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人逛至城隍庙门口。
“小姐,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府了,免得王爷心急。”豪天看看天色,庆幸天快黑了,而小姐一切平安,当下催着吵儿回府,以免多生事端。
“不急,再玩一会嘛!大哥今日进宫去了,不会那么早回府,我们进庙去烧个香,为大哥求个护身符什么的,再回王府也不迟。”吵儿玩兴正浓,哪肯这么轻易就回王府去。
“可是,你答应过王爷,天黑前要回王府的。”美丽提醒她。
“我知道!我也没忘,我只是想进城隍庙,为大哥烧香祈福罢了,一会儿就好了。”
吵儿不耐的说完,便不再理睬他们,迳自转身入庙。美丽与豪天见状,只得苦着脸,紧跟着入庙。
吵儿一入庙,迎面就遇上了柳诗茵。
柳诗茵见着吵儿,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就是这个臭丫头!害得她从京城第一名妓变成京城第一“霉女”,从此乏人问津,就连从前的老相好——国舅王兴盛,亦避她如蛇蝎、视她如秽物,见都不愿见她一面,深怕成了全京城耻笑的对象。平日把她捧在手心的老鸨李嬷嬷,对她也是冷嘲热讽的,其他姐妹更是讥笑不断,这口怨气教她怎么咽得下呢?
今儿个她在凌花楼被讽得待不住,这才上庙里烧香,希望讨个好运,去掉一身晦气,不料这个该死的臭丫头竟会出现在她跟前,当下恨恨的骂道:“我还道是谁呢!那么臭,老远就闻到股味道,原来是你这脏丫头。”
“我也道是谁呢,老远就闻到一股骚味,原来是你这个骚婆娘。”吵儿也不甘示弱的回道。
“你……别以为伶牙利齿的,就可以占上风,你别得意,就凭你这副德行,哼!我看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失宠了,到时看还有谁护着你?”
“失宠?!干你啥事,总比那些听说已经乏人问津好一阵子的人要好得多,哈哈哈!”美丽藉机取笑柳诗茵最近的惨状。
“臭丫头!”柳诗茵的痛处被踩着了,立刻就冲向前,伸手朝吵儿脸上抓去,吵儿反应不过来,脸上立刻留下五条怵目惊心的抓痕。
豪天见状,立刻紧抓住柳诗茵还要逞凶的双手,一把扯开她,怒声喝道:“大胆!竟敢对我家小姐放肆。”说着一掌往她后颈劈去,劈得柳诗茵眼冒金星,当场倒地不起。
吵儿以为豪天当着她的面杀了人,惊叫道:“豪大哥,你杀了她!她死……”惊吓之余一下竟晕倒了。
晕倒前,耳边还传来美丽哭天喊地的叫声——
“小姐……哇……”
朝田好笑的看着在厅内不住的来回踱步的王爷。他实在很难想象平日倨傲霸气的王爷,竟会为了一个小姑娘如此失神。
自从答应小姐出府游玩后,王爷的一颗心就悬在那儿,连进宫面圣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皇上见了,还以为他是身体不适,要王爷早早回府歇息,差点还命御医前来诊治,后来王爷极力谢恩回绝,皇上才作罢。
说来真是好笑,王爷的身体素来强健,哪会生病?当真病了,也只会生一种病,此病就叫吵儿病。打从王爷遇到吵儿姑娘后,便时时害这种病,只要一日不见吵儿姑娘,便心神不宁、坐立难安、整日挂怀,然后脾气变得异常火爆,动不动就肝火上升;可是一见着吵儿姑娘,就什么病症都消失了,成日笑嘻嘻的,前后判若两人。这不是害了吵儿病是什么?
此刻,他正心急如焚、满脸担忧的对着王成天吼道:“你们这群笨蛋!小姐都出去这么久了,也不知道派人去瞧瞧是怎么回事,只会向我报告小姐还没回来。我真是不知道养你们这些奴才有什么用……还站在这干什么?快派人去找啊!真是气死我了……
朝田实在看不下去了,躬身向前对李齐禀道:“王爷,您先息怒,也许是小姐贪玩误了时间,说不定她待会儿就回府了。”
李齐想想也对,吵儿生性好玩,此次好不容易才得出门,定会玩个过瘾才肯回府。所以,他心急也没有用,况且吵儿身边有豪天保护,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才是。这么一想他才稍稍放宽心,伸手端起茶盅喝了一口,可是一口茶还没吞下,就看见豪天抱着吵儿冲进来,一见到他便倏地跪了下来。
“属下该死!没有尽到好好保护小姐的责任,愿向王爷领罚。”
李齐一听,再低头瞧着被豪天抱住的吵儿,披头散发、双眼紧闭、脸上毫无血色,颊上浮先怵目的五条抓痕,心头一紧,以为吵儿死了,手中的茶杯应声落地,湿漉了自己一身,却浑然不觉。他颤抖的接过吵儿的身子,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回王爷,小姐晕倒了,可否先请大夫为小姐诊治,属下再向王爷禀明。”豪天心急的道。
李齐连忙为吵儿把脉,确定她仍活着,只是昏迷了,一时间竟喜极而泣,抱着吵儿喃喃道:“我的吵儿没死!我的吵儿没死,只是晕倒了,她只是晕倒了……来人啊!快去请大夫来。”
他的语音一落,立刻有人应声而去。
“大夫,怎么样?她没事吧?”李齐一等大夫替吵儿把完脉,便心急的问。
“王爷莫急,小姐并无大碍,只是受惊过度,这才昏厥过去,休息一会儿自然会清醒过来。”大夫恭谨的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李齐总算放下一颗心,不一会儿又着急的道:“脸上那五条抓痕呢?”
“无妨!王爷请放心,那只是五道轻微的抓痕,只要按时上药,三、五天就可消去,不用担心会留下疤痕,破了相。”大夫又回道。
“既是如此,本王就放心了……来人,送大夫出府。”
李齐得知吵儿无事,整颗揪紧的心这才缓缓放松。他走近床边,握紧吵儿的小手,竟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不禁轻叹一声:“唉!谁能了解吵儿之于我的重要性。”
他守在吵儿身边约莫半个时辰,这才起身至西厅,要豪天向他禀明事情的经过。
待李齐坐定后,豪天立刻跪下请罪,“属下没有尽到保护的责任,请王爷降罪。”
“你是罪该万死,但此刻且别急着请罪,告诉本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李齐正色道。
“回王爷,事情是这样的。小姐说要进城隍庙为王爷烧香祈福。于是我们就进了庙门。谁知一近去就遇到了柳姑娘,她与小姐吵起嘴来。最后柳姑娘老羞成怒,竟动起手,属下见状,立刻上前阻止柳姑娘再动手。我怕她伤了小姐,于是举手一劈,把柳姑娘劈昏过去,小姐见了,还以为属下杀了人,心下一惊,就——当场昏了过去。”豪天娓娓的解释原由。
“这个可恶的柳诗茵!上回是吵儿求情我才饶了她的命,居然还敢动手打人,真是太不知好歹了!她人呢?”李齐盛怒的道。
“回王爷,小姐晕倒后,属下一时心急,无法顾及昏过去的柳姑娘,便交代美丽找人把她送回凌花楼,这就匆匆的抱着小姐赶回王府。”
“混帐东西!送那泼妇回凌花楼做什么?应当押回王府,让本王将她大卸八块。”李齐恨恨的吼。
“王爷请息怒,属下这就去把她抓来,听候王爷发落。”
“不用了!吵儿不喜欢我杀人,你将那泼妇挑断一根脚筋,再逐出京城,从此不许她踏入京城半步。”李齐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