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装作沉睡的任她推,突然,他的身子又起了变化。老天爷!他必须换个姿势才行。
晋御阌假装要醒不醒的轻吟一声,清心立刻停止动作,她好担心眼前这个人真的醒来,那她就死定了。
"嗯,爱卿,别走……"晋御阌故作正在说梦话,将她拉进怀里,把头靠在她的肩头,双手不规则的摸着她的身体。"爱卿……爱卿别走……朕爱你……爱你……"他是真的爱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她走。
清心无奈的叹气,没想到又要和他重复昨夜的拉锯战,不过这次她一定要成功,否则等会他醒了,或者外面的人等的不耐烦冲进来的话,就等于宣布她的死刑。
当然,清心也听到晋御阌的话,但她把他说的话当梦话,既是梦话就不能当真。
晋御阌在她的颈项上印下一串亲吻,大手轻轻抚弄她的胸脯,他亲昵的举动和自己身体涌现的奇怪反应,令清心害怕了起来,她更用力的推着,声音也不知不觉的大声起来。
"别这样皇上,求您别这样,皇上……"她害怕的低喊。
"爱卿,不要拒绝,别离开朕。"晋御阌听到她抗拒的声音和行为,下意识的认真起来,直到听到她啜泣的声音,他才惊觉自己吓到她了。他想安慰她不要哭,但他若出声安慰她,就表示他已经醒来,那爱卿势必得俯首认罪。不行,他尚未想到方法留下她,还是先让她离开吧。
清心见他不再对自己又楼又亲,放心的吁了一口气,然后用力将晋御阌推倒一旁,迅速拿起一旁的中衣跳下龙床,她用衣服将身子遮着,眼睛直盯着床上的人是否清醒,等了好一会儿,见床上的人还是没动静,她才放心,快速的着装。
她穿好衣服后,走回床边看着依旧闭着眼睛的晋御阌,望着他的俊脸轻叹一口气,"皇上,希望今天您能清醒过来,别再让太后、清心和大家担心了。"说完,她又叹了一口气。
清心坐在床沿,伸手将晋御阌扶起来,帮他穿好衣服,然后为他把脉,将柔荑轻放在他的额上量一量体温,发现一切正常。
"奇怪,皇上除了身体虚了点,已无大碍,为什么还不醒呢?"她怔怔的看着他好一会儿,伸手轻抚过他的脸庞,叹气道:"皇上,醒过来吧!别让微臣等的心焦。"
清心看他依旧不醒,想到御膳房吩咐煎药,她起身朝门口走去,走了几步突然听到他的低语。
"爱卿,朕真的爱你。"
清心以为他说的是梦话,忍不住感慨道:"皇上,清心也想让您爱,不过……难啊!"
她以为这样的回答,他是不可能会听到,低着头苦笑的走了出去。因此她没看到晋御阌听了她的话后痛苦的表情,更没看到他下定决心的神情。
"人怕出名猪怕肥",这话正是清心目前的感受。自从为晋御阌治好奇怪的风寒后,她那"状元大夫"的名号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对于人人都认识她,就够令她烦恼了,现在脸许多不属于她分内的工作也要挑她来做,比如迎接新妃一事,本来是宫里公公的事,现在居然也由她来做。
一想到接这个工作,她就满心的不快,因为这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宫里的人都知道皇上讨厌及反对选妃纳嫔这事,更别提是立后了。要是惹得皇上龙颜不怒,说不定会引来杀身之祸。
清心轻叹一声,她很怕死啊!至少在父亲冤屈未洗刷前,她是怕死的,不过违抗太后懿旨也是死罪一条。
如果是平日,她可以确定今日的行为,只会讨来皇上一顿责罚或怨恨的眼光,但今日不同。早朝时,她上奏自愿当晋逸清的军师,随军队到北境抵抗夷狼国的侵犯。因为如此一来,她可以顺道打探当初狼主那封信到底是写给谁的,或是有人恶意栽赃。不过她才说完马上遭到皇上强烈的拒绝,甚至差点把她赶出銮殿,她究竟是哪里说错话了,让他生这么大的气?退朝后,丘公公便来传懿旨,太后要她去迎接新选入宫的三名妃子。
这旨一接下来,她就开始烦恼了,她该怎么说服皇上接下太后所选的妃子呢?其实她私心里希望皇上能接下这三名新妃,也许这样一来,他就可以看淡这段不可能的感情,等将来她辞官时,便可了无牵挂的离开他。
清心领着三顶太后赐的銮轿,绕着曲曲折折的宫道心里反反覆覆想着千百中说辞,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好理由,她只能无奈的叹口气。
"皇上、皇上,不好了!"倬偃大呼小叫的跑进练功房。
"听到了!什么事让你大声的囔囔?"晋御阌停下和宋明士的拳脚比画,接过宫女送上的布巾,擦掉满脸的汗水。
"清心呢?"他看见倬偃身后没人心里又开始气恼清心。若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一早就满腹怒火。目前两人的身份,他也不能表示得太露骨。前几天夜里,他强留她在宫里赏月,硬逼她喝了些酒好套她话,但所知还是有限,比较清楚的是她的名字。不过因为她醉了,话说的有些含糊,他只知道她名字的最后一字是"心"--心心相印的心,他喜欢她说得那个意思,所以现在他私下便称呼他清心儿。
"皇上,奴才就是赶紧来朝您通报这事。奴才方才与李大人在一起,太后身旁的丘公公来传懿旨,就是太后要李大人到宫门那儿接三位新妃入宫。"
"新妃?"晋御阌惊讶道。
"是的。皇上生病那几日,太后非常着急,一来怕皇上龙体无法康复,而来怕皇上目前尚无子嗣,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留下这一大片江山怎么办?所以当皇上身子逐渐恢复后,太后立即亲自选了几名适合入宫当妃子的女子,今天便要入宫。"
"真有这事,为何朕会不知情呢?"晋御阌微怒的问道。
"回皇上,这事太后说先别让您知道,她想给您一个惊喜。"倬偃不得不说出清心之话。
"哼!"晋御阌冷哼一声。太后的心思他怎会不知,她想要他立后生太子的事,人人皆知,她想只要把人接进宫,然后说女子的名节最重要,要他非接受不可。太后是在太小看他了,虽说这事以前也曾发生过,但当时他无欲无爱,谁来当他的后、他的妃,他不在乎也无所谓,但现在不同,他只要一个人来当他的皇后,除清心儿外,其余的人他一个也不要。
"皇上?"倬偃见主子久久不说话,不禁唤了一声。
"什么事?"晋御阌爱理不理的应着。
"皇上,您要不要去看看?听丘公公的意思,太后好像要李大人来说服您接下那三名新妃,所以--"
"你说什么!?"晋御阌大吼,心里不停咒骂清心的无情。不接受他的感情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当这事的说客,若不是他还没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他怎会任她女扮男装,把自己苦成这个样子。
她难道一点感觉也没有吗?为什么体会不到她的心,爱她、舍不得她受苦、受到伤害,所以才不愿意接受她的请求,让她随逸清去北境,她却偏偏执意要去。也不想想她根本没有武功,而他又不可能跟去、若真让她到北境,谁来保护她?这几天他有意无意的对她透露,他早知道她的身份,所以才会露骨的表达爱意,但她避他如避瘟神一样,总是可以保持距离,真是气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