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为何她偷偷爱上这种没感情的冷血动物!
对了!一切、一切都怪下毒害她之人,若不是那人下毒,冷傲也毋需在两人感情未培养好之下为她解毒;若不是那人下毒,冷傲也不用勉强娶她;若不是那人下毒,她和冷傲就不用走到这种地步,也许一切都是美好的!
所以,不用猜测,下毒的人……
她若不报仇,她月牙儿就变猪:不,变猫好了,猪太丑了。
第六章
冷傲从容地推开冷彤的房门,见她同两名丫鬟在刺绣。
冷彤惊喜的站起身,“你怎么有空来看我?”
冷傲踏进西厢院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冷彤很诧异。
“月牙儿有没有来过你这儿?”
一阵失落感涌上冷彤心头,失望的道:“你是为了找月牙儿才来我这的?!你从未特地来看我!”
冷傲闷哼了一声,对冷彤两旁的丫鬟道,“你们两个下去,这儿没你们的事。”
丫鬟们对冷傲行个礼,便立即离开。
“有外人在这,别说这种事。”他拘束道。
“外人?山庄里的人都明白我对你的心不假。我知道你已同人脂腹为婚,但是,我对你仍是……即使我做妾也好,只要能待在你──”
“冷彤!”他冷然截断她的话,叹道:“你是个好女孩,可惜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
冷彤身子颤了一下,“我和你之间,难道只有兄妹之情可言?”
他默然垂首。
“你喜欢上月牙儿了?”
冷傲猛然抬头,惊望着她。
“我竟然不如一个自山上来的野丫头。”冷彤痛楚的瘫于地上,泪水串串流下。
“我不许你这么说她。”
冷彤其实不讨厌月牙儿,但在气头上却遏止不住自己的恶言,“月牙儿哪里好?她对你付出过什么?她只会带给你烦恼!”
“你不明白,月牙儿一直在帮助我。”
“她自身都难保了,怎么帮你?”她冷笑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他睁大眼盘问。
冷形心下一怔,掩饰道:“没……没什么,随口说说罢了。”
“你一定知道什么而不敢说出来。”冷傲强扶她起来,紧抓她的手腕。
冷彤猛摇头,喊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明知有人要害月牙儿,为何闭口不说,你这样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就算知道,我也不能说。”她极力甩开冷傲的手,忿恨的是,冷傲从来没对她发过一次脾气,而头一次,竟是为了月牙儿。
“原来你一直知道有人要害月牙儿……我错看你了!”冷傲对她失望的皱眉。
冷彤害怕冷傲对她失望,于是紧扯着他的手,澄清说:“我不是这种人,我是前些日子才发现的。”
“你发现到什么?”
她又摇头,“我不能说,我不能出卖他!”
冷傲已猜出冷彤话中所指之人。能让冷彤无法背着良心出卖的人,只有冷秦。
冷傲欲离开时,冷彤即时唤她,“冷傲!”她抿一抿嘴,缓缓接道:“月牙儿她没事吧?”
“你想问什么?”他背向着她。
“月牙儿她服了大夫抓的药?”她担心关切的问。
冷傲挑挑剑眉,果然,冷彤知道的果真是药里的端倪。他心里打量着,若说出了实情,那么其人定会追究这解毒之道,这岂不是毁了月牙儿的名节,不成。
“月牙儿头一天就嫌药苦口便倒掉了,连嘴都没沾,更甭说服了药,依她那率性的脾气,我也奈何不了她。”冷傲为月牙儿扯了个谎。再诚实道:“她已经全愈了。”
冷傲此时感觉身后的冷彤吁了一口气,显然她对月牙儿是关心的。
“月牙儿今儿个没找我。昨夜她跑来我这儿,说好今儿个一同去湖心亭赏鱼,方才却派丫鬟嫣红传话说改明儿个了。”冷彤开始回答冷傲起先问她的问题。
“为何改明儿个?”他大感不解且转身面对着她。
“她说要找一个人聊天。”
“谁?”
“义父!”
※ ※ ※
月牙儿在庄内北边的事院里大笑出声,正与人在树荫下乘凉下棋。
“没想到二叔您的棋走的真好。”月牙儿做揖道,但心底压根就没这样想过。这糟老头的棋专走歪道,就连处事也如此。
“你也别谦虚,适才我险些被你封住了路呢!”冷秦笑道。
这臭丫头,大清早找我就为了下棋?恐怕心怀鬼胎,想算计我,冷秦心里暗想。
“二叔可有再养什么‘宝贝’?”月牙儿放了一子白棋子儿,含笑道。
“你又发现了什么?”他暗暗狠瞪她。
月牙儿耸耸肩,自腰际上的布里中取出酒瓶。
“这可是美酒中的美酒哇!”月牙儿把酒瓶移到冷秦面前,表示孝敬。
“月牙儿也喝酒?”
“少喝,但遇见‘疯子’我就会陪他喝。”这“疯子”,月牙儿指的正是神算子。她又接道:“但我也陪二叔您喝。”
“难不成我也成了疯子?”
“不,对于有恩于我的人,我也会陪他喝。”
月牙儿将石桌上的茶水倒去,换来干净的杯子,为二人斟满八分的酒。
“月牙儿不是身子未好,怎能喝酒?”他狐疑问。
“讬您洪福,已全好了。”
“服了那几帖药方子?”冷秦显些邪笑。
“没有。”
“没有?”冷秦瞠目。
“当然没有,我闻那味道就觉得苦口,所以只要冷傲端来,我都倒了它。”月牙儿悠然道。
她心底咒骂着:呸!要我告诉你我服了药,岂不是等于告诉你我失了身,我月牙儿可没那么笨。
冷秦气恼的一口饮光杯里的酒。
月牙儿笑着饮酒心想,气死你最好。
“二叔,您的黑棋子还未摆下一颗呢,我正等着。”月牙儿边说边抚摸着依偎在脚下的虎子。
冷秦冷笑道:“哼,前面的白棋子儿老是碍着我的黑棋子儿成功,叫它无法前进,若不先解决正前头的白棋子儿,横竖我的心都会不安。”
“白棋子儿阻碍着您成事,那就是您认输的时候,总而言之,黑为邪、白为正,邪不能胜正,您听过吧?!”
冷秦抽动着脸,气得说不出半句话。
月牙儿正色道:“能将‘鹤顶红’做出无色无味的剧毒之人,恐怕天底下没几人。”
冷秦被她的话震住了,骇然的瞪着已喝光的酒杯。
她接道:“若是有人把无色无味的鹤顶红放进酒里,不知喝下的人会如何?”
“你……你放了毒在酒里?”冷秦大惊问。
“二叔这么害怕做什么?我不也喝了酒。”
冷秦这才放心下来。但月牙儿又道出几句令冷秦吐血的话:“就算我也喝了‘鹤顶红’,毒是我放的,我自然会有解药,难不成我跟你一同死啊!”
冷秦霎时青着脸道:“你到底有没有放毒在酒里?”
她嗤笑道:“二叔若是行的正、坐的端,岂会怕人下毒害你?我哪有什么‘鹤顶红’,不过说说罢了。”
“你在暗示什么?你又知道些什么?”他冷冷道。
她一笑置之。
冷秦拔出佩剑,闪电般之速度以剑梢狠指月牙儿的咽喉。
月牙儿佯装害怕道:“二叔您这是什么意思?”
虎子发出低吼声,眈眈地瞪着冷秦。
冷秦见虎子的举止便震退一步,但仍是佯装不畏的态度。
他冷斥道:“你一定知道什么事,不然你也不会碍着我成事。”
“二叔倒是说说我碍着您成什么事?月牙儿不太明白。”
“别跟我装疯卖傻!”他狠道。
冷秦使劲将剑向她咽喉刺去,月牙儿立即将身子往后一仰。冷秦刺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