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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涛等人都笑了。

  凌飞尴尬的说:"没那回事。我是因为对新职不熟悉,花了很多时间去了解全国的军政。我还年轻,蒙皇上厚爱,一下子跳开至枢密副使,朝中很多人都嫉妒我,等着看我出错.好落井下石,所以我必须兢兢业业的认真工作,因而没有时间来与你们聚会。"

  "我就说你不是那种当上高官就忘记旧友的人。"王祷说。

  凌飞向大家作揖。"诸位曾舍命救我,大恩大德,凌飞没齿难忘。"

  "好了,好了,"明义轻推一下凌飞。"那种文诌诌的话,我听了会头皮发麻。你的官衔最大,就由你具名,叫几个上流的官妓来让我们快活快活吧。"

  "明义,你别害凌飞。"王涛说。"他老婆要是知道他召妓,也许会打得他屁股开花,牙齿碎了一地。"大家都哈哈大笑。

  凌飞胀红了脸,心想那倒不无可能,刚刚他只不过亲她一下。她就推他去撞墙。唉!这种丢脸的事,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

  "凌飞哪会那么没用。"明义说。"谁都知道他老婆爱死他了,打从一见到他就认定非他不嫁。不惜为他背叛辽国。她一定每天缠着他,榨干他的精力,让他没有余力去多看别的女人一眼。"

  大伙儿嘻嘻哈哈的笑声,表示同意明义的话。凌飞连耳根都红了,如果让他们知道他老婆仍是完璧,他们想必会更加取笑他。

  "凌飞,你别以为你讨了老婆,就领略个中滋味了。"明义说。"妓女们的花样繁多,她们逗弄人的技巧绝对超乎你的想像。你找个来试试,才会真正明白什么叫蚀骨销魂。"

  接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听得凌飞的头都昏了。

  "慢着,慢着,"凌飞说。"官妓不是只能以唱曲、舞蹈来娱乐官员、军士,不能与官员私通的吗?"

  "规定是那么规定,但谁管它呀!只要给那些艺妓一点钱,她就会眉开眼笑的跟你上床,把你伺候得快活似神仙。"

  凌飞还在犹豫,明义已叫仆人以凌飞的官衔去召官妓。凌飞把心一横,决定荒唐一下。玉瑶不让他碰,总有别的女人愿意让他碰。再说,他现在如果推辞,好友们一定以为他惧内,他在他们面前必将颜面尽失。

  一群莺莺燕燕很快就来了,其中有三个人携带乐器。刚开始她们还规规矩矩的唱曲、跳舞,等明义请她们坐下来同饮同食,她们就蜂拥到凌飞身边。

  "凌大人.听说是您召唤,我们姊妹们都争相要来一睹您的风采。"

  "是呀,您不仅是本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二品官,而且一如传说中的俊帅英挺。"这个姑娘还当众摸了一下凌飞的脸蛋,令他为她的大胆咋舌。

  "小心哪,"明义说。"他老婆是辽国的长公主,武艺过人,她要是知道你偷摸她丈夫的脸,说不定会剁掉你的手指。"

  "别吓人好不好?"那个姑娘手抚着胸口退后一步。

  "我不怕。"大家寻声望去,看到说话的人是个凤眼、瑶鼻,长得相当标致的年轻姑娘。

  "蓉蓉,你素来有胆识,可是你要知道,番邦女子可不比我们汉族女人,她们很野蛮,不讲理的。"摸过凌飞的那个姑娘说。"听说她在战场上杀人如麻。"

  凌飞听人家那么说玉瑶,不悦的皱皱起眉来。他想为玉瑶辩护,才张开嘴巴,蓉蓉就抢先说话。"就算她有三头六臂,也没什么好怕的。凌大人会保护我,不会任契丹人欺负我汉族的弱女子,是不是?"蓉蓉边说边挤向凌飞,说到最后一句,她已到了凌飞身边,对他抛个媚眼,还用手肘轻轻撞他一下。凌飞又皱眉。他们明明只是召妓来娱乐,怎么会扯上汉族与外族的问题?

  "别让凌大人为难了。"王涛说。"大家坐下来喝酒吧。"

  蓉蓉傍着凌飞坐,他的另一边坐着一个叫莹莹的姑娘。两个艺妓都对凌飞十分仰慕,要他讲他如何压制萧太后的气焰,致使辽国愿意和谈的事情给他们听。

  "没什么好说的。"凌飞很不习惯被两名陌生女子夹在中间。她们争相想赢得他的青睬,不时拉扯他的手,要求与他对饮,或是在话语间不断对他暗示她们可以随他为所欲为。他明明想荒唐一下,却反倒局促不安。

  他看到明义涎着脸,把手伸进一个艺妓的衣服内轻薄人家。那个艺妓嘴巴上说明义坏,其实她的两手已勾上明义的脖子。王涛的腿上则坐了另一个艺妓,两个人旁若无人的额头顶着额头,正在窃窃私语。

  凌飞整个晚上多半在喝闷酒,无法像明义他们放开来享受女人的伺候。他本来就不是好色之徒。现在他更明白,能让他动心的人只有玉瑶一个。蓉蓉和莹莹给他斟酒他就喝,不知不觉的喝多了,脑子混混沌沌的不太清楚,视线好像也有点模糊。今天他差一点就可以得到玉瑶,如果他当时不气馁,不离开房间,而掀开床帏上床去,他是不是就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玉瑶的玉体?他是不是就可以抱住她,和她狂爱交欢?

  他跪在浴桶旁为她擦背时,他感受到她相当紧张,同时她似乎犹豫不决,仿佛无法决定她是不是该拒绝他。当他吻她时,她半推半就的让他吻,他相信她至少曾陶醉在他们的热吻中一下下。可恨她最后还是推开他,而且用力之大,足以将一个瘦弱者的脊椎撞断。

  是谁在对他甜笑?玉瑶吗?不对,那不像是玉瑶的眼晴。又有一个女人把他拉过去,她也不是玉瑶,玉瑶的嘴巴没有那么大。有一只手在摸他的大腿。他把那只手拂开。他只想要玉瑶摸他,别的女人他都敬谢不敏。他的眼皮愈来愈沉重了,他想回去睡在他老婆身边。

  他喃喃的叫:"明义,我要回去了。"可是好像没人理他。他耳边有女人嘟嘟哝哝的声音,好似在对他催眠,他推开桌上的杯盘,干脆趴到桌上去呼呼大睡。

  凌飞从来没有这么晚回来过。下人们没一个知道他到哪里去了。他娘一点也不担心,迳自去睡了。他姊姊说他这么大的人了,不会搞丢,也回房安歇。玉瑶不想显露出着急的模样,叫红铃她们都去睡。她关起房内来坐立不安,一下子站在窗前听,是否有他回来的声音;一下子坐到桌前去,对着挂在墙角的官服发呆。

  今天晌午时她推开他,致使他撞到墙的举动,是不是激怒他了?所以他以夜归来表示抗议?平常他在家的时候,她都尽量避开他,但其实她对他的作息了如指掌。她唯恐太接近他,会无法掩饰自己的情意,违背她为辽兵亡魂斋戒的心愿。

  母后对她说过,男人结婚不只是为了传宗接代,做妻子的如果在床上无法满足女人的需要,他就会到外头去寻欢。汉人多半三妻四妾,也是这个道理。凌飞不像是好色之徒。她暗暗观察过,他府中有几个奴婢姿色不恶,凌飞对她们那视若无睹。而只要她跟他在同一室内。他的眼晴多半都追着她转,这也是她之所以能放心避着他的原因。可是,人的耐力都是有限的。像今天,她不也一度软弱的想向激情投降,不再抗拒凌飞的挑逗吗?凌飞可是失去耐心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他会不会到秦楼楚地去眠花宿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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