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冬墨忿忿的将头上的钗子一一拔下,将盘起的黑发放下,任由一头浓密的长发披泻而下,发出丝绸般的乌黑光泽,让她原本就不大的脸蛋显得更加的娇小。
呵……壬冬墨边用手指顺着自己的发丝,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以往在八王爷府中她虽然是个服侍人的丫环,可也从来没有这么早便起床,甚至“一事无成”的搞到已近午时,害她整个人昏昏沉沈的提不起劲儿,干脆趁着环儿去打点午膳时小憩一番好了。
真多亏了耶律齐的“宽厚”,没有多派其他人监视她,否则她也不可能这么随心所欲的想做啥便做啥了。壬冬墨自嘲的扯扯唇,褪下了新娘服,仅着单薄的单衣钻进被窝中,准备好好的补补眠,储备“应战”的精力。
不过话说回来,她怎么觉得今日的会面有着浓浓的测试意味,不但故意拿出一道道的数理题来考她,甚至还要她瞧那首诗所写何义?难道她有露出什么破绽,让耶律齐?生疑虑吗?
壬冬墨窝在被窝中,将自己进宫之后的行?举止仔细的想了又想,实在是找不出有什么值得怀疑之处,看来问题应该不是出在她身上,而是那个看似盗贼的辽国皇上在戏弄她,明明知道“赵络”是个大花眼瞧不清楚,却又故意叫她瞧,想让她当着大家的面出糗吧?
终于思索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壬冬墨不禁松开微颦的眉尖,轻轻的闭上眼睫,在心中提醒着自己,今后必须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以免露出任何的破绽。
宁静的气氛包围着凤仪宫,暂时还没有任何嫔妃找上门来展开争权夺名的战争,可静谧的宫中却在此时出现一个人影,大大方方的走进门,遣下正巧端着午膳回来的环儿,自己则捧着托盘走进寝房。
壬冬墨正熟睡着,浓密的长发披散在枕头上,像把完全展开的扇子似的朝外延伸着,而被包裹其中的则是她那张白皙清丽的脸蛋。
呵,睡着的她就像个毫无防备的小婴孩似的,原本充满傲气的眉宇之间,也因为沈睡而显得柔和甜美。耶律齐将托盘随意的放置在桌上,轻坐在她的床沿,伸出手抚摸她光滑无瑕的脸颊,这么美好的女子,他该怎么处置她好呢?
有人在摸她?壬冬墨的眼睛倏地一睁,旋即惊跳得坐了起来,迅速的将身子移到床的最深处,警戒的瞪视着眼前的不速之客,是他?!
“你怎么进来的?环儿呢?”不可能,这个人怎么可能不惊动任何人便能自由进入她的寝房?
耶律齐微微牵动着唇角,优闲的道:“我是走进来的,至于环儿……”他耸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的意思。
“我不管你是谁,但你擅闯凤仪宫就是不该,我命令你马上出去,否则我可要喊人了。”壬冬墨的胸口微微的一紧,眼前这个男子为什么总是能让她倍感压力,情绪紧张呢?
“真是好心没好报,我可是为你端午膳来的,你就算不打赏就罢了,也毋需陷害我吧?”耶律齐一点都没有站起来的打算,反而还缓缓的朝她逼近。
“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凤仪宫里里外外除了我们之外可没有半个人在,就算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赶来救你,何不跟我和平相处,免得惹恼了我,呵呵呵,后果可不堪设想喔!”他故意逗弄着她,欣赏着她暗自镇定的模样。
果然是个有骨气的女子,明明就吓得手脚发抖了,却还是傲气十足。
壬冬墨轻轻的?起下巴,努力维持平静道:“我可是皇上的妻子,若是被皇上知道你竟胆敢这般侮辱我的话,一定会砍下你的脑袋。”这个人究竟是谁?怎么他对辽王似乎一点畏惧都没有,让她几乎要感到束手无策了。
“据我所知,你似乎还没有跟皇上成亲,怎么就说是他的妻子了?”耶律齐揶揄道。
“呃,我、我就是为了当他的妻子才来的,就算没有成亲也是一样。”壬冬墨无法解释自己越来越不安的心绪,这个男人绝对是个危险人物。
“喔?”他拉长了尾音,停止了朝她移动的势子,脸上露出一抹别有含意的笑容,他摸摸自己的下巴,斜睨她道:“这么说,你是想要嫁给那个无知低俗的家伙喽?”
壬冬墨敛了敛眼睫,平声道:“这也是我的使命,无关想不想。”
她的回答不带有任何的感情,让耶律齐的笑容忽地逸去,胸口升起一股莫名的气闷感,“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他?”
壬冬墨讶异的微微?睫,凝望着他,正色道:“我没说我讨厌他。”这个人委实古怪,难道他真是耶律齐派来试探她的奸细?
“这么说,你是喜欢他喽?”怪了,她这样回答也让他感到不舒服,因为她今日见到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耶律齐。
壬冬墨眯了眯眼,不做正面的回答,“这不关你的事,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耶律齐深吸口气,努力压抑自己心中那份不该滋长的怒意,淡淡道:“我想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想知道你的小脑袋瓜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我想要你马上离开这里,而且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她故意冷着声音道。
“很抱歉,我无法做到这点,你‘必须’忍受我的出现,而且即将变成期待我的出现。”耶律齐咬咬牙,方才好不容易按捺下的怒意又陡地升起,让他不悦的沉下脸。
“你、你太过分了。”她的手不自觉的紧揪着胸口,忍不住连声喊道,“环儿快来,环儿?有刺客,快来人呀。”
就连求救都是一派的高傲?倔强的小脸蛋上明明就布满了惊慌,可声音却平平稳稳,哪像在求救?
他忽然很想瞧瞧她彻底卸下戒备,流露出真正情感的模样……脑中的念头才扬起,耶律齐的长臂已经一把将她搂进怀中,毫不迟疑的吻住那片艳红的唇瓣,吞下她所有的呼喊声。
壬冬墨只觉世界仿佛在她眼前旋转了起来,她的唇中充满他浓郁的男人气息,顺着他的舌传送到她的唇内,在她体内的每一个细胞中流窜着。
她该反抗的,她该挣扎的,可为什么她的力气仿佛全数自她的身子抽离了似的,只能瘫软在他厚实的双臂中,任由那一阵阵的冲击不断的自唇上的那片灼热灌入体内,燃烧着她的理智与身躯。
他的舌是条灵巧的小蛇,穿越了重重的屏障而找到了那排贝齿之后的舌尖,轻轻的挑逗着沉睡的软舌,直到她失去控制的与他交缠在一起,分享着彼此唇内甜蜜的汁液,让两种气味紧密的融合在一起,再也分不出谁是谁来……耶律齐的双手牢牢的将怀中纤细的身子钳制在双臂之中,下腹部骤然扬起的火球驱使着他即刻占有她,炽热的火焰几乎要将他的自制力完全烧成灰烬,想要不顾一切的将她压倒在身下,撷取她体内所有的甜美与娇嫩。
该死!他失控了。
毫无预警的,耶律齐跟开始时一样突然的结束彼此的交缠,懊恼的将她推开,走离床边,仰头深吸几口气,平稳自己紊乱的气息。
而被推开的壬冬墨则是一脸茫然的怔愣坐着,她的思绪犹飘移在虚幻的仙境之中,尚未自方才那份强烈的震撼里回神。
好不容易整理完自己的情绪之后,耶律齐转身面对着她,差点儿又要因为她那张被自己吻得娇艳欲滴的红嫩脸蛋而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