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不好意思地笑道;“看来我是出生时就少了根筋,才会做事总是丢三落四,真不好意思。”
“可爱啊!你真的很可爱耶!”白马真心的喜欢这个迷糊、善良却富有正义感的女孩。
可爱红着脸笑了笑,突然想起她要听的不是赞美。
“不对啦!我不是要听你说这些,我要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元凶是谁?”
白马看她一眼:“这事很简单啊!可爱,当初谢萝的事你是无心之过,虽然你曾试图补救,将她送回原来的世界,但是终究还是被他骂。”
“他?你是指总管?”
“对,除了他还有谁会骂人?”白马扬眉道。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偏偏你的心肠太软,见不得人痛苦,为了让谢萝和欧阳昀相聚,甘犯神律,私自做主地将谢萝给送了回来,顺便一并将项芙蓉附送给为情所困的柳絮文。你的好心,只是为自己惹来麻烦。”白马一一列举可爱的善良事迹。
“可是……这些事我也受到处罚了啊!而且灵灵说过他们注定有情有缘,这一生一世他们必定会结合,这是天命,天命不可违,天神也同意让她们留在这个时空,了结她们的情缘,照理说项芙蓉不应该又被弹进时空之门啊!”可爱皱起眉头低嚷。
“所以说是有人故意设计你,为了让你再受罚。”
“什么?太过分了!是谁这么狠心,为了害我竟然忍心拆散一对有情人?”可爱义愤填膺地叫。
“可爱啊可爱!你真是无药可救了,不气别人陷害你,反倒气他拆散一对爱侣。”白马觉得可爱真是让人又爱又气。
“本来就是嘛!他们遭受无妄之灾。全是被我连累的啊!你不知道他们有多相爱,看得我心都碎了。”可爱叹气道,而且心动。这几百年来看守时空之门,来去古今之间,她看过太多太多的爱情故事,她并非无情之人,焉能不心动。
“可爱──“白马认真的望着可爱道:“你是神界之人,千万不能动凡心,否则处罚可不只是抄抄经、挑水,面壁而已哟!”
可爱笑得有些心虚,赶紧转移话题。“不谈这个,到底是谁想害我?”
“还有谁?当然是小三白眼罗!”白马降低声量,凑近她的耳边说。
“什么?!真是他?那个臭老头,我又没有惹到他,他干嘛这样对我?”可爱整张脸皱成一团,又气又不解。
白马看着她,不断地摇头道:“看来你不止迷糊,连记性也不怎么好。你难道忘了,曾在天神面前顶撞过他?”
“我?!哦──你是指几十年前,他动手打一个新人,被我说了几句话那件事吗?拜托,那都多久的事了,他怎么会记得?”可爱睁大眼说。
“总管那个人就是那种会记恨一辈子的人,他怪你让他在天神面前下不了台,当然会老羞成怒,只是当时找不到理由报复,今天终于可借着项芙蓉的事,将你扣上一顶疏于职守,违逆天神命令,扰乱世间姻缘的大帽子,让你有口难辩。有冤难伸啊!”白马滔滔不绝的说。
可爱瞪大眼腈,呆呆地道:“他真是闲到这种地步,竟找我的麻烦啊!高招,如果不是你告诉我,我还真猜不到他的用意。”
“更厉害的是他将这件事做得不留痕迹,根本找不出破绽。”白马气愤地道。
“没有破绽?那场地震难道不是他促成的?”
“当然不是,他是只老狐狸,怎么可能做出那么明显的事?!地震是原本就预定发生的,他只是借力使力罢了。”白马精明地分析。
可爱看了一眼项芙蓉,突然道:“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将她送回去,其余的事以后再说。”
“嗯!省得麻烦。”白马同意的点头道。
“可是她好像伤得不轻,我先帮她疗伤再送她回柳絮文那里。”可爱说着,伸手握住项芙蓉的手,顿时项芙蓉的体内发出了一股柔和的白光,随着时间过去,白光由强转弱,终至完全平息。
在可爱为她疗伤时,项芙蓉恍惚的神智清楚地感受到有一只湿润的手握着自己的手。
她迷蒙地挣开昏睡的眼眸,映人眼帘的是一张白圆润的脸和一只如猫眼般晶莹却充满温暖的眼眸。
她是谁?项芙蓉迷糊中闪过脑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对这名陌生少女身份的好奇。
这个有着温暖目光和坚定笑容的少女究竟是谁?若非身体上的疼痛刺激着她,她一定会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看到一位天使。
一阵疲倦席卷她的全身,在陷入另一次的昏迷之前,项芙蓉隐约听见自遥远天际传来的话语。
“放心!我们会送你回去,安心睡吧!”
彷佛天籁之音安抚着她。
奇异地,项芙蓉知道自己被说服了,如水般清灵的嗓音像有魔力般地将她自恐惧中解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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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夫人看着走进大厅的柳絮飞,立刻起身问:“怎么样?他醒了吗?”
柳絮飞用手揉了揉眉头,阴郁地摇头道:“醒了跟没醒没有两样。”
柳夫人痛心地喃喃道:“这孩子,怎么这样想不开!都一个月了,他却像个呆子,整日躺在床上,望着阿项的画像发楞,教人看了心酸。”
一想起柳絮文清醒后的那段日子,柳絮飞有种身处地狱的感觉。
一向冷静自持,谈笑风生的柳絮文,一变而为狂暴颠疯,极尽可能的伤害自己,看得柳絮飞生怕这个小弟会在夜半人静时杀了自己。
那一阵子,他们每分每刻轮流陪伴在柳絮文身旁,却只能看着他受炼狱般的痛苦而无能为力。
直到有一天,柳絮文突然自狂暴中清醒。一改激烈的自残方式,他变得安静而沉默。
他的转变对其他人来说,反而是种担忧。因为,他封闭了自己的感情,不再发泄出来,而是积聚在心中,愈积愈重,愈积愈深。
现在,他一张开眼睛,目光只集中在他为项芙蓉绘的画像,直到累了、倦了,才合上眼,日复一日,夜复一夜。
“絮飞,我说我们该怎么做才好?总不能任由絮文如此沉沦。再这样下去,我真怕他会积郁成疾,跟着她去了。”柳夫人红着眼问儿子。
柳絮飞只能苦笑,不是他不想办法,实在是无法可想啊!
“这种心病,即使华佗再世也难医治,我又有怎么办?”柳絮飞再度用手指抚平紧皱的眉头。
从几个月前开始,他就习惯性的蹙眉,为的全是两个弟弟苦涩、不平顺的感情,看来这种顺任自己心意的情感,实在太危险了,也许他该娶个不会影响自己情绪的女人。
“干脆我们把那幅画烧了,这样他就不会一天到晚盯着画像出神。”柳夫人狠着心道。“以毒攻毒,也许是最好的办法。”
柳絮飞望着母亲认真的说:“只怕攻毒不成,反而加深老二的心病。唯今这计,就是什么都不做。也许……只是也许,他自然会想通。”
柳夫人叹口气道:“你相信时间会社他恢复正常?我却没有那种信心。”
“老三是个坚强的男儿汉,他会恢复的。”柳絮飞安慰着母亲,同时也是安慰自己。
“是吗?”柳夫人长叹一声,半晌抬起头问:“你告诉他那件事了吗?”
柳絮飞摇头。“他现在这个样子,我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再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
“是啊!如果是我,我也不会相信──不,我会相信,而且就抱着希望一直等下去,相信天会降临奇迹,终生抱希望直到死。”柳夫人希冀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