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丁香选择在暗地里帮着这个生性善良的主子。
“是啊!皇后快想想该为小狗起什么名儿吧!”李野宠溺地催促道。
虽然,有些时候她安静得教人生气,但他却渐渐明白她淳良的天性,对她更添爱怜。
宁真瞧住了白白胖胖的小狮子犬,思索片刻,开口道:“叫它雪球,你们说好不好?”
“只要皇后觉得与它合衬就好。”李野眸光含笑地道。
宁真瞧了瞧小狗,又瞧了眼丁香,后者给厂她一个鼓励的微笑。下一刻,她忽地弯身抱起了小狗——
“雪球……”她在小狗头上亲了下,水眸漾起温柔的笑意。
雪球接着伸舌往宁真面上一舔,惹得她开心地低笑起来。
李野将这一切尽收于眼底,感觉一切都值了……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原来喜欢一个人并不需要太多理由,有的时候甚至是毫无原因的!
不知道她对他是否有着同样的感觉?
宁真在此时对上他的眼,朝他嫣然一笑……
他知道,无论两心相契要多久,他都会一直等下去。
自从有了雪球之后,宁真似乎变得开朗了许多,慈和宫里的笑声比过去多了,就连服侍的宫女们脸上也充满高兴的神采。
一日傍晚,宁真趁着暑热稍减,在丁香的陪伴下带着雪球来到花园里。
浓郁的花香味混和着空气中隐隐的草香味,令人通体畅快。
“娘娘,奴婢去端碗梅汁给您解暑。”
宁真一向爱那酸甜的滋味,当下露出了期待的笑意。“快去吧!”
丁香对她的改变暗暗惊奇。
她仿佛由沉睡中逐渐苏醒.整个人亮了起来。
她深深为她的改变高兴!
每当丁香离去的时候,宁真并非独自一人,她知道靳安一直沉默地守在不远的地方。
蓦地,雪球奔离她身边,一眨眼就失去了踪影。
宁真等了会儿,不见它回来,于是起身找寻。
“雪球——雪球——”她唤着。
不多时,由树丛另一端走出一个挺拔的身影。
“它在这,皇后娘娘。”
宁真回首,只见靳安坏中抱着雪球。
“谢谢你!”她接过小狗。
“这只是卑职应尽的职责。”说完之后,靳安转身就走。
迟疑片刻,宁真开口道:“等一等!”
靳安再次转过身。“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她问。
靳安微怔,回道:“做下人的只懂得为主子尽忠,没有权利谈喜欢与否。”低沉的嗓音微显不耐。
宁真感觉到了他微乎其微的敌意。
为什么?她自问从未刁难过他呀!
“倘若无事,且容卑职告退。”
她瞧住他。“听人说过,保卫皇族是一项艰难而危险的事,在必要之时,甚至必须舍命相救,是真的吗?”
“确然如此。”他淡漠地答。
“倘若是我有危险,你会舍命救我吗?”
闻言,靳安久久没有回答。
“因为我不是真的太女,所以你才无法回答是吗?”宁真轻声问,神情有种挥不去的黯然。
今生今世,她永远不会是真的,既不是太女,更不能做自己,永远只是萧太后的傀儡……
靳安直视着她、几度欲开口,但终究还是无言。
“回答我!”
“卑职以为皇后娘娘该谨言慎行。”他面无表情地答道。
“你可以下去了。”她开口道。
当靳安离去之后,宁真抱着雪球立于原地,如泥像般,久久动也未动一下。
“皇后在这里发什么怔?”
李野醇厚的嗓音低低地由她身后传来。
她猛然转身——
乍见他俊逸的脸庞,她心一揪,放下雪球,投入他怀中,一双柔荑紧紧地环在他腰际。
“皇后怎么了?”他勾起她的脸,深幽的黑眸对上她水气氤氲的瞳眸。
“倘若有朝一日,王上发现宁真不再是宁真时,王上会如何?”不知道由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已有了依恋。
以色侍人并不能长久,她渴望得到的是他的真情。
然而,生在帝王之家的他,对女人能产生真感情吗?
她语气极轻,他却字字听得真切。“皇后为何这么问寡人?”黑眸炯炯如炬。
宁真没有回答。
她怎能冒着失去他的危险,告诉他所有的一切?
不,她不能!
“皇后在担心什么吗?”
这一回,宁真摇摇头,放开环抱他的双手,转身欲离——
李野眉心一聚,黑沉的眸在刹那间流过复杂的光芒。“别走!”他长手一伸,将她拉了回来。
“王上……”
“你不是要答案吗?”话甫落,他低头覆上她的唇……
丁香在此时正端着托盘走来,一见此景,脸上有片刻的惊愕,然后她缓缓勾起了笑,退到一旁。
良久——
李野抬起头,低噎地开口:“现下你知道寡人的答案了吗?”
宁真脸蛋腓红,无言以对。
她没想到他竟会在房间以外的地方,对她做出亲密的举动。
“对寡人而言,皇后就是你,无人可以替代!”
瞧着他深情的眼眸,宁真的心完全陷落了……
在往后的日子里,宁真都清楚地记得这一天!
这是她爱上他的日子!
夕阳笼罩着两人,仿佛沐浴在金光之中……
第一回,宁真不再觉得孤单。
这就是幸福的感受吗?
也许是吧!她想。
第七章
王城里,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城中的百姓们莫不争相来到大街上,瞧着由金阳国来的马车队。
“金阳国的萧太后为什么派了这么多马车到咱们这呀?”人群之中有人问。
“你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呢?”
“今天是咱们皇后的生辰,金阳国的萧太后是给自己女儿送贺寿礼来的。”顿了下,又有另一道声音插入:“还不止这样呢!王上今晚还为皇后办寿宴,文武百官都会人宫参加寿宴呢!”
“听说她年纪虽然不大,却仁德兼具,并且拥有闭月羞花之貌呢!”
“唉!真希望可以见上一见。”
“是呀、是呀!”围观的百姓皆有同感。
然而,皇后居于深宫,莫说是百姓,即使是当官的,一辈子也未必能见上皇后一回。
同样的,对宁真而言,要接触宫外之人亦非易事。
瞧着堆满了一室的首饰、丝绸、貂皮……甚至还有珍贵的药材,宁真说不清心底是什么感受。
唯一可以确定的,只有心底那隐隐约约的不安……
为什么萧太后要送贺礼?
真是为她祝寿?
蓦地,丁香匆匆来到她面前——
“启禀皇后娘娘,太后差了玉蝉来向您请安了。”
宁真面色微微一变……
每回见到玉蝉,她总想起被囚禁的日子。
“娘娘可以不见她的!”丁香瞧出她的惧意,琢磨了会儿,大胆给了建言。
玉蝉一向为萧太后心腹,此番亲临必有所因,绝非单纯为探视而来。
宁真却摇摇头。“不,让她进来吧!”她必须接见,逃避只会失去萧氏对她的信任,届时,遭到不幸的只怕是她的亲生爹娘。
“是,娘娘。”
很快地,丁香领了玉蝉来到花厅——
“奴婢见过娘娘。”玉蝉恭敬地福身行礼。
“平身。”想起善缘寺相处的十年时光,宁真仍觉如梦一场。
玉蝉瞧了瞧她,开口道:“娘娘气色真好。”
她沉默片刻,回了句:“母后可好?”
“太后很好,不过近来为了确立王储之事而心烦。”太女联姻之后,皇亲莫不暗中竞争王储之位,太后虽始终不动声色,却也未阻止各亲王之间的争斗,由着他们自相残杀。
“确立人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