙,我们都不记得大哥受伤时的一切,只记得他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以后的事,这么奇怪的事,难道你们不曾怀疑过?”柳絮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