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伊里安疑惑了一下,他记得父亲曾说过,他的新娘子既无背景也无地位,是个平凡善良的普通女人,所以他无法明白淳丹为何如此问。
“既然依你的资质无法回答这个问题,那我就告诉你吧!我的姊姊是这个宴会的女主人苏菲亚,苏菲亚的丈夫是堤维家现在的主人罗尼基,罗尼基的儿子是你这只赶也赶不走的钱人苍蝇伊里安,所以我就是你伊里安最最最最伟大的丹阿姨!这么算来,到底你的势力大,还是我的后台稳呢?”淳丹牵起了嘴角,给了他一个很小很小的笑容。
“看来是我略逊你一筹。”伊里安感觉体内有股怒气,而且十成十是眼前这个女人所惹起的,淳丹抬出了辈分关系,让他活生生地矮了这个小女人一节。而淳丹什么都懒得管的态度也令伊里安有些不是滋味,她令他感觉自己如今存在她眼前,完全多余。
“那么,去帮阿姨倒杯香摈来吧!”淳丹用餐巾擦了下嘴,发觉酒杯里的香槟空了。
“什么?”伊里安怀疑自己的耳朵有没有听错。
“还有,顺便去你新妈妈那里把我的行动电话要回来,阿姨有事情要和台湾联络,不能给耽搁。”淳丹看伊里安一双眼直勾勾,动也不动地望着她,便再次问道:“有什么问题吗,伊里安?”
“你现在是命令我替你跑腿?”伊里安不敢置信。
“照目前的情况看来,的确是这样没错。”淳丹微微笑着。
“你还真敢!”伊里安掀起他性感的唇,扯开一抹无法理解的讶异。
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对待他。
***
当淳丹拿回了行动电话,走进花园里准备拨回台湾时,又有一群女。人围到她身边,凶神恶煞地对她说:“警告你,最好离伊里安殿下远一点。他不会喜欢你的!”
淳丹猜这些应该是伊里安的亲卫队吧!道地的希腊人,环肥燕住各有特色,看得她眼花撩乱。“我没有要对伊里安怎样,你们想太多了!”伊里安的嗜好还真是广泛,眼前的女郎每个都是不同典型。唯一相同的,就是都对她很不友善。
一名红发女孩站了出来,用她有些破的英语嚷着:“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一直都想引诱他,你以为伊里安殿下的父亲喜欢中国人,伊里安殿下就一定也会喜欢你吗?”女孩长得个儿娇小,微卷的红发蓬松柔细,衬得她鹅蛋型的脸蛋可爱万分,她是这些女子中最美丽、也是最动人的一个。
“别妄想了丑八怪!殿下不会看上你的!”一旁又有女人叫嚣着。
“你们都爱伊里安?”淳丹感觉不可思议,像他那种烂态度,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喜欢他?
“他是身分崇高的王子,只有你这个没教养的平民才会直接称呼他名字。中国人,你还是快点离开吧,伊里安殿下不会喜欢上你的,你一点儿也配不上他!”一堆女人七嘴八舌地绕着淳丹,使尽全力要她放弃伊里安,淳丹站原地,去路受阻,现场火药味浓厚,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女士们!”突然间,罪魁祸首登场,伊里安走进花园当中。
“伊里安殿下!”女人堆里尖叫连连,发觉白马王子出现。
“伊里安殿下……”红发女孩含情脉脉地望着伊里安。
伊里安并没有对红发女孩多做回应。
“聚在这里有什么事吗?”伊里安的语气冷淡,表情始终如一。
淳丹看过电视上访问英国皇室成员时,那些贵族们个个都面容优雅高贵,伊里安是很高贵优雅没错,但淳丹总觉得他对这些人显得很不耐烦似的。
“我们只是想来和她问好而已。”女人们装出无辜的面容,然后回头瞪了淳丹一眼,接着望向伊里安,含蓄地与他—一道别,而后如花丛里的蝴蝶翩然离去。
“你这次又来干嘛?”淳丹问。
“这里是我的家,我想怎么走是我的自由。”
“你想怎么跟着我,原本也是你的自由,但是如果你可以离我远一点,意外发生的机率也许能够降低很多。”这个男人所到之处是所有人目光焦点所在,他很容易为她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她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第一,我并没有跟着你;第二,我不认为我会为你带来任何意外。”这个台湾来的女人个性太冷了,而且想法又和他身边的人完全不一样,他从来没碰过这样的女人,一个把他当成瘟神看待的女人。
“如果你没有跟着我,为什么我无论去哪都会遇见你;如果你自认为不会为我带来意外,为什么那些女人吼着要我离你远一点?”淳丹仰头问着比她高出许多的伊里安。
在台湾,身高一七几的她看男人顶多平行直视,要不就低头俯视,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头拾得老高,却还是只能看见别人的下巴。
“何时会遇见你并不是我所能控制,谁要吼你也与我无关。或许那些女人是喜欢我,但这除了表示我过于吸引人之外,并不能代表什么。”伊里安明白自己对异性的滋力有多大。
手中一直拿着的行动电话此时传来震动,淳丹立刻接了起来。“喂,我是阿丹。”自我意识过剩的伊里安令她衣服底下的红疹如雨后春笋拼命冒着,痒得她只得一边以母语讲电话,一边没形象地猛抓疹子。
伊里安耀眼非常,令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在她眼里,这种人的威力比拟太阳的光芒万丈,她也很自然地起了过敏反应。
“嗯,过几天就会回去,你别担心。土产?好,我帮你带几块海棉回去。怎么叫没诚意,这里的土产是海棉没错!”对方是她工作便利商店的老板,他不断强调自己的夏威夷之旅很重要。
淳丹边走边说,把伊里安丢在一旁。
伊里安突然走过来夺去淳丹的行动电话,而后按下了通话结束键。“我正在和你讲话。”他冷漠地看着淳丹。
淳丹皱着眉。“你切我的电话?”
“和我说话时,你的眼睛只能看着我。”伊里安认为这是基本敬意。
淳丹一把抢回自己的手机。“伊里安,我可不是你家里那些仆人,也不是得依靠你庇荫才能活下去的人。你对他们的那一套最好别搬到我身上用,否则下一次会发生什么事情成可不敢跟你保证。”
淳丹说完话抛给伊里安一个警告性的眼神,然后按下回拨键拨回台湾。
“喂,我是阿丹。没有啦,刚刚断线了。”她又冷冷地白了眼伊里安,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当场。“啥?来希腊有什么感觉?”。淳丹想了-下,“神经病,对,这里的人都是神经病!”这是她很冷一静地分析之后,所得到的答案。
伊里安双拳紧握望着淳丹离去,他不明白淳丹为何不能像其他女人一样温驯柔和,而非得要像一株长满了刺的仙人掌,到处放冷箭。
***
电话讲着讲着,不小心就走到了游泳池边。
与老板结束通话后,淳丹曾见某个陌生男子朝着她走来,那个男子有头褐发,身上穿着亚曼尼当季西装。温和无害的笑容展现在成熟的脸上,眼角边的淡淡细纹勾勒出一股属于中年男子的魁力。
明亮的探照灯打在池畔,悠扬的管弦乐环绕,水面洒满着千万片玫瑰花瓣,男男女女携手往来翩舞,气氛浪漫得令人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