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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属下遵命。”卢鹣喜叹口气,无奈的应允。

   

  第三章

  整整一个下午,那个叫化子都没再进密室来看她,韵蝶不出心中那股难过的感觉,一张隐藏在面纱底下的脸庞微微的垮着。

  朋友?他真的愿意跟她做朋友?一直到现在她都还觉得那只是自己在作梦而已。想这二十二年来,有谁见了她不当她是瘟疫、毒蛇猛兽似的躲得远远的,就连那个生她的爹都不愿多看她一眼,更遑论是外人?也许他现在已经后悔了,已经不想当她的朋友了,一切都不过是她在自作多情而已!

  他已经知道她是裴天生的女儿,那么他更应该知道她的容貌非比常人,因为这件事是众所周知的事,他没有理由不知情,而在他知道她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魍魉女后,他真的还愿意跟她交朋友?她怀疑一切都只是自己在想像而已,否则,怎么会一个下午都不曾见他进来看他?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这件事如果不是她自己的幻想,那么便是他已经反悔了。她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紧紧的揪在一起。

  突来的开门声中断了她的思绪,在她那抑郁的眸子闪进一抹灿亮的看向门处,而那抹光采在见到入门来’的两人时消失殆尽。

  人门来的是两名衣冠楚楚的国人,一名身形高大壮硕且一脸的严峻,堂堂的仪表在大显示出他的器宇非凡,而另一名则身躯欣长,温文高雅,但在那儒雅的气质中则又难掩一抹流气,给人一种坏又不会太坏的感觉。

  不是他!她难过的闭了下眼,茫然的看着两人走向自己。

  “你是否觉得好多了?”谷莫尘走到她的前面关心的询问,那温柔的眼神紧紧地缠绕在她那对晶莹澄澈的美目上。

  “他为什么不来看我?”她的眸光闪出一抹悲鸣。

  “他?”谷莫尘楞了—下,回头与卢鹣喜对视一眼,缓缓的才恍然一笑,正要开口,却被卢鹣喜那家伙截了去。

  “他不过是个‘叫化子’,值得你裴大小姐如此在意吗?”卢鹣喜斜睨着趴在床上的韵蝶,眸光中闪烁着某种讥诮。

  “不准你这么说他。”韵蝶猛然跳了起来,因牵动伤口而痛呼。

  “你小心。谷莫尘紧张的皱了脸,伸手去扶住她的身子。

  韵蝶甩开谷莫尘的手臂,冲着卢鹣喜直瞪眼,“虽然他是个叫化子,但他一样是个人,你没有资格随便批评或者骂人。”

  卢鹣喜朝谷莫尘诡谲一笑,不把他跟中的那记警告放在心中,继续道:“臭叫化就是臭叫化,走到哪儿人人还不都骂他臭叫化,裴姑娘如此生气实在令人费解。”

  “令人费解的是,你们这些有冠楚楚却包藏蛇蝎之心的人,看你们的外表人摸人样的,说起话来却又如此的令人痛心,在我的眼里,你们比他还不如几千倍几万倍。”韵蝶激动的吼着,咬着牙极力忍住那股自背上传来的刺痛。

  谷莫尘牵动唇瓣,使给卢鹣喜一个得意的眼神。

  卢鹣喜静默的注视韵蝶半响,而她也以百般不屈服的眼光与他对峙着。他不否认,这个女人确实“与众不同”,他再也无法不对这个女人另跟相看,尽管她是裴寡人,并且不得不相信谷莫尘说的话——她是与裴家人截然不同的。

  “姑娘如此在意那叫化,莫非是……喜欢上他了?”卢鹣喜这话一出口,立即引采谷莫尘的抗议眼神,但他不在意,并且装作没看见。

  韵蝶的脸庞瞬间红了起来,羞郝的垂下了眼睑,逃避地道:“我没有。”这话说得多心虚啊!

  卢鹣喜瞪终于转头面对谷莫尘,满脸的戏谑与讪笑,“听见没有?人家没有喜欢你。”

  谷莫尘瞪着跟,真想掐死这个臭家伙,“你这个多事的臭东西,给我滚出去。”

  “哇!老羞成怒啦?”卢鹣喜叫了一声,但见谷莫尘挥起的拳头时,立即逃之天天。

  “这个臭家伙,有一天我一定会剥了他的皮。”谷莫尘朝着门口骂了一句,回眸撞见韵蝶诧异的眼神,立即解释道:“鹣喜这个人就是喜欢开玩笑,你别介意。”

  “你……”韵蝶仔细的端详眼前这个男人一遗,瞧他那身材还有那独特的气质,“你就是……那个叫化子?”

  谷莫尘露出一抹十分优雅的笑容,“是的,是我。”

  她再度打量了一遍。她猜的果然没错,他那身乞丐装是伪装的,而卸下那身伪装回复本貌的他竟是那般的英气逼人、器宇轩昂,尤其那洗掉泥灰干净爽良的脸庞,是那般的俊美,教人怦然心动。突然发觉自己的心莫名的狂跳,更感觉一股燥热无端的涌了上来,她……她是否真如他那个朋友所说的,喜欢上他了?不,不会的,她不会的,她知道自己配不上他,其实就算他只是个叫化子,她也自觉无法匹配,只因为他这张形同鬼魅的脸庞是如此的骇人,如此的令人畏惧,能跟他做朋友已经是这辈子最大的荣幸了。她绝对不敢妄想着求其他。

  “你在想什么?”谷莫尘跨前一步,微低着头,看着她。

  “啊?喔!没……没什么!一她的脸又红了起来,只因他靠自己这么近。

  “你趴下采让我帮你检查伤口,顺便撩药。”他以一贯对她的温柔口吻说道。

  换药?她的脸倏地热了起来,天知道要换药就必须卸下身上的衣裳,而她如何能毫不避讳地在一个男人面前宽衣解带?之前她之所以任他为自己疗伤,那是因为自己当时处在昏迷状态,而此刻,她……

  她拉紧胸前的衣襟,羞郝的垂下头,低低地说:“我的伤已经不碍事了,我……我想可以不必再换药了。”

  “这怎么成?你的伤势真的委严重,暮不技时换药的话,伤口会继续溃烂,到时候就是神仙也难求你。”他焦急的说着。

  “可是……”她为难的皱紧眉心,跺着脚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什么?”他不懂她究竟在踌躇些什么?

  “我……你……男……男女授受不亲……”她支支吾吾、娇羞地说。

  “哦!”他恍然一笑,“原来你是在顾虑这个?其实早在昨天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偏偏这杭州分堂全是大男人,因此我只好亲自动手为你疗伤,我在想,既然是为闻伤就不会有人乱说闲话,更何况咱们洞庭门一向门规甚严,绝对不会有人出去乱嚼舌根的,你放心好了。”

  “可是……”她才不是怕人家说闲话呢?这二十二年来她看尽世人鄙视的眼光,难道还怕那几句无聊的闲话,她只是觉得很…弊扭尴尬。

  “别可是了,如果我为你疗伤也会坏了你的名誉的话;大不了我负起这个责任娶你便罢!”他这话说得轻松自在,像是在开玩笑,但却又分外认真。

  没错,他确实有这个心,因为她勾起了他内心深处那从来不曾动荡过的情慷,教他为她的一切遭遇感到无比的心疼与怜惜,天知道他这辈子对女人还未曾有过这种异样的感受,唯有对她,虽然她并不是很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种奇妙的感觉,但他却深深的了解,他暗下决心守护她一辈子的誓言,绝对不是基于一时冲动,真的。

  韵蝶震惊的比重大双眼,不敢置信的注视他片刻后,才大惊小怪的叫起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我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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