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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页

 

  男孩背後突然响起车轮和马蹄声,敏玲看到一辆黑色的出租马车转过男孩背後的街角,拉车的两匹马以小快步移动著。马车转进狭窄的街道时,车夫抽响马鞭,两匹马开始全速往前奔驰。

  园丁的儿子就在马车的正前方。

  敏玲看出男孩有被马蹄践踏和车轮辗过的危险。

  「当心!」她大叫。

  她不知道男孩有没有听到她的警告,但他似乎在那一刻察觉到背後的嘈杂声。他停步转身。一时之间,他似乎被疾驰而来的马车吓呆了。

  「闪啊,孩子,快闪!」东宁大叫,拔腿往前冲去。

  「天啊!」敏玲拎起裙摆也追了过去。

  男孩终於意识到自身的危险处境。他猝然一动,冲向安全的地方。

  他的帽子被风吹落,滚进马车的前进路线里。

  「我的帽子。」男孩转身冲向街道中央,显然决心抢救帽子。

  「不!」敏玲高喊。「不要回去!」

  但男孩没有留意。

  马车没有减速,车夫显然没有看到男孩冲回他的前进路线里。无助的惊骇席卷敏玲;她肯定无法及时赶到。

  「躲进门口去!」东宁回头对她大叫。他领先她几步。

  她扑进最近的门口,无法呼吸地看著东宁和马车从相反的方向冲向男孩。他奇迹似地比飞奔的马蹄早几秒抵达男孩身边,他伸出手臂,抱起男孩。继续跑向街边的人行道。

  片刻後,马车隆隆地从敏玲身边奔驰而过,她从眼角看到车夫把一个东西扔向她。东西砸中她身旁的墙壁,掉落到人行道上。她没有理会它,一心想要赶到东宁和男孩身边。

  马车继续奔驰,危险地摇晃著,并在街道尽头转弯消失。

  敏玲跑向双双躺在人行道上的东宁和男孩。男孩趴在东宁身上,他的绿色帽子在东宁肩膀旁边的地上。他动了动,抬起头,慢慢爬起来。她看出他头晕目眩,但没有受伤。

  「东宁!」她跪到他身旁的人行道上。「东宁,看在老天的分上,回答我。」

  在惊骇欲绝的片刻里,她担心会发生最坏的情况。东宁的领结松开,露出喉咙。她脱下一只手套,用手指探寻他的脉搏。

  他睁开一只眼睛,朝她咧嘴而笑。「我一定是死了,显然受到天使的照顾。」

  她缩回手指。「有没有受伤?骨头有没有断?」

  「我想没有。」他坐起来望向男孩。「你呢,小伙子?你没事吧?」

  「没事。」男孩仔细检查著他的绿色帽子,然後如释重负地咧嘴而笑。「谢谢你救了我的帽子,它是妈妈上星期送我的生日礼物。如果我把它弄坏了,她会非常生气。」

  「很漂亮的帽子。」东宁站起来,心不在焉地拍掉裤子上的灰尘。他伸手把敏玲从人行道上拉起来。

  她转向男孩。「好了,你想要告诉我们什麽?」

  男孩的表情变得认真专注起来。「父亲叫我跟你们说你们会想找贴身男仆费契谈一谈。」

  「你家爵爷的贴身男仆?」东宁皱眉。「先前在班宅没有看到他。他在哪里?」

  「陆夫人不久前开除了他。父亲说夫人没有给费契工资或介绍信,他非常生气。」

  敏玲和东宁互看一眼。

  「说下去。」东宁对男孩说。

  「父亲叫我告诉你们,女仆南茜说她注意到费契被开除那天举止怪异。那天下午她在楼上的小储藏室做事,费契没有注意到她,但她看见他从爵爷的更衣室出来带著一个用领巾包裹的小东西。他把它放进袋子里,以为没有人看到,带著它离开了宅邸。」

  「南茜为什麽没说?」东宁问。

  男孩耸耸肩。「我们都知道费契被开除时,没有拿到额外的工资或介绍信,我猜南茜认为他有权利拿走一件小东西作为退休金。」

  「费契有没有办法取得陆夫人挂在腰际的钥匙?」敏玲问。「有没有可能复制钥匙?」

  男孩思索後耸耸肩。「看不出有何不可,他有许多机会可以用腊复制。」

  「你说他有很多机会是什麽意思?」东宁问。

  男孩面露讶异。「他们午后在楼上会面的时候。」

  敏玲皱眉。「什麽午后会面?」

  男孩望向她。「陆夫人搬来後不久,就叫费契定期向她报告爵爷的身心状况。他们通常利用午后在楼上的一间卧室会面,一个星期两、三次。」

  敏玲感到脸颊发烫,她不敢望向东宁。「原来如此。」

  男孩的眉头困惑地皱在一起。「我曾经听到费契跟父亲说陆夫人贪……贪得无厌,说她会把男人活活累死。」

  「你父亲有没有告诉你,费契住在哪里?」敏玲连忙问。

  「父亲说他在怀特街有一栋小房子。」男孩首度露出焦急的表情。「现在可以付钱给我了吗?父亲叫我一定要拿到你们答应给的钱。」

  「不必紧张,」敏玲对东宁嫣然一笑。「辛先生会很乐意付钱给你。」

  东宁瞪她一眼,但二话不说地掏钱给男孩。

  男孩收下钱,开心地咧嘴而笑,一蹦一跳地跑走。东宁望著他消失在街角。

  「我记得拓斌好像提过,每次雷夫人表示愿意花钱买情报时,付钱的往往都是他。」他挑起眉毛。「看来那是你们家族中世代相传的本领。」

  「把帐记清楚,等案件结束客户付款时,再来结算。」

  她准备戴回手套时,发现她的手指在颤抖。东宁刚才差点被马车撞倒。馀悸犹存的她费了一番工夫才把手套戴好。

  「敏玲,你没事吧?」

  他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令她无法忍受,她突然破口大骂。「你刚才差点送命。」

  「我没事。」东宁说。

  「我知道。你救了那个男孩的命,但你自己的命差点送掉。」

  「敏玲,我不认为——」

  「如果你被马车辗过,我该怎麽办?」她越说越大声。「我连想都不忍去想,你听到没有?」

  「我看两条街外的人都听得到。」东宁说。

  「哦,东宁,你把我吓坏了。」

  她轻喊一声,扑到他身上,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脖子。

  他先是吃了一惊,接著用力抱住她。

  「敏玲,」他的声音低沈沙哑。「敏玲。」

  他扯掉她的帽子,抬起她的脸蛋,用狂野不羁的热情亲吻她。

  她残馀的怒气在窜升的兴奋里化为乌有。她幻想与东宁接吻幻想了好几个星期,但亲身体验的感觉远远超出她所有的想像。

  她两腿发软,全身颤抖,心神迷乱,不能自已。

  「东宁。」

  「天啊!」东宁突然结束热吻,抬起头来。他的呼吸急促。「原谅我,敏玲。我不知道我是怎麽了,我只能说对——」

  「不要。」她用手捂住他的嘴。「我发誓,如果你说对不起,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他从她的手指上缘端详她,接著温暖的光芒出现在他的眼中。她感觉到他的唇在她的手掌下面微笑,她小心翼翼地把手放下。

  他们就这样站在街上互相凝视了好几秒。

  「东宁?」她发现自己上气不接下气。

  「来吧!」东宁握住她的手肘,催促她走向街道尽头。「我们得快一点,拓斌和雷夫人一定会想知道费契的事。」

  「那当然。」

  正在暗自纳闷是否所有的男人,都如此擅长在激情时刻变换情绪时,她瞥见车夫扔向她的那个东西。

  「我差点忘了,」她停下脚步。「他在经过时,朝我扔东西。」

  「谁?那个可恶的车夫?」东宁顺著她的视线望去,他的表情变得又冷又硬。「看起来像石头。可恶的家伙!他有可能击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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