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甚么?!”
邢瑞璋甩开浮瑆的手,恼羞成怒。
“没、没!”浮瑆赶紧挥挥手,收敛夸张的笑意。“我只是觉得你有时候很像小孩子,挺可爱的。”
“闭嘴!”
他岂能容忍一个女人形容他为──可爱?!
“好好好,我闭嘴,噗哧──”她又笑出声来。
可恶!这个女人存心嘲笑他!
正当邢瑞璋想发火时,站在一旁的管家突然开口道:“浮瑆小姐,外头有你的访客,他不愿意进来,希望你出去和他见个面,你要见他吗?”
“我的访客?”
不仅是浮瑆愣了愣,连邢瑞璋也心生疑惑。
会是谁来找她?
反正猜也猜不出来,她干脆答应道:“喔,好,我出去见他。”
浮瑆回眸笑望爱生气的邢瑞璋一眼,随后又掩嘴快步走出大厅,她真的很怕自己又笑出声来。
邢瑞璋愣怔了会儿,才问道:“找她的人是男是女?”
“是位年轻的先生。”管家据实以报。
邢瑞璋迟疑了会儿,随即转身走向通往二楼的阶梯,步伐却踩得有些急促、不稳。
为甚么会有个年轻男人找上她?他从来没有过问她的交友情况,她有多少朋友自然不关他的事,但……他心里为甚么就是感到不是滋味?!
她的个性如此开朗外向,一定有很多朋友吧?她平时都和哪些人来往?
啧!就算告诉他,他也不知道谁是谁……不过,他还是想了解。
忽然间,他为之惊愣──
怎么回事?他竟然想探知她的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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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瑆走出邢家大门,在意外见到宗悬珧的刹那间,想念家人的热泪立即涌上眼眶。
“珧!”
她兴奋地大叫,往前飞奔,扑上了一脸酷酷的弟弟。
邢瑞璋伫立在二楼的阳台,看著她热情拥抱住男子的一幕,一股无名火倏地在心中狂燃!
这个女人不觉得自己的行为举止太过豪放了吗?
无奈邢瑞璋只能在心底火怒,没有办法当她的面训示,而且因为距离有些远,他听不见他们两人的交谈。
他们是甚么关系?
难道是久别重逢的男女朋友?
邢瑞璋莫名地感到紧张,甚至口乾舌燥,心底像是积压了不少情绪,一时之间找不到出口宣泄。
“你怎么会突然跑来找我?”
宗悬珖的视线缓缓地从半空中的焦点转移直下,正视著有一段日子没见面的浮瑆。
站在二楼阳台上的那个怪男人,应该就是浮瑆目前保护的对象──邢瑞璋,是不?
被男人从某一处定点详细观察的感觉真怪,说不上来的一股反胃,令他浑身不自在。
“是瑒叫我来的。”
“你有这么听话吗?大哥叫你来找我你就来。”浮瑆才不相信事情会像他说的如此单纯。
她这一对龙凤胎的弟妹,个性怪异,脾气乱七八糟,资质可说是不正常极了,一般人可能无法想像他们是甚么样的天才。
挂钥是电脑程式的高手,十五岁那一年,还曾经不怕死地入侵美国军事机密情报网,只为了查一下莱德福战机的机型,因为她想和珖联手在自家后宅建一架莱德福战机,好用来轰掉她看不顺眼的建筑物,幸好被大哥阻止了,才没酿成大祸。
宗氏企业的电脑总部,就是由挂钥一手架设,她是一名超有实力、心思缜密得相当恐怖的电脑女骇客。
而悬珖天资聪颖,沉默寡言,却擅长制造威力强大的火药和炸弹,甚至是建造一艘船、一架飞机,他都不觉得困难,堪说是位造物天才。
他会对火药有深入的研究,当然和父母死於爆炸意外脱不了关系,但是他能将制造炸药的才能发挥得淋漓尽致,也是他们一开始没预料到的事。
宗氏企业的另一面黑暗势力,就是由悬珖一手控制,他的思绪冷静,不容易对人交心,自然没有人抓得住他的弱点。
这两个优秀到不行的弟弟妹妹,令浮瑆感到很骄傲。
“下个月我想买辛克火药粉,需要一仟万。”
“原来如此,所以你才会答应当大哥的传话兵,是吧?”她用手指轻戳他强健的胸膛。“真没良心欸,我离开家里这么久,你和钥都不想我吗?至少也拨个空来看看我嘛!”
宗悬珖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当浮瑆碰触到他的身体时,站在二楼阳台上的男人就会脸色发青、颜面抽搐,像一头想吞人的怪兽。
他很久没看过这么好玩的反应了。
“你在看甚么?”浮瑆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视线。
宗悬珖才不可能轻易让他觉得有趣的事情曝光,於是他突然腾出一只手,将浮瑆揽进怀里,一点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就这样静静地看著站在二楼阳台上的男人,薄唇噙著一抹似笑非笑。
果然!那个男人气疯了,旋身离去。
“你怎么了?”浮瑆抬起纤细的瓜子脸望向弟弟。
他放开她,脸上恢复了若无其事的表情,伸手探进口袋,掏出一盒长宽高都只有一公分的方型物给她,方型盒里装著一颗圆型的讯号珠。
“这不是你研发的精密窃听器吗?”她问。
“瑒叫你仔细想想看,有没有察觉到邢瑞璋周围有甚么可疑份子,你想办法在他们的手机装置窃听器。”
“嗯。”
大哥还真是设想周到,连缉凶的道具都帮她准备好了,她怎么能让大哥失望?
现下,浮瑆心里立即浮现一个最佳人选;邓浩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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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瑆特地为邢瑞璋熬了一碗解酒汤,还不辞辛劳地端到他的卧房,但是却得不到好回应。
“你真多事。”
邢瑞璋觉得自己一定疯了!满脑子里尽盘踞著那年轻男子拉她入怀的那一幕!他到底在在意些甚么?依她的条件,有男朋友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他为何会感到震愕不已?
“你怎么了?”这下子,浮瑆可就猜不到他生气的原因了。
以往他发怒或焦躁的时候,浮瑆总是可以大概知道原因,唯独这一次,他的脾气来得完全没有头绪!
“你不是因为宿醉在闹头疼吗?我特地煮这碗解酒汤给你喝耶,这可是我的偏方之一。”
他轻睨她一眼,不语。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气甚么?
当他看见她兴奋地奔向那名男子、热情地拥抱住他、而那名男子将她拉入怀中……见她没半点抗拒和挣扎,他心底真是不快!
她怎么可以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
当他产生这股质疑,他的心绪就更乱了!
他真的无法不去在乎那个男人──
“你的脸色很不好看欸。”
“我心情不好,你最好马上走开!”
“是因为头痛吗?”她才没有被他唬到,反而继续追问。“听我的话,先把这碗汤喝下去,保证十分钟后见效!”
她将碗凑近他的唇。
他忽然怒瞪著她,将解酒汤一手打翻!
“嗄?!”她著实吓了一大跳!
“我已经警告过你,我的心情不好,你却一直要招惹我。”他捉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拽向沙发。
浮瑆有些吃疼,实在太轻忽一个大男人的力气了。
“我到底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她仰著清丽的脸庞,双眸直勾勾地瞅视他,仍然无惧无畏。
邢瑞璋对她无边无际的勇气实在感到无力,为甚么一个女人会有一双天不怕、地不怕的坚定眼神?
她应该更适合惶恐、无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