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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页

 

  银雪觉得自己被撕扯成两半,一半的自己沉迷于诱惑的耳语,盼望启开这道门,投入他的怀抱;另一半的自己努力地抗拒这诱惑,她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做,她不能背叛自己的夫君。

  如果他们能合而为一就好了。如果他们两人并为一人,那么自己也无须挣扎、无须以谎言掩饰自己的心意,她的心只能给一个人,她的爱没有多到支撑两份情感的空间。

  「我想说的就这么多,你好好休息吧。」

  门外陷入一片寂静沉默,银雪颤抖着手,打开了门闩,希望看一眼他的背影也好,她无法面对他,但仍想看看他那熟悉的身影。

  「啊!」

  可是门拉开的瞬间,她整个人也突然被掳进云芜名坚实的怀抱,他低下头,封住了银雪惊呼的红唇,在她还未升起「拒绝」的意识前,他的舌尖已经大胆地开启她的齿间,吸吮着她敏感濡湿的舌。

  一瞬间,令人怀念熟悉的气味笼罩着她,这是夫君的味道……

  可是他近乎贪婪、反复爱恋的舔吻,又截然不同于过去夫君给她的亲吻,她的夫君不曾这般狂野地吻她,她慌乱了起来,开始想将他推开。

  「唔……嗯……」

  意识到她的抵抗,他缓缓地放开她的唇,抬起盛满激情眸光的眼。「原谅我,偷走你的唇。」

  银雪喘息着,为她从未感受过如此高昂的情潮,为这前所未有的醉人滋味而晕眩、恍惚。

  「但我忍不住……我一直想这么做……却拘泥于无聊的自尊,不想看到你把我当成谁的替身……如今那都不重要了。过去如何,都不重要,我只想未来你看着我、想着我。」声音中满布着痛苦的自制与渴望,所有的情感都挹注在每一言一语里,他的目光穿透了她脑海中的迷雾,直刺入她的心扉。

  最后再次轻啄一下她的唇,他无言地转身离去。

  银雪摸着自己依然发热、发烫的唇,伫立在微寒冷风中,她的身子却燃烧着温暖的火焰,因为不安与疑惑而颤抖着。

  ☆  ☆  ☆

  「爹、娘。」

  到了用晚膳时,云芜名领着「天下第一红」戏班子的成员们及银雪,和自己的双亲见面。云家二老给人的印象对比非常鲜明,云父是瘦瘦高高、神情和蔼的长者,而云母则是福福泰泰,神情颇为精明。

  「芜名,你这回该不会又要我们开米仓去赈济吧?」云母不满地看着自己儿子抱怨说。「每次你回家,我们真是一喜一忧,喜的是你终于又露面了,愁的是这回你不知要耗掉我多少银子。」

  「孩子的娘,有啥关系?只要儿子愿意回来让我们知道他平安无事,就算花再多银子……」

  「孩子的爹你别说话,这个我可得说清楚,娘绝不是小器,只是信奉『天底下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我很乐意在天旱、水患时救济乡亲,但三不五时就做这种事,有违公平吧!」

  「娘,我——」

  「不行、不行,说什么我都不会再被你欺骗,说什么做好事有好报,我什么坏事也没做,只是努力挣个几文钱,有何不对?」

  芜名大大地叹口气。「我不是为赈济而回来的。」

  云母立刻眼睛一亮。「喔,不是啊。等等,那你是要我收留哪个人给他工作不成?这些人看来都不像是能挑重物的样子,咱们家帐房又不缺伙计。」

  「您——」

  「让我想想,要是丫鬟、小厮的话……」

  「行了。都不是。」芜名提高音量,大声地说。「我是为了证明我是你们的儿子才回来的!」

  「啊?」云母一愣。

  「芜名你又病了,还是发烧了?」云父立刻担忧地说。

  「刑总管,快去请大夫。」

  「谁都不许动。」芜名在这场闹剧演得更荒谬前,连忙喊停地说。「我没事,不需要请大夫,我也没有神智不清。」

  「别逞强,孩子,你需要看大夫了。否则怎么会问如此荒诞不经的问题,你不是咱们家的孩子,会是哪一家的孩子?!」云母皱皱眉,无法理解亲生儿子的想法。

  「我这么说当然有我的理由。」芜名总算可以跟娘亲沟通,解释说。「这位解银雪姑娘认为我不是云芜名,而是一位名叫『何劲风』的男人。那人在四年多以前与她成亲共结连理,只是一年多前却无缘无故离家,从此失踪,她走遍各地试图寻找他,找着找着,在我住的蓬莱镇那儿看到我……」

  云芜名两手一摊说:「我想除了带银雪姑娘回家来,让她与爹娘谈谈,再也没有能证明我并非此人的方式了。」

  「天底下有这等奇事?」云母眨眨眼睛,并将目光转移到银雪身上,开始上上下下地打量她。

  「解姑娘是吗?您府上哪里?作些什么呢?都有些什么人?」云父和蔼而且自然地问起她的身家背景,宛如问着未来媳妇儿似的。

  银雪一愣,为何问题会转到她的身上?

  明明是来求证云芜名的身世,为何……

  「爹,您别问一这些多馀的事。」看出银雪满脸困扰的芜名,立刻出言相救。

  「有啥关系,既然她说她是你的媳妇儿,那丑媳妇儿总要见公婆,我们问问亲家的背景也无妨吧?」云母理直气壮地说。

  「您弄错了,她不是我媳妇儿,娶她的是一位名叫『何劲风』的男子。只是此人外表与言谈皆与我非常相像,因此——」

  云母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我才要问啊!她说你在四年多前与她订下终身对不对?我算算……嗯……差不多刚刚好。」

  两老越来越像在打哑谜,让芜名完全摸不着头绪。「什么东西刚刚好?」

  「不是东西,而是时间刚刚好。」

  时间?芜名脑海中快速窜过一个模糊念头,他愕然地问道:「娘,您和爹该不会是——」

  「是啊,芜名,我们就是。」云母嘴巴叹气,表情却毫无愧疚,而且大言不惭地说。「我和你爹心想为了你好,与其让你为了些许疑点,日日困惑自己到底发生什么事,干脆以最简单的方式交代过去。」

  云父也接口说:「我们全是考虑到你的个性,天知道要是让你发现自己少了三年的记忆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大概会为了解开这谜题,跑遍大江南北,那我们好不容易迷途知返的儿子,岂不又要一去不回了吗?所以……那个……我和你娘就说好了,只告诉你你病了,在床上躺了三年。」

  芜名闻言宛如被人当头浇下一盆冷水。「你们……联手骗我?」

  「好儿子,说『骗』太难听了,爹和娘是给你一个适切的回答,只是简单了一点罢了。病有很多种嘛,失忆也是病吧?你是没躺在咱们家床上三年,那你也在外头的床上躺了三年吧?除非你都不睡、不吃、不喝。」云母即使居于劣势,依然努力想掰到自己占上风为止。

  芜名早知道,在自己当上捕快的第一天,就该以「奸商」的罪名,把娘亲送入大牢,省得危害众生。编出这种歪理,也能行遍天下,正是造成他无法相信商人,也不愿成为商人的主因。

  一旁的众人听得雾茫茫,似乎没人有办法把这父子三人的对话内容听得分明,和银雪寻夫有何关系?尤其是锦锦,他已经受不了,直问着身边的珠樱说:「樱姊姊,你懂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啊?谁是谁丈夫?谁是谁媳妇儿?和他是不是云芜名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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