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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打算放开手没错,但可没打算在现场观赏免费的春光秀!这男人未免也太过缺乏体恤他人的心意了吧!

  「什么意思?」应御风的眉头愈攒愈紧。

  「自己慢慢发掘呀!」齐硕文潇洒地将外套甩披上肩,冷淡地瞥他一眼。「她既然已经完成约定,我可不能背信忘义。」

  这种没头没尾的答复,只是徒增应御风的困惑,一点实质帮助都没有。

  「公司有点事必须处理,先走一步。」齐硕文僵直地踱向门外,神情极为复杂难懂。「你们慢慢玩。」

  看来这个姓齐的男人也有问题!眼见未婚妻遭人调戏,竟然无动于衷,更有甚者,还摆出一副「欢迎大采购」的模样,实在令人不解。

  再说,出于不明原因,他不慎吻了她,本想以惩罚、反间、哄骗等词句含糊带过,以说服自己「泯灭良心」的行为乃是出于不得已,并无掺入其它杂质,然而,这样的自圆其说,却似乎少了一些什么,听起来并不具有说服力。

  对了,那个祸水呢?应御风的目光迅速在餐室内巡过一遍。好久没看见她又黏又缠的身影在跟前绕,彷佛怪怪的。

  「还煮什么姜茶,走了。」他踏入厨房,关掉烧得正旺的炉火,拖着尹梵心踉踉跄跄地离开庖厨圣地。

  吓死人了,一点预告通知都没有,就这样平空冒出来,想把人吓破胆啊!

  「再五分钟就好。」她眨着惊魂未定的翦水双瞳,试着争取继续窝在灶房缓刑的机会。「眼看功亏一篑,太可惜了。」

  更可惜的是她失去了厘清思绪的清明空间。这几天在排练中场休息时,常听到一些耳语流言,全是关于应大编导……哦不,他现下已与时傲正式交换职务,成为「魔祭」代打上阵的男主角。

  听说,他向来是朵闲闲的云,是只野野的鹤,并且最忌讳陌生女子近身。

  听说,他耐性极佳,鲜少迁怒他人。

  听说,虽然他一身冷僻傲然的气息,其实心慈手软,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善心人士。

  还听说他才能出众,每回公演的舞剧,几乎从编舞、选乐、灯光、写剧本等大小事宜,皆由他一手包办,不假他人。

  更有人说,除了舞蹈外,中国古典文学也不曾难倒这位七岁便移民至美洲新大陆的华裔子弟。

  道听途说虽不可尽信,但也不会全是假话吧?可他在她面前却全然不是那回事──他不但小心眼,更爱跟她计较,动不动就拿她擅自牵马的事情大作文章,甚至……

  甚至还吻了她。

  想到这里,尹梵心不禁脸颊发热,连忙退开一步。

  「我没时间留在这里跟妳穷耗!」应御风又捉住她的手。

  对了,他还很爱碰她,没事就想把她栓在身边,唯恐她会乘机逃跑。哼!女人也有自尊心的,谁要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啊?

  「对,妳从来不偷鸡摸狗,专事偷窃白马。」清扬冷冽的男中音嗤嘲地在她耳边响起,狠狠地戳刺她迷离失魂的神智。

  啊,她不小心说出来了吗?真衰。

  「呃,麻烦你出去等我,谢谢。」她的脸更红了,又退一步。

  「谁准妳命令我的?」他懒洋洋地低哼,大手拂着她滑如凝脂的粉颊。

  下一秒,她已经被塞进沁凉怡人的车厢前座,并已系上安全带。

  「没有啊!」尹梵心无辜地反驳着。「我……我只是觉得有些亲密行为不太适用于陌生人之间,应该视人而定……」

  「妳以为我为什么吻妳?笨蛋!」应御风眼神阴暗,再次俯下头,狠狠地吻上她叨絮的红唇。当然,除了惩罚她搞不清楚状况,绝对没有其它意图。

  「可是我跟你非亲非故……」好不容易透了口气,她连忙缩起身子,慌张地贴向椅背,并声明两人之间疏离的关系。

  「啰唆。」他瘖哑地道,一把捉回她的手,第三回复上喋喋不休的柔嫩唇瓣。

  就算她身边有一卡车的未婚夫,他也不在乎,要干架就来吧,反正他已经憋很久了。

  应御风托住她后脑勺,由原先带着惩戒性的吻,逐渐转变为轻柔细致的缠绵,一发不可收拾。没想到一向温言婉约却处处与他针锋相对的小嘴尝起来是如此对味,还微微带着热烫酥麻的感觉。

  他缓缓地移开侵略的热唇,深邃黝黑的眸子满意地盯住原先稍嫌苍白的唇瓣转为红润亮丽,忍不住眷恋地再轻啄一下。

  「睡吧。」搁在方向盘上的一只大掌移至她头顶,揉弄她软丝般的微乱短发。「到了我会叫醒妳。」

  尹梵心怔怔地躺靠在车椅上,怔怔地望着挡风玻璃外往前延展的路面,怔怔地用手指压着唇瓣,这才想起来,这竟然是自己的初吻──大概没有多少人能在短短的半日晨光之中得到三次「初吻」吧。

  他也未免太高估她了,被他这么胡搞一场,她睡得着才有鬼!

  ※※※

  哎哎哎,好痛……不能想了,再想下去连小命都会送掉。尹梵心揪紧衣襟,面色苍白如纸,彷佛大病未愈,形容枯槁,不能想他!她命令自己将思绪转移,转至远在地球彼端的亲爱家人,还有她强迫大姊托管的流浪动物医院──

  不知道仲爷爷重听好了些没有?都八十好几了,竟然还一个人天天越过大半个台北市去顾一间小小的骨董店,说也说不听……

  即使有姊夫在旁边帮着,老爸八成还是要每天到公司走一趟,而老妈呢,铁定是焦不离孟地跟在旁边,一面为大姊婚后的生活操劳,一面替小妹念书的问题忧心,说不定还得抽空叨念一下她这个在美国混日子不安分回家的老二……

  贤爷爷呢,不用想也知道,若不是跟姊夫家的莫老头吵架,就是在仲爷爷的骨董店里重提当年勇。总之,他老人家精力旺盛得很,根本坐不住。

  还好当年她被过继到仲爷爷那边去,除了结婚大业之外,并没有太多的麻烦。要是留在贤爷爷那边,只怕会跟大姊一样,活活被玩到发疯──天知道姊夫当初的抢婚预谋是不是莫老头在背后搞的鬼。亏得大姊精明一世,却胡里胡涂地栽在外人手上。

  想到这里,尹梵心突然坐直了身子,蛾眉紧蹙。既然想家,不如回去算了,一则解乡愁,另一方面也好理理心事。

  自从应御风那天突如其来地吻了她,一切都不对劲了。打乱了她向来平静无澜的心湖不说,最近更是日夜无端被他的声音形影干扰着。不过一日未见他,居然心烦意乱得不知如何是好,心口还会隐隐发疼……

  而随着挂念他的次数增多,心脏麻痛的频率亦大幅增加,有时甚至痛得无法下床,浑身直冒冷汗。唉!难不成这也是「应氏过敏症」的病征之一?若是如此,老天爷不如一枪解决她算了,总好过这副要死不活的鬼样。

  「梵心,妳不舒服?」保罗注意到她脸色不太对劲,以生硬的发音问道。

  「迎耀」的团员大多为华裔子弟,也有少数几位高头大马的白种人,且男性占了百分之九十,女性团员寥寥无几,屈指可数。

  所幸因长年合作的关系,培养了不少默契,团员之间的相处还算融洽。再加上西方人的绅士作风,即使只是矫情的嘘寒问暖,在异乡听来却也算得上一种温情。

  「没什么,休息一下就好。」她勉强挤出笑容。「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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