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的连晨依照芊黛的指示将车子开往一栋中庭大厦,根据她的说法,这是苏妍妍的住处。
送她走过花木扶疏的中庭,来到电梯前,一直保持缄默的芊黛突然改变懊恼气忿的态度,抬头望着他的双眼嫣然一笑。
贺连辰脑海中亮起警讯——“或许,我可以说服你改变主意……”芊黛柔媚低语,话声乍落时一双纤纤柔美已经圈上了他的脖子,送上香吻。
生平第一次被女性主动示吻,连辰的心情只能用震惊万分来形容。
芊黛的物不似少女稚嫩青涩的方式,她是如此大胆、狂野地要求垃索取对方的反应,这样主客易位的被动方式对连辰而言是种全新的体验。
星火,在他体内撩原。
一如开始时的突然,芊黛结束了这个吻,灵巧地抽身而退。
双颊犹带薄量的芊黛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沾上口红了。”仍在震惊状况下的连展略显狠狠地掏出雪白手帕轻按嘴角,胭脂的红晕染在白帕上,更令他心跳加速。
一眨眼工夫,他的手帕已经被芊黛取走握在背后,“贺连辰,这样子就算是两不相欠了。”双胖晶亮的她倒退两步跨入电梯之中。在思维混乱的连辰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全身而退。
回过神来,连辰第一个浮上脑海的疑问是:这个小狐狸是从哪儿学来的接吻技该死!他居然像一个情窦初开的男学生……手足无措地被“调戏”!
嫉妒、气愤、窘迫……所有乱七八糟的情绪和亢奋的生理反应排山倒海而来,原本只是想小小戏耍她一下,没想到却被重重的“回报”一番!该死了!那小狐狸知道地做了什么“好事”吗?
“这么久才上来?”欧阳敏冷静询问:“摆平了吗?”尽职的守卫早在十分钟而使告知连辰车辆已进入停车场中。
苏妍妍取笑她道:“应该是吧?口红都掉了。”躺在真皮沙发里的红霓一骨脑儿跳起,“那个混蛋趁火打劫吻了你?”
“没有。”芊黛优雅地脱下浅蓝色外套,露出贴身的白色套头衫,窈窕有效,“是我吻了他!”
三人哗然而笑,“说重点!芊黛!王子有没有变成青蛙?”
芊黛淘气一笑:“青蛙倒是没变成,不过吓呆了倒是真的!”
“可怜的贺连辰……”苏妍妍笑得眼泪快流出来了,可是仍然妩媚动人:本不晓得自己碰上的是怎样的对手……”
“这大概会让他脑筋短路一阵子,无暇去研究今晚的闹剧。”欧阳敏笑着分析。
计划生变,四个推心置腹的好友开始商议对策。
“跳过“美男计”,这个步骤算了!”欧阳敏决定:“想找个口风紧、配合度高的人并不容易……”沉吟了半晌,她询问红霓道:“王志圣那边呢?他人面广,交游阔,应该不难找到适当人选吧!”
“咬呀!”红霓如大梦初醒拍拍额头:“你早说嘛!这件事我一定叫他办得妥妥当当!”
“接下来,加速进行B计划!第二阶段开始!”欧阳敏宣布。
理智与情感的天平正倾斜摆荡,贺连辰为了自己的举棋不定而懊恼。
对于感情与婚姻,他和大部分的男人一样,抱持着“随缘”的态度——或许还多了分谨慎吧!年近而立之年,他不是没谈过恋爱,然而却总是像浪漫鲜艳的花香自然散淡,最后只留下一丝余韵。
爱情是女人生活的全部,却只是男人生活中的一部分。这句话或许有些争议,却符合多数人的状况,连辰也如此确信:那种刻骨铭心、生死相许的恋爱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对于婚姻大事,他也早已有所认定,寻找一位个性相近、与趣相投的心仪女子,由欣赏到爱恋,感情成熟稳定后自然发展,然后结婚、白头偕老……照这种分析看来,碧鸾应该是个很好的伴侣——虽然她的个性有些尖锐棱角,但一定是一个贤妻良母。
老天!每当他一想到碧鸾的优点,芊黛那套令他印象深刻的“猫狗论”就令他发噱忍笑不住!
那个鬼灵精怪的丫头,无端打扰了他平静无波的感情生活。
如果早知她会扰乱他的思考、行为模式至此,他会不会打从一开始就对地敬而远之,保持距离,心思已散漫难羁的连辰不敢肯定。
飞蛾扑火、鱼群溯流不都足动物的自然本能吗?
末来不可期的情事,是他所难以预料、防范的情人节当日。
收到了一张稍嫌太迟的邀请函,连辰颇为惊讶。
时间是今晚,主办人是红霓——似乎没有考虑到这么晚才收到邀请函的宾客能否拨出时间来?看见浅紫色卡片上印着一对相恨雍容的白色波斯猫,连辰迅速下了决定,当然要去!
邀请函上特别注明主题:每个来宾都必须化妆成与著名电影的相关人物,这就得多费点心思了。
打了几通电话询问知道此事的友人指点,连辰总算有了点概念,周家的红霓一向玩得新奇、有兴致,辨起宴会必定令宾主尽欢,绝无冷场。
穿起复古型西装、披上黑色风衣、白围巾,还有梳得油光水滑的西装头:剑眉星目的连寅摇身一变为上海滩的黑道大亨。
出发赴鸿门宴啰!
夜访吸血鬼、阿达家族、茶花女、西太后、东方不败……古今申外的电影人物都齐聚一堂,主人家还细心周到的发给准备不全的宾客们各式面具,所有的客人一律以电影人物化名相称,不得违误。
五彩灯光、乐声笑语中,抛开矜持顾忌的众人嘻笑戏谨,歌舞酣畅,加上美酒助兴,气氛沸腾到最顶点。
角落处、盆栽后隐约可见忘情拥吻的情侣,火热不堪。
婉拒了一位埃及艳后的邀舞,连辰向吧台点了一杯双份威士忌,醇厚的苏格兰威士忌,令他不由得惊叹主人家的阔绰大方。
“小马哥怎么一个人在喝闷酒?”胸前安装了一对“火箭筒”的玛丹娜搭讪道。
“我在等人。”贺连辰淡然回答。
“等谁?女朋交吗?”不识趣的玛丹娜旋转臀下的吧台椅,迷你短裙下春光乍现,隐隐可见黑色蕾丝边网袜及吊袜带。
“都已经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了,还摆什么架子让男朋友痴痴等待,这种女人实在太不应该了!”玛丹娜娇暖抱不平道:“如果是我的话……”心头一震的运展根本听不见“玛丹娜”的下半句话,他只是定定望着仿佛凭空出现、毫无声息地向他走过来的猫女。
对于那种轻灵优雅却又烟视媚行的步伐、姿态,连辰心中不做第二人想,一定是芊黛!
纯洁无瑕的“白”换成了妖异魅惑的“黑”,全身上下包括一头如云秀发都被黑色的紧身皮衣、手套、面罩包裹得严密服贴,唯一示人的肌肤只有鼻梁下的半张脸,浓艳红澈的唇,与雪白小巧的耳垂形成抢眼对比。
抬头挺胸、骄傲脾腕的姿势吸引了众男士的眼光——更要命的是:那种混合莱卡质料、缝上皮革的紧身衣,完全忠实地向众人展示她每一吋傲人的曲线。
走到贺连辰面前停驻,一双描黛媚眼隔着面罩似笑非笑的揪着他。
好半晌,连展才清了清喉咙咕哄道:“就算你扮维纳斯诞生一丝不挂,恐怕也不会引起现在的骚动!这玩意儿”他指了指勾勒出她胸部形状的皮衣道:“有穿比没穿还糟!”玛丹娜的金属火箭同虽然夸张,但绝对比不上件紧身衣的杀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