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珂觉得郝父满风趣也挺乐观的,没想到他还有这一面。不过这纯是郝瑟的片面之词,不能完全采信。
“背后把我形容成色老头,你也好不到哪去,色老头的儿子也跟色字脱不了干系。哼!”不知何时回来的郝父,碰巧听见儿子的批评,一脸不屑的反驳。
唐珂被乍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暂停喂食的动作,错愕的盯着郝父,继而转头瞧着郝瑟。
只见他哼了一声,轻蔑道:“郝瑟、好色,看看你取的好名字,幸好我人未如其名,不然就真的跟色字脱不了干系了。”
“人未如其名?别笑死我了,郝瑟可是个文雅的名字,若你没有满脑子色情思想,就不会想歪了,甚至还取了个“好色之家”的店名,其心不正,满脑子的色、色、色,哼!”
一扯上好色之家,郝瑟的脾气就憋不住了。他不悦的吼道:“满脑子色情的人是你,取名“好色之家”是因为我讲究菜色的搭配,讲究色彩的运用,你要我说几次才会懂啊?”为了配色的问题,他们父子不知吵过几回了。
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令唐珂十分紧张。她怕战火波及无辜的她们,连忙抱起郝慈,欲远离战区,不小心踢倒了椅子,发出不小的声响。
糟了!她惊慌的来回打量眼前怒目相视的父子,而他们回瞪了她一眼,但见着她受惊吓的表情,立刻收起火气。
“阿瑟,你吓着人了。”
“哼!吓人的恐怕是你,我才不会吓人咧!”郝瑟扶起椅子,对她说:“小慈给我,我来喂她,你去吃饭。”
“噢。”刚见过郝瑟发怒的她,不敢说个不字,只能唯唯诺诺的应着。
“别怕,阿瑟是纸老虎,伤不了人的。”郝父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笑道:“这个小礼物是感谢你照顾小慈,来,快拆开来看看。”
“谢谢!让伯父破费了。”唐珂不好意思的说。
“如果我是你,我会回房间关起门来拆,免得出糗。”郝瑟突然出声警告。
“伯父,真的能在这儿拆吗?”她不确定的问道。
“放心,这礼物是很普通的,你每天都用得到,当然能在这儿拆了。”郝父的笑容,完全看不出他的话是真是假。
“那我就拆了。”
唐珂半信半疑的拆开第一层外盒,接着拆下第二层,等她拿掉第三层纸盒的盒盖,发现内装的是折叠成正方形的红色丝质微透明的布料。她挑起一眉的问:“这是什么?”
“拿起来看啊!不要紧的,只是必备用品。”郝父不停的怂恿着。
她看向郝瑟,他只是耸耸肩表示不知。
当她摊开红色的布料,谜底揭晓了──那是一件红色丝质的透明小内裤,而且她还拿得高高的,前面坐的又是两个大男人,顿时她满脸涨红的僵住了。
“怎么样?正点吧!”
“不要学年轻人的口气,也不想想自己多大岁数了,还搞这种花样。”郝瑟抢过唐珂手上的小内裤,将它丢给父亲,语气轻蔑的说。
对儿子的批评,郝父不以为然的说:“这可是好礼物,时下的人都流行送这种礼物,没啥好大惊小怪的。接受度这么差,你真是比我还LKK。”
好不容易唐珂的脑袋稍微清醒些,又见那条红色小内裤被人高高拿起的欣赏着,她一惊,倒吸一口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抢回它,埋头吃起她已食不知味的稀饭。
吵闹不休的父子俩,没料到她会有如此举动,皆以诧异的眼神盯着头几乎快埋进碗里的唐珂,异口同声的嚷道:“都是你,你──”
“敬老尊贤,你先说。”郝瑟将发言权让给父亲。
“我是长辈,当然是我先说了。”郝父不客气的接过发言权,“伯父精心挑选的礼物,你喜不喜欢?会穿吧?去试穿看看好不好?”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唐珂让口中的稀饭呛得猛咳个不停。
郝瑟对父亲的惊人之语习以为常,但毕竟不是人人都受得了的。他大声唤着得意忘形的父亲,“老爸!”
“我又没说错,试穿过了,才知道合不合身,可供我下次送礼的参考啊!”说完,郝父白了儿子一眼。
还有下次啊!饶了我吧!唐珂一听又是一阵狂咳。
“喝水。”郝瑟为她倒了杯水。
“谢谢!”
“你不要太在意我老爸说的话,就当成是马耳东风,左耳进右耳出,要不就装聋作哑,别去理会他的色言色语。”
“至少我很坦白,不像有人色在骨子里,深藏不露。”
“喔?”唐珂狐疑的看着郝瑟,是指他吗?
“谁色在骨子里了?谁又深藏不露来了?你倒是把话说清楚。”
对,说清楚点啊!唐珂的眼神移到郝父身上。
“这里就我们两个男人,大家心知肚明,用得着点明吗?”
当然要了,她总得防着点嘛!
“当然用不着,我只消在附近走一遭,调查那些曾经被你搭讪过的漂亮女性同胞,就明白了。”
“哈哈哈,泄底了吧!我可是正大光明的去搭讪,不像你偷偷摸摸的躲在暗处,要不然你怎会有名单,还说你不是深藏不露,拜托,谁信你?”
嗯,有可能喔。唐珂低着头边吃稀饭边思考他们父子的对话。以前她来去匆匆,未曾注意过,今天是她在郝家的第一天,一早就上演这一出,真让她有搬进色窟的感觉,往后的日子她得小心为上才是。
“任何人都会相信我,因为色名远播的是你,不是我。”郝瑟边说边喂女儿一口稀饭。
“做儿子的是这样说话的吗?目无尊长,哼!”郝父不高兴的睨了眼儿子。
郝瑟擦拭着郝慈嘴角溢出的粥汤,语气放软的说:“对不起!这样你高兴了吧,是不是该去上班了?”
“今天不去了,我要在家陪两位美女。”郝父突然凑近正在收拾碗筷的唐珂,“你喜欢什么颜色的?伯父下次送你。”
这次她比较有心理准备了,没被他突如其来的问话吓傻,只是手中的碗抓不住,幸好郝瑟眼明手快接住了。她勉强的朝郝父一笑,不发一语。
“老爸,人家是云英未嫁的黄花大闺女,你不要拿这种事吓她,万一你把她吓走了,我可警告你,往后小慈的生活起居,就由你一手包办,别冀望我会再找人了。”郝瑟不满的语调中,带有明显的威胁成分。
“开开玩笑,无伤大雅,她不会介意的,对不对?”郝父问着唐珂。
“对。”才怪!她在心中加上一句。
“放着,我收就好,那不是你的工作。”郝瑟拿走她手中的筷子,递给她郝慈的小碗与小汤匙,“你来喂她,这才是你的工作。”顿了一下又道:“要是介意的话,就大声说出来,没人会怪你的,否则有人会得寸进尺。”
“对不起!”唐珂小声的道歉。她要是敢大声的话,早就开口了。
“你没有对不起我,不用道歉,你需要的是勇气,不敢大声讲对不对?”郝瑟了然道。
“阿瑟,人家是淑女,讲起话来当然是轻声细语。你粗声粗气的骂人,我看会把人吓跑的是你,不是我。”
人家是丈母娘看女婿,他是公公看媳妇,愈看愈中意,恨不得儿子早日将人娶进门。
不过,儿子不主动,只有他在一旁干着急,这门亲事恐怕会遥遥无期,那可不行。郝父摸着八字胡沉思,他得找个人帮忙不可,只是要找谁呢?对了,瞌睡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