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爬起来做什么?昨天才做过手术的人,怎么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史观星一开口就是责备——因为她发现启己被他的温柔眸光弄得深身不自在。刚刚清醒,根本来不及穿戴好武装防备,她觉得自己好脆弱,似乎一击就倒。
易天韶只是微微笑,并不回答,温和清朝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身上。
昨天那个粗犷莽撞的“家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个恬静稳重的男人。她微蹙起眉,并没有回避他的注视,只是将身上的被单,盖在他身上。
易天韶对昨夜的印象不多,只记得自己在山上昏过去,接下来就是一段段模糊浑沌的记亿,但他记得自己被伤口的痛楚折磨得全身虚软无力,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当他夜半睁开眼,看见俯在面前那熟悉的面孔时;他惊异地皱起眉。然后终于注意到自己为什么会觉得浑身一阵奇异温暖的原因——她握住他的手睡着了。
易天韶乏力地闭上眼。他浑身没有半丝力气足以支撑他清醒,甚至没有抗议眼前的状况可能会令他觉得失去男子气概。他的力量已被方才的痛苦给榨干了;现在,除了疲暴不堪,还是疲累。
但他轻轻回握她的手,这使得她有了反应。她半睁开眼,在黑暗中看着他俊挺冷硬的侧脸。仿佛察觉到她的注视,他微微低头,炯亮的晶黑眸子轻易地攫住她的视线,令她无处遁逃。不过,她晶亮的眸子没有焦点,只是半清醒,可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她自动坐上床沿,将他揽在杯里。两人头靠着头,就这么一起睡着了。
他没有力气抗议,也不打算抗议…在她温暖的怀抱里,他觉得好舒服。
易天韶凝视她好一阵子,接着慢慢低头贴近她,在他的唇即将碰到她的那一刹间,那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呻吟,几乎让他鼻血大喷!天可明监,他巳经没多少热血可供挥霍了!
往后撤离,易天韶胡乱抓向床边矮柜,抓到一把卫生纸,立刻以大把卫生纸擦干鼻血,为了预防万一,还塞了一把在鼻孔里,而再次贴向史观星。
她的唇好软、好舒服,令他不由自主地流连徘徊其间。但他不敢做得太过分,只敢轻轻地碰了碰,立刻离开。沉睡中的美人依旧沉睡着。根本没发现他做的坏事。
这样应该就行了吧?易天韶安慰自己,爷爷说过,只要亲吻过就可以止住鼻血……取下塞住鼻孔的卫生纸之后,赫然大惊——
天哪!他是不是该去实一袋血浆以备不时之需?殷红的血染红了好一大片卫生纸,简直吓死人!嗯,血浆拿来用喝的效果可能会比较快!他再塞了两团卫生约回鼻孔,希望能撑到早上,好让他去买血补血。而六点多的时候他却是冷醒她原本睡在他身边的她,只剩手臂死命撑着身体挂在床边…他从来没见过那么嗜睡的女人!
不敢再将她放到床上——不是他爱当柳下惠,而是怕血流成河,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他调整她的睡姿,让她趴在床沿。
“说话呀!你哑了吗?那一枪打中的是你的声带?”史观星在他眼前挥挥手。
“刚睡醒的你。很漂亮。”易天韶温存地抚着她的脸,低沉的声音里蕴藏着不可错辨的笑意。
“胡扯!”史观星嘴里骂着,心里却是甜滋滋的。她暗骂自己,怎么还是改不掉女人爱听好话的烂毛病?而这家伙肯定有许多练习的机会,瞧他花言巧语说得多顺口呀!“你一定是说谎,要不然为什么脸红?”
“昨晚没回家会不会挨骂?”易天韶深邃的漂亮黑眸凝注在她脸上,一瞬也不瞬。
“你管得太多了。”史观星取下随身携带的听诊器,顺手把玩着,“倒是你,有没有什么人要通知的?”
“阿行会替我处理。”易天韶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不想多说。
“是吗?那就好。”史观星敷衍地应答,伸手替他量脉搏。
“你对我一点都不好奇。”易天韶指出事实;并不是问句。
“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史观星由高处睨了他一眼。经起来,冷硬起来,“我们说好要当陌生人的。”
“我们认识早就超过一天了!”易天韶纠正,然后笑得坏坏的。那个恬静稳重的男人又不见了,但这次的他既不粗鲁也不莽撞,而是邪气的,一脸挑逗的坏笑!“不许指责我言而无信——你提出的要求,我从来没有答应。”
“小人!你也没说不要!”史观星发火了,这个男人一直在占她的便宜。
易天韶伸手揽她,却被她一把推开。但是经过一夜休憩;他的力气大得惊人,一如昨天早晨在机场时,她根本无法逃脱他霸气的禁箍!
“昨晚傍势不同呀,反正坐在黑暗里也只能数羊,数是件再无聊不过的事,不如听你讲古……”易天韶说完又是一吻,不同于前次的蜻蜓点水,这次既缠绵又灼热…最后还是他先回复正常——他可不想大佳人面前大喷鼻血,太不雅观了!
“色狼!”史观星死命地用手擘擦嘴,很孩子气。
“工作重要,你去吧。”易天韶依依不舍地放开她,在也额上印上一吻,“不要忘了想我就好。”他的眼神清炯,邪邪地瞅着她笑。
除了是色狼之外,他简直是一头沙猪!“叫”她去工作,还一副施恩的模样!猪!猪猪猪猪猪…
“哦——我们看到喽!”史望月偕同韦薇——她现在可不是冒充的史夫人,而是以其实面目出现的俏丽可爱,美女——一起打开房门,正巧看见两人难分难舍的情景,“什么时候结婚哪?‘姊夫’?”韦薇的情报果然正确。
早晨的阳光在窗外炽热的燃烧着。
“望月,你少给我丢脸!”史观星拿听诊器敲妹妹的头。
“喂,事情是你们自做的,又不是我逼的。”
“你不要太过分!”史观星从白袍口袋里抓出一把糖出来。
只要能海扁她一顿,教她花多少钱买糖都没用。
“没关系!”史望月转向易天韶,笑得万分谄媚阿谀。
“当然!”易天韶咧大了嘴,笑得十分开心,他才不傻。
"姊夫?天韶兄;你究竟做了什么让人喊你一声姊夫?哎,错过了精采的画面实在可惜!"杜洛夫偕同关世珩跨进门,连连摇头,脸上却笑得坏坏的。他转向史观星,"不知我们兄弟来住院的话,嫂子是否也会提供相同的服务。"
"老姊,这两个人是谁?"史望月的心情倏然降到冰点,脸色也十分难看。
"去问'你的'姊夫,我不认识他们!"史观星脸红通通地跑出病房,她只希望小病人们不要误以为她也生病了。
史望月的问话倒是吸引杜洛夫,他跟睛一亮,"哦--是你!"
"闭上你的大臭嘴,不许说半个字!"史望月立刻气冲冲地逃离现场。
当然,杜洛夫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好洗清自己被玷污的名声。
"到底想出来了没有?"史望月懒得动脑筋,只打算撷取旁人的优良意见。
"催催催!就知道催!你呢?你又想出什么东西了!"韦薇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好点子,心情万分暴躁,甚至连史望月的残暴都忘了放在心上。
"她要想得出来还要问你?少笨了!"红娃大刺刺地耻笑另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