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地为她拭去眼泪,看那张精致的脸庞,因为哭过而显得楚楚动人。
他忍不住捧住她的小脸,指腹轻抚著她丰润的唇瓣,体内的情欲为她的美丽而疯狂翻涌,他缓缓地低下脸,想要一亲芳泽。
浮瑆倏地察觉他的意图,想起之前他因为吻了她而后悔,又是道歉、又是要她离开,现在他又要吻她吗?又是因为一时的情欲冲动吗?
她著实紧张了一下,一股抗拒由衷产生,奋力地推开他。
她瞠大双眼瞪著他,眼眶不自主地红热起来,为甚么她已经那么努力地锁住自己的情感了,却还是无法放弃爱他呢?他又为甚么要一再撩拨她好不容易佯装平静的心湖呢?
“求求你不要再这样了!”她不满地控诉:“你把我当成甚么了?我怎么可能一再接受你的冲动?当你带著一脸懊悔的神情向我道歉时,我深深受到伤害了,你知道吗?!”
“你……”
“我实在没用,我不应该哭,不应该为你去发这么一顿脾气。你知道吗?我在家里过惯了好管闲事的生活,所以我很鸡婆!又因为我自由自在惯了,所以我不懂礼貌!
但为了不让你讨厌我,我不断纠正自己的行为,可你呢?你却在吻了我之后,说只是一时冲动!你、你凭甚么一时冲动?!我这么在乎你的一切、你的亲吻,你却、你却──你王八蛋啦!”
大声吼完,浮瑆从他面前逃开,夺门而出。
因为她的怒吼,邢瑞璋整个人愣在原地──
她刚才说了甚么?
这话里的意思又代表了甚么?
她十分在意他的举止,甚至是他的吻,都会让她挂怀於心,是不?
她为他的一句话,而小心翼翼,而他却始终没有发现她的用心。
她关心他的身体健康,不辞辛劳替他炖补,他却老是嫌她多事,对她发莫名的脾气,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谢谢。
天呐……
他真是迟钝!
邢瑞璋猛然回过神来,顾不得办公桌上还有几份急件,火速追了出去。
浮瑆搭著直达电梯不了楼,邢瑞璋等不及电梯回升,随即推开一旁的逃生门,往楼下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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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瑆跑出了邢氏企业,一时之间无法控制激动的情绪,更停不下奔跑的脚步,其实,她只是不想在他面前那么丢脸,她不想让他看见她此刻哭得像丑八怪的一张脸。
“浮瑆!”
邢瑞璋踏出邢氏企业大门时,已经挥汗如雨,一口气跑下十六层楼梯,真的会要人命,尤其对他这重伤初愈的人而言。
“浮瑆!你等等我!我有话要对你说!”
他死命地追在她后头,不想被她抛离,但是她那快得惊人的脚程,却是他无法掌握的。
浮瑆确实想甩开他,她希望找一个地方好好冷静一下,等到心情平复,再重新面对她与他之间的微妙关系。
她已经受不了冷战的日子了!
忽然间,一声尖锐的煞车声从身后响起,她双耳一竖!全身上下的警觉性都提高起来。
她猛然回过身,看见邢瑞璋身后不远之处,有一辆黑色箱型车加速直冲而来,她心里倏地一惊──
“小心!”
她踅回脚步,两人互相奔向彼此,在抓到他的刹那间,奋力拉他往一旁扑去,及时闪过黑色箱型车的冲撞。
尖锐的煞车声响起,车身迅速地调头,又朝他们直冲而来,浮瑆眼明手快地拿起路边的一块碎砖,狠狠地砸向箱型车的前窗,瞬间玻璃四散,喷进了她的手臂,嵌入她的血肉里。
“浮瑆?!”
邢瑞璋惊骇,展开双臂将她揽入怀中,用自己的身体包覆著她的身子,决心保护她到底!
箱型车因遭受攻击而撞偏,并迅速地驶离,现场恢复了一片寂静,这才听见路人发出惊叫声,警笛鸣声从远方缓缓接近,马路上的车辆全挤在一团,形成了一幅险象。
“浮瑆你没事吧?”邢瑞璋看著她受伤的手臂,十万火急道:“快!我送你去医院!”
“不!回我家!”
她在慌乱中,立即作了决定。
“不行,你的手臂都是碎玻璃──”
“先回我家!你放心,这种小伤不算甚么,我比医生还行!这里很危险,不宜久留,也许对方还有下一波的攻击。”
“但是你的伤──”
“不碍事!”
这个女人的脾气一拗起来,也挺难缠的,他意外地见识到了。
“你真的可以处理自己手臂上的伤?”他要个确定。
“我甚么时候骗过你?”
两人的目光深深地投递到彼此心里,他扶著她往邢氏企业的停车场走去。
一场突如其来的攻击行动,让他们两人之间原本僵持的气氛,忽然地化解了。
这可不可以说是意外收获?
第九章
门扇开启,一片宽敞的视野,两旁植了繁华的人工花景,一条石板路在花景中央绵延,连接著宗家大门和主屋。
宗家的建筑并非富丽堂皇,一间约莫百坪大的和室做为正厅,和室左右两侧又搭建同风格的内室。
和室后面则有一座别致雅屋,环绕雅屋周围的青草绿树,与正厅前的人工花景相衬,鸟语花香,别开天地。
邢瑞璋与浮瑆盘腿而坐,面对著眼前一片宽广的场景,邢瑞璋心底有些吃惊。坐在广无一物的和室中央,他开始怀疑,宗家的人留这么一大间和室是为了甚么?时常耳闻宗氏企业在黑道上占有一席地位,势力可怕,莫非这是所谓的香堂?
他回过头来,看见浮瑆脚边摆著一只医药箱,里头有锐剪、小型手术刀和一大堆不知名的奇药,还有消毒用的酒精灯等等,可说是应有尽有。
她正低著头,熟练地用小号夹箝将裸臂上的玻璃碎片挑出,先上消毒药粉,再用纱布包扎伤口,动作十分俐落。
真不知道这只医药箱陪她度过多少生死关头。
“你常受伤?”
“嗯,因为我从小就学格斗,大伤小伤不断,习惯之后,自己就变成医疗专家了,几乎甚么伤都难不倒我。”她一脸得意。
“这没甚么好骄傲吧?”他淡扫她一眼。
看著她一脸纯真的表情,真的很难想像她发起狠来,彷佛世间万物她都不看在眼里。
慎重地环顾四周,一片宁静,这不禁引发邢瑞璋的好奇。“你家没人吗?”
“有啊,我妹在后院的屋子,那里是电脑重地,她设下了层层机关,未经她同意,私自擅闯者,死!”她带著一抹笑容道,语气却不像开玩笑。
“你把她说得像女暴君。”
“换句话说,是指她权势如天。”浮瑆竟然也不反驳,还顺著他的话接下去说:“你若有机会看到她,你就会相信我所言不假。”
她可不敢告诉他,之前有一个企业小开不自量力想追求挂钥,后来被挂钥恶整一顿,气到吐血一事。
邢瑞璋看著她已经包扎好的手臂,不禁蹙眉。
“你这伤真的不用看医生吗?”
“不用担心,等一下我再打一支破伤风针就没事了。”
“你……自己打?”
她灿烂地笑。“当然,难不成你要帮我打吗?”
闻言,他差点昏倒!
她还真是深藏不露的角色啊,医护人员会做的事,她一样也不少,而且技术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轻抚额际,感觉两侧隐隐作疼。她带给他的刺激实在太大了些。
“怎么了?”看著他变差的脸色,她关心地问:“你身体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