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执迷不悟,就不要怪我了。来人!弓箭手准备!”执法尊者手一扬低喊,立即一排弓箭手向前,一支支箭直指向她。
无柔向后退了几步,瞥一眼底下的湍流,牙一咬,在执法尊者大喊放箭的同时,整个人如流星般投入湍流溪水中。
“射击!不要让她逃了!”执法尊者大吼。
弓箭手朝着溪面射击,箭矢如雨般落在溪里,不一会儿,只见溪上漂流出血水,瞬间,血水又被后来冲刷而下的溪水冲散。
“立刻搜寻慕容无柔的下落!”
“是!”一群人立即沿着溪床往下搜寻。
执法尊者面无表情的看着溪水,半晌,才收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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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罗刹勾着冷笑的看着眼前神色不定的男人,知道他心已乱。
柯大同望着封飞雾阴沉着脸不语,忍不住说:“大当家,你相信这个女魔头的话吗?说不定她是为求自保而骗人。”
“你可以赌我是不是骗人啊!”鬼罗刹闲笑道。
封飞雾心乱如麻,不想相信,却又不敢不信,一时间,任凭他聪明过人,也因为恐惧而无法下决定。
“女魔头,你少得意!也许无柔根本就没上你的当,她一定不会中你的计,而且还能逃出落鹰殿!”柯大同恨恨的说。
“就算她没有吃下有毒的食物,但只要她想逃,我派守在黑牢四周的守卫就会格杀勿谕,她活命的机会更加渺茫啊!”鬼罗刹桀桀奸笑,享受的看着他们脸色大变的乐趣。
封飞雾身子一僵,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如果她有任何的伤害,你就活不了。”
“不过是个女人嘛,死了个东方无柔,我可以给你更多的女人,每一个都比她美、比她俏、比她媚,你又何必执着她一个人呢?”男人嘛,她就不相信男人有多忠贞,死了爱人,还不是马上转移目标,另拥佳人。
封飞雾冷眼看她,扭头不愿再看她。
“老柯,你拿这个玉牌去城外的十里当铺,见了老板,要他立刻集结人手,一个时辰之后,随我上落鹰殿要人。”他掏出一枚玉制令牌交给柯大同,冷声道。
柯大同接了令牌,大声答令后,奔了出去。
鬼罗刹脸色微微一变,“想要硬碰硬,不怕吃亏的是你自己?”
“有你在我手中,有谁能拦得了我?除非他们不要你的命。”他讥讽地冷笑。
才刚出门的柯大同,忽然又踅了回来,后面还跟着一名生意人模样的中年男子。
“大当家,不好了,出事了!”柯大同脸色死白,慌乱地叫道。
封飞雾看见天外楼派在外地的堂主何平,一颗心陡地下沉,胸口突然间喘不过气。
“属下参见三爷。”何平一见封飞雾立刻行礼。
“什么事?”他由口中挤出三个字,双手却已汗湿。
“属下接到三爷调查慕容无柔的事,一直注意落鹰殿的行动,不久前,发现一群人沿着溪水搜寻……”
“搜寻什么?”他握紧手,一字字的问。
“据说慕容无柔和落鹰殿的执法尊者动手,受伤落水,生……未卜……”何平看着封飞雾突然变得死白而狰狞的脸,那个“死”字怎么但说不出口。
“大当家!”柯大同悲痛地红了眼。“让我杀了这个女魔头为无柔报仇!”
说着,他拔出大刀砍向鬼罗刹,一道亮光砰地撞歪了他的大刀,柯大同定睛一看,发现是封飞雾的扳指。
“放了她。”封飞雾木然的说。
“什么?!大当家,你疯了吗?她害了无柔,怎么可以放了她!”柯大同哇哇地怒吼。
“放了她,将地武功尽失的消息传出去,我要她死无葬身之地。”封飞雾神情漠然的像失了魂,只留躯体。
鬼罗刹一听,神情遽变,怒道:“你不能这样做!我是无柔的师父,你这样是弑师!无柔知道不会原谅你的!”
封飞雾听到无柔的名字,木然的面具遽裂,眼中射出强烈的怨恨,咬牙切齿道:“你害了她还有脸自称是她的师父!我说过你敢伤她,我要你不得好死!”
“她背叛我!本来就该死!”鬼罗刹天生自我的脾性,在忍了一晚终于爆发。“我宁可负尽天下人,也不许天下人负我!”
“既然如此,你就等着天下人来杀你吧!把她带走!”封飞雾咆哮,手用力拍桌,木桌应声碎裂,木屑齐飞。
柯大同身子一跳,深怕封飞雾会失控,立刻将鬼罗刹拉走。
“三爷……”何平谨慎的看着握紧椅子扶手的封飞雾,愧疚地说:“是属下不好,没有来得及通报三爷……”
封飞雾再开口,声已嘶哑,“派人去找,一定要找到她,生见人,死……见尸。”
何平用力点头,随即退了出去,一直缩在一旁的女子见封飞雾站着发呆,悄悄地移动步伐赶紧衔底抹油溜了。
全部的人都走了,他放开握着椅子扶把的手,身子不稳地一个踉跄,颓然地跌坐在椅中。
一颗心紧揪着,他再也忍不住伸手捂着脸,动也不动地彷若石雕。
无柔……无柔……无柔……
他所有的思绪全都在呼唤着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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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儿,不要靠近水边,小心掉下去。”一名妇人蹲在溪边洗衣,边扯着嗓对着儿子叫。
“呼!这天够冷的,再这么洗下去,我这双手就要废了。”妇人将冻红的手放到嘴边轻呼。唉,这就是女人的命,谁教她嫁给一贫如洗的樵夫,只有认命了。
她拿着洗衣杵用力拍着衣裳,一双眼不时注意在一旁玩耍的儿子,三不五时提醒一声。
富儿子突然大叫,她整个人跳了起来,直街向儿子叫:“怎么了?狗儿!你怎么了?”
狗儿冲进母亲的怀中,害怕的指着不远处的岸边叫道:“娘、娘!有死人!”
“什么?死人?”她一怔,朝儿子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名女子倒在水边,浑身是血。
“天啊!快!快走!”她拉着儿子就想跑,但他却像脚底生根站着不动。“狗儿,你还杵在那里干嘛,快走啊!”
“娘,那个人好像动了耶。”狗儿拉着母亲的手叫道。
“动了?”她又朝女子看去,果然女子的手指动着,似乎想撑起身子。
既然不是死人,她的胆子就大了,悄悄地移向女子,小心翼翼地问:“喂!你……你还好吧?”
女子勉力地睁开眼,断断绩续喘着气说:“清……清来……客栈……”
“啊?什么?”她听不真切,连忙靠上前又问:“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女子目光焦点聚了又散,尚未开口,眼一合,人晕了过去。
“喂!姑娘?姑娘?”她一惊,连忙摇着女子,但见女子一身的伤,满身都是血,心中又怕了起来。
她望了望四周,怕会遇上杀伤女子的敌人,连忙叫唤儿子去拾衣裳,自己牙一咬,奋力地将女子背了起来,离开溪边。
就在那对母子离开约莫一刻钟后,一群手执长剑,面色不善的女子由上游而来,众人在四周找不到要搜寻的对象,毫不留恋地继续往下寻人。
在那群女子离开后,又一群大汉脸色沉重的自左侧窜出,他们看着女子们前往的方向,每个人心里都在想三爷要找的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何爷,看样子她们没有找到人,我们还要找下去吗?”其中一人问着领头的何平。
“当然,继续找,直到找到人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