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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页

 

  “贺祺远,不准你批评于老师!”贺祺远气得快疯了,她居然可以毫无忌讳当面侮辱他,而不准他说一点于老师的不是!他气急败坏扭过她的身子,把她用力拖到怀中,用男人的力气。

  一触到他的身体,她慌乱了,身体不断的挣扎,他却更紧的抱住她,连喘息的余地都不留给她。

  “为什么你叫那个十年前的老不死,还会挂上老师的尊称,对于我,你就能直名无讳,好像我是你养的宠物,可以呼来唤去的,告诉你,我对你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在他怀中,桑榆又羞又急,只有以话刺激他,来掩藏内心被激起的涟漪。

  “我偏要说偏要说,贺祺远,贺祺远,贺祺远……”她狂乱的尖叫。

  突然,他低下头,用力吻住她,阻止她一发不可收拾的难听话。

  当他温软踏实的唇瓣贴住她的芳唇,她用力喘了一下,接着天地开始颠倒旋转……昨晚的旖旎风光,又浮现桑榆脑海,那思萦情牵的醉人气息令她昏眩,不可自拔的,她再度沉醉于肌肤相亲的销魂中……当地快要把持不住最后的矜持,打算再一次成为男人需要的淫荡女子时,他却猛然抬起头,杜绝她的痴迷。

  “在我快要撕烂你之际,我要问你一句话,看你还有无利用价值。”他残酷的说。

  如果她是清醒时听到他的话,该会羞愤至死,幸好热吻过后,她还惊魂未定,每个张起振奋的细胞还未缩回,她盯着他看,醉眼蒙上一片迷雾。

  “你爱不爱我……”僵硬的线条化成多情的温柔,他真心问她,用他难得的诚恳。

  瞬时,泪水流下她的面颊,带给他稍许的惊愕……她,等这句话太久了。

  或许这把鼻涕、这抹眼泪,就为这个时刻而流……她的泪,是喜,疯狂的喜,强烈的归宿感,不是为昨日的巫山云雨而流,更不是为刚才的销魂热吻,而是……第一次,他询问她的意见,把她当成有头脑的女人!

  对桑榆这是非常重要的……人前、工作内,她渺小得不堪一击,因为在这一行内出类拔粹的人,多得不胜枚举。或许她用自傲掩饰心虚,以不同流合污斩断情丝,但是在她所爱的人面前,她不愿意渺小得微不足道,更不愿意不堪一击!

  她无法相信,一个被人奉为人上人的贺祺远,会爱上她……贺棋远身旁从不缺乏各行各业的美女佳人。而她,不过是一个闭门造车的小说话家,他怎么可能会爱上她?

  如果不是到了这里,如果不是丢了现实内的浮华声名,如果不是在令人气闷难受的夏日,她真的无法信任他的爱。

  因为爱,太容易欺骗。

  一点荡气回肠的烛光,一丝甜言蜜詻的交谈,一套华贵的衣容,一席佳肴美酒,女人很容易就会落入男人肉欲的圈套。

  但是……贺祺远还是一样,始终不变。

  换了场景,换了人物,换了气候,换了装潢,他还是那个爱嘻皮笑脸、口无遮拦的大导演,她的爱人……“你爱不爱我?让我飞上枝头或落下地狱,你告诉我……”他逐渐焦急迫切,她的一句话将决定他的一生。

  不过桑榆的一生,贺祺远早决定好了,非他莫属。

  她的嘴唇缓缓蠕动,这句话,她早就想告诉他……“我--”“你们是我所看过中,最爱吵架的人!”夏日的话迅雷般响起,硬生生将桑榆的话打断。

  桑榆猛然回头望去,发现夏日已站在一旁等候多时。

  “如果你们想在日落前看见于老师,我们就赶快出发吧!”夏日冷冷地说。

  桑榆红着脸,望了贺棋远一眼,立刻用飞的上路,把他们远远抛到身后。

  贺祺远也看夏日一眼,她眼中有捉摸不定的戏谑。

  他暗自叹一口气。

  这又是夏日捉弄情了。

  出乎意料的,这次的行程似乎缩短了许多,桑榆居然一直领先于他们快步前进,好像后头被鬼追赶一般。

  人若有心思纠缠,走起路来会一点也不累,时间可以化为零,距离也在慌乱的胡想下归于尘埃。原来人的潜力可以发挥到无穷远,昨天桑榆还怨声载道,直喊走不动,现在的她却健步如飞,往前直冲。

  因为她脑里充满了各种杂念,再也容不下累的感觉。

  身后的贺祺远,相形之下脚步迟缓许多,他也和桑榆一样,脑中也充满各种杂念,最大的不同,贺祺远想的皆是恼人的悲惨景象,致使脚步也不约而同的提不起劲来。

  他傻得跟着他“心爱的人”以及她“心爱的人”的“心爱的人”,去见她们共同“心爱的人”,关系虽然复杂,他却是唯一得不到任何好处的人。

  有时他真怀疑,他的胸襟真可以远大到能承受她的“背叛”?

  当然不是,他更大的目的--要她死心。

  记得他刚回国时,曾踌躇满志自编自导了一出戏,这出戏可谓他学院派理想化的总结,包含他对工作的敬仰和期待。当时凭老爸的力量,替他在电视上安排时段

  上演,也因此,他和老爸曾大吵过好几次,贺祺远认为老爸不尊重他的才华,等到他的戏正示上映后,才知道收视凄惨,几乎砸破老爸的金字招牌。

  这时,老爸却不动怒了。

  老爸温和的告诉他,人就是这么贱,非在错中求进步,在安逸中退缩不可。真的有才能的人只会错一次,不会错两次。

  贺祺远深深记住,不过不是这段长篇大论,而是其中的一句话:人就是这么贱。

  他很难相信人不会错两次的说法,他倒是相信--人自知错了,还是要去做。

  贺祺远如此,桑榆亦是,夏日也不例外。

  桑榆处于现实的挫折和绝望边缘,她急需要昔日单纯感情的安慰,怀念旧情,只是她做为逃避现实的一种手段。她不会想到,旧情经过时光的风化,只会更加陈旧。只要她认清事实,回顾过去不尽然完美时,她便会珍惜他这个唾手可得的爱。

  贺祺远虽然一向不拘泥于小节,也不至于会拱手将爱人送到别人的怀抱中。

  处于星海许久,贺棋远深刻体会出爱情的包装不可靠,情人的甜言蜜语到翻脸时,都变成狗屎烂帐!

  只有宽大的心包容爱的瑕疵,才能享受爱情的甜美。

  夏日的心思则比较简单。

  除了她有意无意地捉弄他们之外,她正承受着在接受爱之前的煎熬。

  贺祺远认为夏日会接受于老师的,因为她只是个女人,是女人就需要男人!

  一旦事实摆在眼前,贺棋远的宽大会掳获桑榆的心,故事就圆满划下句点。

  推论到此,贺祺远心情愉快许多,脚步也跟着飞快许多,眼见离目的地远来越接近时,他的心情又不知不觉掉下许多……假如结果不是这样?

  桑榆的于老师,因为懂得保养,或者吸收山中日月之精华,已然锻炼成年轻不老的体魄,反而比十年前桑榆认识的他,更加英俊潇洒,那时怎么得了……于老师孤寡一人寂寞太久,他只要见到年轻女人自动送上门,更会如正中下怀般照军全收,何况桑榆和夏日比起来年轻许多,年轻得可以让男人热血再现!

  如果这样,那贺祺远呢?他将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居然将自己珍贵的人,送入虎口做冒险的探测……人云:虎毒不食子,贺祺远不但食子,还食自己的肉、喝自己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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