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诺,你可以去忙自己的事了,我也还要帮忙萌子呢!」杨之夏动动手指说道。
「不行,手受伤就该休息,妳别忙了。」他一口否决。
「只是一点小伤而已,没必要这么夸张吧!」她什么时候变这么娇贵了?她蹙眉道 。
「之夏,妳还是休息吧!不然我们午餐别想吃了。」该死!依莉莎气自己弄巧成拙 ,反让他们在她面前演出亲热戏码,但脸上却挂着歉意的微笑。
「是啊!反正也没什么好忙的,妳就站在旁边看我们弄就好。」萌子也觉得以雷诺 的紧张程度,是什么人都劝不听的,不如顺他的意。
「好吧!」杨之夏只能妥协,乖乖地站在一旁,看所有人忙东忙西,心里突生一种 挫折感,好象她一点用处都没有。
※※※
晚上沙漠的气温骤降,不似白天的高温,这让杨之夏不能适应,就算待在帐篷里也 是频频摩擎手臂。
一整天,她都无所事事的四处闲晃,这感觉很糟,像现在他们集合讨论明天要开挖 的地点,她就得一个人待在帐篷里发呆。她很闷的想着,很不喜欢被排除在外的感觉, 却又因为雷诺的强势而无可奈何。
「之夏,怎么还不休息?没有我抱着睡不着啊?」翻开帐布进来,雷诺就见她背着 自己果坐着,于是他也很自然地由后面拥抱她。
「你想太多了!」还在气闷,她不满地拉开他的手,躺到最角落。「我要睡了,晚 安。」
「怎么了?」好大的闭门羹,雷诺觉得她气发得莫名其妙,连忙倾身过去问。
「没事。」她冷声道。
好冷!他有多久没听到她用这语气说话了?他敢打赌,没事才有鬼。
「之夏,别这样,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别闷在心里。」他试着柔声问。
「没事。」
不说是不?没关系,他有办法!
「啊--呵呵呵--你……你干嘛啦--呵呵……住手--」杨之夏没想到他会搔 她痒,她又叫又笑地扭动身体,想躲却躲不掉「快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不然我不停。 」
「不要!呵呵--你快点住手--呵呵--」她仍顽强抵抗着。
「好!」真够倔!就在他想发动另一波攻击时她胸一有一道闪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
这是……他伸手丢翻,一条紫水晶赫然出现在眼前,有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啊--你干嘛?」笑意未歇,她还来不及反应,就看他对着项链发愣。
「这项链是从哪来的?」他脸色一变,很严肃的问。
「你问这做什么?还我!」她蹙起眉头想抽回项链,却被拉住。
「告诉我,这项链是谁送妳的?」他直盯着她的脸,试图从记忆中丢寻找那张脸。
「你又知道项链是别人送的了?你怎么不问我从哪儿买的?」被盯得莫名其妙,她 奇怪为什么他会这么肯定。
「不可能!这项链的样式是独一无二的,我敢说全世界只有这一条。」他答得斩钉 截铁,因为这是父亲送给母亲唯一的礼物。
「你--」这会儿,换杨之夏愣住了。难道他是……两人四目相望了好一会儿,突 然一齐开口指着对方。
「妳是小夏!」
「你是诺诺!」
杨之夏摀着嘴不敢相信,都过了十几年,她竟然……她竟然会遇见那个小男孩!
「小夏!妳是小夏!」天啊!老天的安排,有时真是妙不可言。他兴奋地抱着她, 不停地叫着她的小名。
「诺诺……」她喃喃地叫着十几年来只在梦中喊过的名字。
「我终于再见到妳了,小夏!我还记得那天我们分开后,我每天都在等妳出现,一 直到我母亲过世后才停止。但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妳,有时还会梦见我们初识的时候呢! 」他激动的述说着过往。
「我也是,你知道吗?雷诺,你那时候的关心是支持我的最大动力,如果没有碰到 你,我想应该没有现在的我。」回忆起过往,她的眼泪突然毫无预警的落下。
「怎么哭了?」撇开小时候,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她掉泪,而她的泪好象滴在他的 心湖上,引起阵阵涟漪,震荡他的灵魂。
「知道吗?母亲过世后,父亲就成了我唯一的亲人,」因为他是诺诺,所以她开始 像小时候一样对他吐露心事,一些连迎春她们都不知道的事。
「那时悲伤的我只想从父亲那里得到安慰,却一次次地落空,我的生日他只是交代 秘书买份礼物。我想吸引他的注意,于是我努力读书,可是不管我的表现有多优异,他 从来没有给我一个拥抱。
我知道他很忙,但是他居然忙到连母亲去世,他都只是派个人到医院处理后事,连 自己女儿最需要父亲的时候,都拨不出时间给她,多少夜里我都是一个人哭醒,只有你 的项链陪着我。
后来我渐渐地不爱说话了,也不再丢乞求父亲的注意,我变得恨他,有一度曾想整 垮〔永熙〕来报复他,可是我却迷上了工作,尤其是挑战性大的工作。人家说遗传,真 的没错,我身体里就是留着工作狂的血液,所以才会拚了命的工作。」
「不对,之夏,妳不是工作狂,妳只是在用工作麻痹自己。」雷诺心疼地抱着她低 语道。
他没想到看起来慈祥和蔼的杨伯父,竟是如此对待小时候的之夏,那么他肯答应他 的要求,是想弥补坐什么吗?
「就算是麻痹又如何?」她突然激动起来。「他明明知道我拍工作看得有多重,可 是他却莫名其妙强迫我休假,难道就用一句〔我太累,需要休息〕就可以抹煞掉我的努 力吗?我又不是木头娃娃,我也有感觉、有自己的思想啊!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母亲是如此。我也是这样!」她的眼泪像断线珍珠般的天啊 !看他做什么了?雷诺从没想过他的计画,竟会让之夏这么恨自己的父亲,他想了下, 决定坦诚以告。
「嘘--别哭!」他轻拭她的眼泪,认真的说道:「现在我想跟妳说件事,但我希 望妳能了解,我会这么做,完全是因为我爱妳,我想让我们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什么事?」她勉强停止泪水,望着他的脸。
「其实,妳会休假,是我向伯父要求的。」
「你说什么?」她瞪大眼睛。
「我说,妳会突然休假……」
「够了!」猛然明自,一股被欺骗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打断他的话,激动的推开他 吼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之夏,妳听我说……」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你这个大骗子!」她起身就想冲出去。
「之夏,别这样!妳冷静点!难道妳真的不能谅解我为什么会这么做的原因吗?」 见情况不对,雷诺赶紧抱住她不放。
「对!我不能谅解!放开我!」她别过头去不想看他。「要追求有许多方法,你不 该剥夺我生活的重心!」让她处在异地,感觉自己像个无用人。
「对!我承认妳说的对,但妳有没有想过,就因为工作是妳的重心,所以妳根本没 时间给我,不是吗?
妳回想一下,我那时几乎在妳身边绕了三个月,可是妳什么时候给我机会了?
若不是妳休假,跟我来到埃及,我敢说。现在我们仍停在原点。」他低语着试图说 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