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黎母觉得女儿的決定似过于草率,但一时之间也无言以对。
「妈咪,赶紧去吧,免得爸爸等得不耐烦。」她把母亲推往门口。
黎母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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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梦璇深吸了口气,略迟疑的投了门鈐。
一咦!你还来做什么?你的谎言说得还不够吗?」程希哲打开大门一见是她,不客气说着。
她不知如何是好时,听见声响的思洁已急急跑了出来,「梦璇,是你啊!快点进来!」方思洁狠狠瞪了丈夫一眼,并示意他让开。
黎梦璇识趣的摇摇头,「我马上就走了。」
「那也好,我们出去散散步。」说着,方思洁故意的摔上门走了出去。
「思洁,我想请你帮我把这个戒指还给克刚,」她掏出了皮包中的饰盒,「不过请你过些时候再还他,我相信克刚一定花了不少钱买这个戒指,我担心他在目前激动的情绪下,会毫不考虑的丟了这个戒指。」她细心说着。
方思洁看着那个戒指叹了好大一口气,她想起了情人节那个晚上他们两那溢满幸福笑容的画面。「真想不到结局会是这样!」她感慨不已。
黎梦璇泱定避开这个敏感的话题。「思洁,这是我家的住址及电话,有机会到香港的时候,记得来找我。」她递了张名片给思洁。
方思洁点点头,「什么时候走呢?」
「明天早上的飞机,那我先走了。」说着,她转身往山下走去,走至一半时,她突然转回身,「请你转告希哲,我从来就没有伤害克刚的念头,我好抱歉自己带给你们这么多伤害,请他原諒我!」她有些哽咽的说着。
「我会告诉他的,别忘了保重自己!」方思洁大声喊着。
她哀伤的笑了笑,转身继续往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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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克刚被窗外刺眼阳光吵醒了过来,他揉了操疼痛的太阳穴,不由得责备自己昨晚喝了太多的酒。他望了望床头柜上的钟,八点半,喔!糟糕!他想起了今天早上与客戶有的,他迅速的下床并大声唤着,「梦……」而后他好笑的摇摇头,梦璇早已走了好久了。若在以前碰上这种睡过头的情形,梦璇必定是有条不紊的快速帮他打理一切,如今呢?他叹了口气,他再度恢复昔日孤单的单身汉生活,连杯醒酒的咖啡也得自己动手了!算了,一大早干嘛如此自艾自怜呢?他斥责着自己。
匆匆梳洗后,他往楼下走去,这时正好门铃响起。「心渝!」他一打开门看见拎着皮箱的心渝不觉有些奇怪。
「克刚,我想搬回来,好不好?」贝心渝渴望地问着。自从克刚无意中透露梦璇离开的消息时,她就有着说不出的高兴,因为这对她而言不啻是挽回这段婚姻的最佳时机,她相信此时的克刚必定是感情最脆弱的时候,而她正好乘虛而人。
「这——」季克刚有些为难。在他尚未从梦璇的谎言打击中恢复过来时,他实在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能力再应付另一段感情。
「克刚,我不会妨礙你的日常生活的,我也无意勉强你重续这段姻缘,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再试试看。」她拉着他的手肘恳求奢。
季克刚望着她那一脸的哀求样,一股同情之心油然而生,尽管他曾发过誓,更不只一次的说过狠话,然而真正面对她的懺悔模样,他却狠不下心来,尤其想到自己再度跟她有了床第关系,他再也无法拒绝她。「好吧,你暂时搬回来。」
「谢谢你,这一次我一定会努力作好一切的。」贝心渝喜出望外的说着,更情不自禁的搂着他亲着。
季克刚笑笑的拉下她的手,「我该上班了。」
不远处,正打开信箱拿报纸的方思洁恰好看见了这一幕,她不由得发征了好一会儿。克刚,未免变心变得太快了吧?她忿忿想着,并砰一声的摔上门。
正喝着牛奶的程希哲,放下杯子不解的看着她,「老婆,一大早谁得罪你啦?还是你吃炸药啦?」
方思洁扔下报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们男人啊,没一个有良心!」
程希哲笑盈盈的搂楼她,「告诉我,究竟是哪个男人让你气成这样?」
「就是季克刚嘛!」她愤怒难耐的描述方才那一幕。
程希哲微蹙着眉,「你是说贝心渝回来了?」
「对!而且他们两人还在大门口亲热的说话呢!」方思洁一副不以为然的口气。
程希哲思索着,克刚怎么会这么胡塗呢?难道他忘了心渝带给他的教训吗?
方思洁撕了块面包塞人口中,「我从来不知道克刚会是个变心像变天一样快的人,就算再怎么寂寞难耐,也不该回头我会经背叛自己的女人吧!真虧了梦璇当初对他的那份真情意。」她感慨说着。
「别跟我提那个说谎的女人,克刚会变成这样,还不都是她害的!」程希哲挺身为好友辩护着。
她哼了一声不理他。
「不行,我得去问清楚!」急性子的他迅速站起身欲往外走。
方思洁快一拍的拉住他,「闲事公,拜托你镇定点好吗?感情的事谁也管不了,更何況克刚是个思想独立的成年人,你也不是他的監护人,你何苦自讨没趣呢?」
「可是我担心他会再度摔跤啊!」程希哲着急着。
她深叹了口气,「真如此的话,那也是老天爷的意思,谁也妀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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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梦璇倚着靠墊一遍又一遍的听着那首「Windflower」,思绪不由得飘回了与克刚在书房共度的那个寒夜,那个晚上他们交换了彼此的真心,而她更全心的相信,她已寻到了爱的天堂,他们之间的这份爱将会持续到永恆,结果呢?她叹了口气,泪水不自主地潸潸而下。
她回到香港已经两个星期了,她对克刚的思念却未普稍減过,她知道自己不鼓再想起他,因为再过几个星期她就将披上白纱了,只是她愈告诉自己不能想他,她偏偏想得更兇,尤其是她和克刚共度的那个温柔之夜,更是如同丝线般紧紧缠繞着她的记忆,天啊!我该怎么办呢?我怎么能够带着拥有克刚如此多的回忆嫁给子鈞呢?她将头理人膝中咽咽哭泣着。
季克刚吐了口烟圈,静静聆听着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他一直很喜欢深夜的雨声,因为那就像是服镇定劑,可以让他那浮躁的心绪,迅速平静下来。他望了望身边熟睡的心渝,她的脸上犹残留着方才激情的痕跡,她那满足紧紧偎着他的模样,让他的心中掠过了一股复杂的情绪。自从心渝搬进来后,她表现了他从未见过的一面,以
往她非得睡到日上三竿绝不起床的,如今她每天早起为他准备早餐,而且摒弃了从前唯恐弄粗双手绝不做家事的习惯,一有空间即动手打扫房子,诸如此类的点点滴滴,他相信心渝这次是徹徹底底的妀变了,他知道自己该满意这一切的,然而內心里他却无时无刻的想念着,那远在异乡国度,有双乌黑大眼、善良、充满爱心的佳人。
梦璇这一走,他觉得这个家无话再怎么干挣、整洁,还是像一个失去灵魂的人,那么空洞、无情,只配称得上是个房子而非一个家。就连他和心渝共有的激情欢愉,他曾是那么渴求、嚮往,如今他却发现他渴望的是梦璇那羞怯的柔情,而非心渝那狂野的热情。心渝让他享受了剎那间的喜悅,但过后他的內心却空虛不已;相反的,梦璇给他的感觉却是那么的特别,让他有种心灵契合,希望时间为他们停留在这一刻的震撼。他知道自己绝不可能和心渝重续情缘的,只是他该如何启口向极力讨好他的心渝说明呢?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