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回手机後,她瞥了一眼被她撞坏的铜镜,突然眼前光芒一闪,後脑的肿块剧烈的痛了起来,她捂着後脑,闪过最後一个念头:她在凹陷的铜镜中看见了另一个女人。
第一章
痛,是窜入她脑中的第一个感觉。
她掀动睫毛,尝试着将焦点聚集。当她看清头顶上挂着轻飘飘的帷幕时,她突然想笑,而她也真的笑出来。
“小姐!小姐醒了!”听到她的笑声,惊喜的叫声此起彼落的在房内响起。
小姐?她愣了愣。就在眼睛还来不及适应光线时,床帷倏地被拉开,几名年轻的女子穿着奇特的围在她的床边,含笑的看着她。
她从第一个女孩看到最後一个女孩,发现每个人都穿着像电视古装剧里的服装,头梳着发髻,拖着有流苏的长裙。她立刻闭上眼,猛地再睁开,眼前的幻影还是没有消失。
“你们……”她挣扎着想起床,但身体却重得不听使唤。
老天,我不是撞到头吗?该不会瘫痪了吧?
“小姐!小心,你昏迷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才醒过来呢。”第一个女孩伸手压住她,不让她伤了自己。
“我……你们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爸妈呢?”邹琤想推开女孩的压制,却发现她连说话的声音都有气无力得让自己皱眉。
“小姐,你没事吧?你昏得忘了自己是谁吗?”
几名女孩露出恐惧的表情,其中一名身着青衣的女孩冲了出去。
“我没忘啊,我叫邹琤,倒是你们是谁?怎么会穿这个样子?我知道了,是不是我那个臭小弟要你们来闹我?”邹琤瞪着她们。
“天啊!小姐疯了!小姐撞邪了!”
“谁撞邪了,我清醒得狠!”邹琤用白眼看着尖叫的女孩,努力撑起自已。
当她看见自己身上穿着的白色长袍时,眉头又是一皱,臭邹璇,玩笑也开得太大了。
“小姐,你不要冲动,小心身子!”
“我不过是撞了头,又不是快死了!”邹琤吃力的坐起身,没想到自己动一下就气喘得好似要断气。
她坐在床沿用力呼吸着,一双眼不停的在房间内移动。全然的古式装演,让她心中开始发毛,当她的视线接触到一旁红木小柜上放着的眼熟铜镜时,她手臂的鸡皮疙瘩直竖。
“那……那是什么?”她指着铜镜问。
“镜子啊。”
“我知道是镜子,那镜子叫什麽名字?”
“嗯……我听说是……双龙……对了,双龙白玉镜,是谢少爷为了小姐特地找来的,据说能护元神,是个宝物。”一名圆脸女孩连忙说。
“双龙白玉镜?我不是砸坏了吗?怎麽一觉醒来还好好的?”邹琤睁大眼叫道。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几名女孩紧张的看着邹琤。
“我很好……不过,我能问一下,现在是什麽时候吗?”邹琤深吸口气,微笑的看着她们。
“现在辰时了。”
辰时?邹琤的呼吸开始有些急促,她吞了口口水,颤声再问:“那……现在是什么时……代?”
“大宋建隆……。”年。”圆脸女孩不解的看着她。
邹琤猛地手一顿,头昏了一下。“你……说什麽?太祖。”年?你是指黄袍加身的那个赵匡胤?”
“小姐,你怎么直呼当令圣上的名讳!”另一名绿衣女孩紧张的低叫。
邹琤呆坐在床沿,根本没有听见女孩恐惧的惊呼,她的脑中还不能消化刚才听到的消息。
这一定是梦,一定是梦!
等我睡起来一切都会恢复原状。邹琤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就要逃避现实。
“小姐?你怎么了?又不舒服了吗?”圆脸女孩着急的冲上前。
“我只要一觉醒来就会发现这一切只是梦,我只是在作梦。”邹琤死闭着眼,不断的催眠自己。
“天啊!快去通知夫人,小姐犯胡涂了!”圆脸女孩叫着,几名女孩手足无措的围着她直嚷,吵得邹琤不得不面对现实。
“不要叫了,安静!你们真的很吵。”邹琤睁开眼,揉着太阳穴说。
“小姐,你不要吓我们,翠儿禁不起吓的。”圆脸女孩法然欲泣地看着她。
“我不是你们的小姐,我叫邹琤,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回到这个时代,但我实际上是几百年後的人……”邹琤拚了命想要解释,但见她们个个目瞪口呆,当她疯了似的表情,随即识趣的闭上嘴。别说是她们,就算是她自己也无法接受,一觉醒来竟成了古人的打击。
“晴儿,晴儿!”焦急的女声自房外传进房内。
不一会儿,一名三、四十岁的美妇奔进房间,怜惜的搂抱住邹琤。
邹琤有些尴尬的推开她,乾笑道:“你好……你是?”
美妇震惊的看着她,眼中泛着泪水叫道:“怎么回事?晴儿怎么会变成这样?晴儿,你不认得娘吗?我是娘啊!”
瞧她们叫她女儿,唤她小姐的,难不成她只有灵魂跑到这个鬼时代,而身子还是那个什么晴儿的?
“对不起,不过,我不是你的女儿……”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惊天动地的呼号给打断。
“晴儿,你是怎么了?为什麽不认娘?我知道了,你是中邪了,快来人,快去请道士来作法驱邪——”
“夫人,我不是撞邪,我只是不小心闯入这个身子……”
“什么?什麽闯人这个身子?你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强占了我女儿的身子?”妇人整个人往後弹了几步,瞪着邹琤尖叫。
“我不是鬼也不是怪,我只是……只是……我也不知道。”邹峥想解释,但她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来的,说到後来只有无力的垂下肩,颓然的叹气。
“我知道你只是病胡涂了,再休息一下就会清醒。”妇人小心翼翼的说,眼里却满是疑虑。
“是,我是该休息一下。”不想刺激对方,邹琤只有选择暂时退让。
等她不再觉得四肢无力後,再想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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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嘈杂的钤声夹杂着模糊不清的咕哝声,吵得邹琤睁开乏力的眼皮。
人眼的仍是古色古香的摆饰。她除了苦笑外,已经不再逃避现实的认为自己是在作梦了。
她费力的撑起“自己”的身子,瞧见瘦骨怜炯的两只手臂,顺道摸了摸平板的前胸,不禁叹了口气。
在。”十一世纪,她就已经不够丰满了,没想到如今的这副身子更加的骨瘦如柴,连她小学时的发育都比现在这个身子好。可悲啊可叹!
好不容易下了床,她发现两只脚像果冻似的抖得厉害,几乎撑不住这具身子,而且才动了几下,胸腔内的心脏就像要罢工似的,吓得她连忙扶住墙喘气。
完了,她该不会是不小心附到个缠绵病榻的身子吧?要是一辈子躺在床上,她不就今生回家无望了?
一想到这里,意志力驱使着羸弱的身子重新站直,一步步走向红木柜上的双龙白玉镜。铜镜映照出的,是张因生病而双颊凹陷、两眼无神的年轻面孔。
好丑的女孩啊!邹琤开始可怜起身体的原主人。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孩,除了长得抱歉,外加一宇型的身材,还是个病得快挂的体质,能不可怜吗?
幸好这身子的主人出身似乎不错,否则早早重新投胎去了,怎麽还能苟活到今天?
是该可怜,尤其是……现在这身子是她的啊!在别人眼中,她就是这个长得抱歉、没有身材、没有健康的可怜富家女啊!
想到自己留在。”十一世纪的身体,虽然不妖娆美丽,倒也清秀英气,骨骼匀称修长,尤其是健康得足以打败任何病毒的体质,追赶跑跳碰,无一不行,哪像现在,稍一动就气喘吁吁,总觉得心脏要罢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