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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兰知道她暗示着什么,但她不太相信自己会有大姨娘那么幸运,被玩弄的丫头何其多,自己不见得比她们好运。

  大姨娘继续说着:“现在不病看上了你,你就该好好把握。他再不济,好歹也是长孙家的三公子,跟着他,比当一辈子下人强多了。”

  “英兰自认为福薄德浅,不配和三公子匹配。”英兰推辞着。

  “英雄不怕出身低了,何况是我们女人?你不必怕出身如何,我就是一个好例子,现在我在长孙家的地位,可不比原配的长孙夫人差。”大嫂娘有些自满的说,现在就等老太君一除,到时,自己一定能稳坐第一把交椅,所以,英兰这棋太重要了,重要得让她愿意对一个丫头低声下气。

  英兰迟疑着,有些心动了。

  大姨娘半吓半哄,假笑的说:“你再推辞,就是不识抬举,我可要生气了、想想看,老太君年纪那么大了,她能护着一辈子吗?你是个聪明人,考虑一下吧!”

  “大姨娘你要我怎么做呢?”英兰问。

  “怎么做,明天再告诉你,今晚我想休息了。”大姨娘不说什划,回头叫不病:“不病,你带英兰到你房中去,你们今晚好好聊一聊。”想要英兰和不病‘生米煮成熟饭’,到时,英兰一定会乖乖的按照自己的要求做。

  不病立刻牵着英兰到他房中去,他不会让母亲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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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不凡带着绍芬坐着马车到长孙家在长安城外的别院探视温老爹。绍芬一见坐在房中的爹爹,立刻奔了过去:“爹爹,你身子可好?”

  “好很多了,你没看我以前都只能坐在床上,现在我能下床到椅子上坐了,你能说我没有以前好吗?”温老爹逗她,“倒是你,是不是有了老公就忘了爹爹?害爹爹一直想你,好像又要开始害病了。”

  “爹爹,你好坏,你是不是要我和不凡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你才会高兴?”绍芬故意误解爹爹的话,凶巴巴的说:“我现在就开始和他吵给你看。”

  温老爹没有阻止。“我等着看!”他想看女儿会怎么和女婿吵,他就不信他们吵得起来。

  “长孙不凡,我可是奉父命和你吵的,你可要配合一点,别让我爹爹失望了。”绍芬装作很生气的样子,又把话锋转向自己的爹爹,“谁不希望女儿婚后和女婿和和乐乐的?他偏要看女儿和女婿吵架。怪只怪我娘早死,没有把我爹爹教好,我这个当女儿的又不能去教爹爹这些道理,现在不懂事的爹爹就来欺负我了。不凡,你一定要和我吵,不要让爹爹失望了。”

  不凡颇有兴味的看着她,她那既撒娇又撒赖的小女儿样,又是另一种不同的风情,只有在她爹爹跟前才会显露出来。

  “不凡,你一定要帮我,快点挑我的毛病,让我跟你吵,不然,我爹爹会不高兴的。”她继续扮演着想吵架的老婆,要把父亲逗笑,“快点想想看。拜托!”

  不凡实在挑不出她有什么毛病,她的一切他都喜欢,画得比真的还好的假画,随场合而变,有时娇俏、有时甜美、有时端庄、有时慧黠的容颜,都让他爱不释怀,对这个娘子他满意极了,要真有什么毛病,就是他实在挑不出毛病来,他爱她的一切,太爱她了,爱死她了。

  “你的毛病就是我没有办法挑出毛病来。”不凡想了一下说。

  “不凡,你这样说,我们吵不起来的。”绍芬着急的说。“那你打我好了,让我爹爹去心疼。”

  温老爹笑笑,他问:“不凡,我这个顽劣的女儿你还可以忍受吧?她老是喜欢逗我开心,以前会觉得她烦,这下她不在眼前了,我反而不太习惯呢!”

  不凡还没回答,绍芬已不依的叫:“爹爹你怎么 可以用‘顽劣’来说自己的女儿?我可是你亲生的,不凡才只是‘半子’而已,你竟然要联合他来欺负我,我要吃醋了!”她鼓起腮帮子,装出真的很生气的样子。“当你女儿那么久,现在才知道你认为我‘顽劣’,真使我伤心。”

  “‘敝帚自珍’你没听过吗?就算是一双破扫把都要当成珍宝,更何况是自己的女儿?可是,我总要谦虚一下,总不能说自己的女儿美 若天仙,文采武功一流,明明心里当成是‘掌上明珠’,在别人面前却要说成‘脚下玻璃珠’,这个自谦的道理你不懂吗?”

  温老爹装作很严肃的教说她。

  “哦!那我懂了,在你心里,我是和破扫帚把一样珍贵。”绍芬仍故意误解爹爹的话,“那以后人家问我,爹爹疼不疼我时,我就说自己是爹爹‘像破扫把一样珍贵的女儿’,这样可以吗?”她甜甜的问,很高兴可以把爹爹逗笑,一扫这几个月来的阴霾。她又娇滴滴的问:“不凡,你认为我‘顽劣’吗?”

  “你还是真的‘顽皮恶劣’。”不凡也逗着她。

  “爹爹,你看你的‘半子’欺负我,我不理你们了,你们男生联合起来欺负女生。我要去找师父和她一起当尼姑。”她有点生气了。不凡竟然说她“顽皮恶劣”,这四个字怎么可以用在她头上呢!

  一直很有兴味着着他们的“死不了”,实在不想打断他们这种愉快的气氛,可是也不能耽误温老爹的治疗,只好开口了,“温老爹,治疗的时间到了。”

  他一出声,绍芬才发觉屋里还有旁人,她害羞的躲到不凡身后去,不知他对自己刚刚的‘发作“看到了多少。

  不凡问他:“不死兄,我岳父的病,何时可痊愈?”

  他的外号是“死不了”。

  “以前的庸医误诊,没有将他体内的瘀伤散掉,只用名贵的补药进补,反而误了病情,现在我帮他理气解愁,再过两、三日应可痊愈。”死不了将温老爹的病情解释给他们听。“现在,我先带温老爹进入内室治疗,之后再出来和你们聊。”

  不久,死不了出来了,他看着绍芬,手抓着不凡的脉膊说:“这一定就是闻名不如见面长孙家的‘兰花新娘’了。不凡,真有你的,娶到一个神仙般的妻子,总算不辜负你一番痴痴的等待。”

  绍芬打量着眼前的年轻大夫,他温文儒雅,像个书生,不像个悬壶济世的大夫,但通常愈是深藏不露的人愈是高明。

  “那些市井传言也流传到这里来了?”不凡问,不以死不了按着自己的脉搏为怪。为朋友边交谈边按脉搏是死不了的职业病,而且,他常能从脉搏中测朋友还没发作出来的病,让人防范于未然。他总说,“预防胜于治疗”,等发作才来治,不只人受苦,花的钱更多、费的时间更长。

  “闲话总是流传得特别快,尤其是带点神奇色彩,有关于豪门大户的话。”死不了边测脉搏边说;“日常生活总需要一些新鲜话题来调剂,难得有这么神奇的事让人们亲眼目睹,人们怎么不绘声绘影的流传呢?你有调查过那些蝴蝶吗?”

  “没有,不知从何查起。”不凡耸耸肩。

  “那你问过新娘吗?”死不了问,他从南宫卓口中知道绍芬的身手不凡。

  绍芬自己答:“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会去问我师父,看她知不知道原因。”

  绍芬看着死不了专注的量着不凡的脉搏,不禁担心的问:“他有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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