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先生去应召站的感觉如何呀?”
“欣岚,回家我再跟你解释,现在你不要胡闹,快到后座去,我来开车!”
“放开我!我真的会开车,你们看,这是我的驾照。”陈欣岚塞了一张纸片给李凌,趁他不注意时,一把将李凌推进车内,将车门锁上,令在一旁的季郡邦看傻了。
“郡邦哥,别再犹豫了,上车吧!”
终于,陈欣岚千辛万苦地把车子安全开回台北的季郡邦的家,三人一起进到客厅——
“郡邦哥,芷菁姐说她在房里等你。”陈欣岚边走向李凌的房间边向季郡邦说着。
“我知道我的前程将是一片黯淡!”季郡邦无奈地走进自己的卧室,而李凌则还在客厅里犹豫不决。
“亲爱的,我有话对你说,你不进来吗?”听见陈欣岚发出前所未有的温柔声,李凌知道,这次他就算不死,也剩半条命了。
“欣岚,你听我解释,我会到那种地方,也是逼不得已的,你要相信我……我不是去找女人,我是去找唐霈震的。”
“好,就算你是去找唐霈震,那你为何不事先告诉我?”其实,当陈欣岚躲在季郡邦车内时,她就看见唐霈震走进应召站;而她现在的怒气,只是要处罚一下李凌而已。
“因为……”
陈欣岚看见李凌吞吞吐吐,她的恶作剧细胞又活了起来。看我的软硬兼施——
“我知道你是故意要瞒我的,对不对?哼!你什么事都不告诉我,还说你的心在我这里,其实,我根本看不透你的心,我甚至要怀疑你对我的爱了……”
李凌一听,便心急地坐到陈欣岚身旁。“我是怕你挂心,所以才没告诉你。欣岚,你真的要相信我,你不能怀疑我对你的爱啊?”
靠向李凌怀里的陈欣岚,原本只想“假哭”而已,但在李凌温暖的怀抱下,她的眼睛却下起了倾盆大雨,一发不可收拾。
“欣岚,你别哭了,拜托,你哭得这么伤心,我会心疼的。你打我、骂我,或是罚我好了,千万别虐待自己。”
“好,你等着,我去厨房拿个东西。”陈欣岚说完便走出房间。
“喝了它!”
“啊!什么?这是……”李凌一下子会意不过来。”
“这是醋!我要你喝光它,以赔偿我吃醋的损失。”
李凌看着陈欣岚手中的半瓶醋,说:“嗯——欣岚啊!亲爱的,能不能商量商量,意思一下,喝一口就好!”
“不行!你连接受处罚的诚意都没有,我……”陈欣岚眼眶红红,又准备“打开”她的眼泪水龙头。
“好!好!好!你别哭,我喝下它就是了。”李凌无奈地接受处罚。
陈欣岚在李凌喝完那半瓶醋后,说:“嗯!你很乖,这次就饶了你,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去了。”
“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你休息吧!”陈欣岚将李凌按在床上,替他盖上被子。
“我走了,但愿你安然无恙,拜拜!”陈欣岚在李凌额上印下个吻后,便离去。
在另一个房间内,季郡邦对黎芷菁可是说尽好话,要不是陈欣岚事先告诉黎芷菁别太快原谅季郡邦,黎芷菁早就不想追究了;但为了配合陈欣岚的“策略”,黎芷菁只好对季郡邦说:
“就念在你是陪李凌去的分上,罚你睡一晚沙发。”
“真的要我睡沙发?求求你,能不能……”季郡邦还没说完,黎芷菁就把棉被、枕头塞给季郡邦,并把他推向房门。
“再见了,老公,祝你有个好梦!”
被推出房门的季郡邦,只好在沙发上将就一晚。
※ ※ ※ ※ ※
隔天,李凌带了份报纸到季郡邦办公室。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到公司来?害我还要跑到这里来找你。”
“如果你也睡沙发的话,那你应当会睡得这么晚了。”
“睡沙发?!芷菁对你的处罚才这样而已?”
“喂!兄弟,我是受你牵连耶!你还要我怎么被整,你才高兴?”
“喝醋?你是说——”
“对!害我现在肚子还怪怪的。”
“哈……”在李凌说完后,季郡邦即捧腹大笑。
“别笑了,来看看我们的成绩吧!”李凌把报纸送给季郡邦,报纸社会版的头条新闻即刊登着唐霈震被警方逮捕的消息。
“这下子,姓唐的不是死刑,也是终身监禁了。”李凌说着。
“你该做的都做了,以后你有何打算?”
“其实,我早就想好了,我要离开台湾。”
“离开?!”季郡邦的声音大得足以震破整间办公室的玻璃。
“小声点,兄弟,别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我连机票都订好了。”
“那欣岚呢?”
“你想我丢得下她吗?”
“什么时候走?”
“后天下午。”
“欣岚答应了吗?”
“我还没告诉她。”
“你——真是疯了,如果欣岚不愿意跟你走呢?”季郡邦的情绪逐渐缓和下来。
“她不答应,我是不会走的,现在只有她,才能主宰我的一切。”
“你为何非走不可?现在你是公司的股东之一,留下来也不会失业……”
“拜托!郡邦,别把我和公司扯在一起,我投资的部分转给蕙仪好了,这样,她和干妈的生活才能安定点。”
“唉!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会办妥这些事的。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等我到了德国,一切安顿好之后,我会和你联络;到时候,麻烦你将‘魔神’寄来给我。”
“那辆没卖成的法拉利跑车要不要一并寄去?欣岚已经有驾照了。”
“你饶了我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欣岚的开车技术,在路上横行直撞的,一副“唯我独尊,目中无人”的样子,把车留给小华君吧!就当做是我这做干爹的送给干女儿的礼物。”
“你当真要收那个鬼虎精当女儿?!”
“是啊!如果你怕小华君将来学会开车后,成了欣岚第二,那我建议你把车子拿去换冰淇淋吧!这样,她就能吃几十年的冰淇淋了。”
两个老友临别话家常,离情依依;李凌一直到中午才离去。
在和陈欣岚用过午餐后,李凌就载着陈欣岚来到阳明山上,到一个四年多以前他们曾到过的地方。
“还记得这里吗?”
“当然!你曾在这里说——全台北市都在我的脚下……”陈欣岚眺望远方,回忆着过去。
“欣岚——”李凌牵起她的手。“我……我要到……德国去,后天下午的飞机……”
李凌看见陈欣岚眼里的痛苦及仇怒逐渐在扩大,神情好像在诉说着:倒不如让我从这里跳下去算了!
“不!欣岚,你听我说,我要你和我一块去,你愿意吗?”
陈欣岚没有回答,眼底的仇怒虽已不见,但痛苦却仍占据她的眼,令李凌着急不已。
“欣岚,你知道我在公司里待不住,而且,你和我一样对科学都有着热忱与执着,让我们携手去做我们想做的研究,去探讨我们想了解的问题,去造访每一个生命,好不好?”
“我对科学的执着已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事了,我不会为了研究和你去德国的。”
听到陈欣岚的拒绝,李凌虽感到意外,但他早已决定要为心爱的人做任何牺牲。就在李凌开口告诉陈欣岚他要取消计划时,陈欣岚原本痛苦的眼神转为温柔,她比李凌早一步开口。
“我不会为了研究和你去德国,但我可以因为爱你,而陪你去天涯海角,你才是我生命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