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什么声音,似乎有人在走动。他从马鞍的剑鞘中抽出他的剑,向四处察看。
他并不准备与人格斗,只是提防遭受袭击。
他头上的树枝仿佛发出响声,接着有人从树上猛踢他的肩膀,使他身体失去平衡,栽倒地上。不等他翻身起来,觉得有人用钢针刺向他的喉咙。
罗思伸手去摸他失落的剑。
“不准动!”是一个女人的喝声。
他抬眼向上看时,立即忘掉了寻觅他的剑。叉开双腿按住他的原来是一位少女,她的美丽是他一生从未见过的。在英格兰时,威廉的佣人经常和他开玩笑,说他从不沾花惹草,生活得象个清教徒。的确,他不愿意在干草堆上摔倒一个农家姑娘。不是没有遇到机会,而是没有一个妇女能激起他的性欲。可现在他却感到晕眩。
罗恩睁大眼睛仰望着这个窈窕少女,从她高耸的乳峰到姣美的面庞。她黑黑的眼珠象木炭在燃烧。罗恩觉得自己的身体也象在燃烧,这种情感也从来不曾体验过。似乎她的体温被他吸收,周身燥热,心里翻腾起一阵骚乱的潮水。
他的手抓住她的脚脖子,他的眼睛随着他的手转动,仿佛渴饮了一杯醇香的美酒。对着他喉咙的钢针早已移开,他竟没有发觉,他看见和感觉到的只是她那肌肉发达、线条优美的双腿。他的手放在她的脚踝,依次向上移动,轻轻抚摩她那晒得发红的细腻柔嫩的肌肤。
他似乎听到了她轻轻的呻吟声,他不敢断定这也许是他自己的心脏由于心醉神迷而急速地跳动。
他的手抚摸着她的膝盖慢慢弯曲,象熔化了的蜡烛。他觉得象靠近了燃烧的火焰。
她的脸接近他的脸,她的眼睛含情脉脉地半睁半闭,她的嘴唇红润而丰满,张开来准备接受他的吻。她的脸色略显苍白,无限优雅。
当他们的嘴刚一接触,她突然脱离开,凝视着他,似乎感到非常惊讶。过了一会儿,惊讶消失,她伸出双手按住他的脖子,以炽烈的感情吻他。他如痴如醉,心往神驰,报以热烈的回吻。他多年以来期待一个理想的女性,看来夙愿实现了。
“朱拉!”远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喊声。
他使劲吻着她的双唇,同时翻身压在她的身上。
“朱拉,你在哪里?”又是一声叫喊。
被压在他身下的少女用拳头猛打他赤裸的背。他由于强烈的冲动,丝毫不感觉疼痛。
“她们会看见我们,”她急迫地说,“放开我,放开我!”
不要说有人喊叫,即使这时有匹烈马从他身上跃过,他也不会理会。
“朱拉!”声音更近了。
朱拉不得挣脱,她抓起身旁一块岩石,砸向他的头部。她不想打得太重,仅仅想要他把她放开。但不料他被砸昏了,倒颓在她身上,失去了知觉。
她听见女卫士们正向她走来。她又紧张又后悔,她忙把他从身上推下去,坐了起来。但她并不离开,而是低头欣赏着他的躯体。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完美的男子,他肌肉健壮却不肥胖,面庞清秀而又英武,他是她想象中的天使。
她伸手抚摸他的身体,然后又俯首吻他的丰富的双唇。
“朱拉!你在哪里?”
她心里咒骂这几个干扰了她的妇女。她应了一声。接着站起来。她们看见了她。“我在这里,”她高声喊道,“不要走近,这里泥浆很深,你们在小路上等我。”
她们隐约看见草丛里躺着一个男人。“朱拉,天快黑了。”一个较小的姑娘提醒地。
“是的,我看得见,”朱拉说,“你们走吧,我待一会儿就去!”她不耐烦地注视着女卫士们走出视线。然后,她重又跪倒在失去知觉的男子身旁。
她和这个陌生男子所做的一切,使她感到震惊。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她再次抚摸他的胸部,想使他恢复知觉。他是谁?他不是泽纳斯人,也不是瓦特尔斯人,或许他是费伦斯人?那些养马的费伦斯人住在山里,与人极少来往。但他是如此魁梧,又不象矮小的费伦斯人。
他的四肢开始活动。朱拉明白地必须离开他。他慢慢睁开猫头鹰似的眼睛望着她,威胁着她。
她赶紧跑向河岸,穿好长裤,去追她的那些女卫士。
“朱拉,你的脸为什么红了?”一个姑娘问。
“可能是因为达勒快回来了。”另一个姑娘顽皮地说。
“达勒!”朱拉咕哝一声,好象她以前从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啊,是的,达勒,”她说。一想到达勒,她额上就沁出细密的汗珠。“是的,达勒,”她重复地说。
姑娘们心照不宣地互相望望,朱拉好象掉了魂,好象变老了。
“罗恩,你到什么地方去了?”洛拉迎着骑马回来的罗恩,关切地问。
“我……我游泳去了。”他还有点头晕。但是那少女的形像在他脑海浬闪来闪去,总不能忘。手上至今仍保留着抚摸她皮肤时的感觉,他断定自己的胸脯依然发红,因她曾在他胸膛上触摸过,他觉得格外温暖。……他的头被砸得不轻,幸亏经过锻炼,他强支持着穿起衣服,跨上马鞍,跑了回来。
“罗恩,”洛拉又亲切地问,“你好吗?”
“还好。”他小声回答。他想这次是他长到这样大从没有出现过的放荡,以致使他做出了平时不敢做的举动。
罗恩已经完全清醒了。人们都在审视他,凭靠着鞍鞯,他的身体也逐渐变得舒畅轻松。他的嘴角露出假装的傻笑。站在四周的英国人和兰康尼亚人同样莫名其妙地望着他。
他挺直腰板,清清嗓子,接着下了马。“这次骑马使我心神爽快。”他说话的音调有些恍惚,“蒙哥马利,把我的马牵走,要特别加料饲养。”他摸摸马的脖子,同时心想,就是这匹可爱的马把我带到她身边的,它是个值得称赞的伙伴。
蒙哥马利走近他的主人。“我们都不知你跑到哪里去了,找了好几个小时,你太不关心自己。”他抱怨说。
罗恩轻轻拍一下蒙哥马利的肩头,“我的孩子,从今天说上起,我要关心整个世界。”他向他的帐篷走去。当他看见达勒时立即停住脚步。达勒是个寡言的人,他的脸一向不肯透露他的思想,这点完全不象赞蒂。
“你听说过一个名叫朱拉的女子吗?”
达勒望一眼罗恩,有点犹豫,但还是作了回答:“她是索尔的女儿。”
罗恩的血朝头上涌,脸色顿时红起来,现出迷惑恐怖的神色。“我的妹妹?”他紧张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索尔国王收养了她,待她象是自己的女儿。”
罗恩几乎又要欢笑起来。“我们没有血统关系?”
达勒不知他的用意,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在血统上,杰拉尔特是你的弟弟,朱拉和他是同母,而你和杰拉尔特是同父。”
“啊,明白,”罗恩点头,懮虑完全解除了。“她也象西丽安一样,是个女卫士?”
达勒回答时又犹豫不定。“是的,朱拉尽管比较年轻。”同时心想,他为什么问起朱拉?难道他见到了她?
罗恩笑了。“不管怎么说,她已到了成熟的年龄。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