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李凌抓住她,将她丢进自己怀中紧紧抱着她,把她“关”在臂弯里。
“说!”
“说什么啊?!”
“说你不会出去找别的男孩子,说你爱我,说你是我的!”
陈欣岚边挣扎边说道:“我何时说过我爱你?而且,我也不是‘你的’附属品!这是你们大人玩的游戏,与我无关!”
“好啊!”
李凌就再次紧缩双臂,并在她唇上印上一个重重的吻。
许久,陈欣岚才推开了李凌。
“果真有杀伤力,我快没气了!”在李凌放开陈欣岚后,她边喘气边说着。
“哈!哈!哈……”李凌笑得好开心,因为他终于让陈欣岚明白他对她的心。“怎么样,长大了没?”
陈欣岚低头不说话。
“如果还没长大,那再试一次好了!”
“不用了,我……我长大了!”陈欣岚愈说脸愈红。
“哈!哈!既然承认你长大了,那更要再试一次!是你自己说的,这是大人的游戏!”
“你骗人……”
李凌没有给陈欣岚任何抗议的机会,他用最温柔、最深的爱编成一个吻,用最能让人的心沉沦的方式,堵住她那爱抗议又喜欢消遣他的嘴。
※ ※ ※ ※ ※
“你想退出‘柯氏’?你好自私啊!”李凌指责季郡邦,完全不理会季郡邦仍是病人的事实。
“你要体谅我嘛!”
“体谅你?那谁来可怜我?‘柯氏’只要在我手上一天,迟早都会被我败光的!你想带着芷菁从此离开这些是非恩怨?那我和欣岚呢?你有没有替我们想过?”
“由你来继承柯伯的一切,这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我能让欣岚的一生赔在‘阳辉’吗?算了!我不想再多说,要走,大家一起走,我现在就回高雄找干爹去。”
“不!不可以……”季郡邦用他最大的力气想唤回李凌,但李凌不理会他,夺门而出,骑上“魔神”,直奔高雄。
“真是难得,难道今天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吗?你这小子,竟然会回高雄?!”柯政阳对着突然回来的李凌笑说着。
李凌却是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启齿?
“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有什么事,你直说吧!”
“我想离开‘柯氏’,退出‘阳辉’,走自己的路。”
柯政阳一听完李凌的话后,就愣住了。许久,他才吐出几个字:“你的玩笑开得太大了!”
“干爹!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是讲真的!”
“怎么,你想有样学样?郡邦他能走,因为他本来就不属于这里,但你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难道我被烙印吗?”
“如果可以,我真想这么做。
“干爹,你为何不听听我的理由呢?”
“纵使你有一千个理由,我也不会答应;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因为一个女孩子!”
“哈!哈!你还学得真像,连理由都一样。你要么就编个有说服力的理由,不然,你乖乖地给我回台北去。”
“干爹!你不答应?”李凌见柯政阳不语,他转头想走。
“等等。”柯政阳忽然想起在美国追着李凌到处跑的情形。
这小子像是他父亲的翻版。我老了,不可能随时鞭策他,更不可能再像从前一样,追他到天涯海角;以他的脾气,他想离开“阳辉”是任谁也无法阻止的。与其现在跟他撕破脸,不如先安抚他,然后再……柯政阳在心里盘算着。
“小子,你当真要退出?”
“是的,干爹!”李凌不想放弃任何机会,坚决地说。
“郡邦因受伤,所以不用执行组织的规定,但你……”
“我无怨无悔,只希望干爹也能给我这个机会。”
“唉!希望这个女人值得你让你这么做。”
“谢谢干爹。”
“下星期二,我会召开组织里的第四十八次堂会,你该知道怎么做了吧?要记住,机会只有一次!”
“我会记住的!”
这房间里的两个人,都只有一种心情——兴奋的。李凌高兴有机会可退出,而柯政阳则是高兴他的计划将成功;唯有门外的“旁听者”,是忍着泪水,怀着悲伤的心情离开的。
※ ※ ※ ※ ※
柯蕙仪又来到林中的那片草地,此次,她不是来欣赏白云的,她是躲到这儿来哭泣的。晶莹的泪珠滴在小草上,犹如晨间的露水。
“什么事让你这么伤心?真希望我能为你分担一些。”罗秉翰在柯蕙仪身旁坐下,适时地递出手帕与关心。
“愿意给我一把能打开你心门的钥匙吗?我想一探究竟,更想让阳光充满你忧郁的心。”
“是李凌!”柯蕙仪撤去防卫,换上泪水。
“他怎么了?”罗秉翰在心中泛起一片苦涩。
“他想离开‘阳辉’!”
“你舍不得?”
“不管我对他的感情如何,我都不希望他死。如果他是你的至交,你能眼睁睁地看他迈向死亡,而不伤心吗?”柯蕙仪说出她所偷听到的,就连退出“阳辉”的代价,也一并说出。
“堂会是在下星期二召开,我们还有三天的时间,或许会来得及阻止。”
罗秉翰的话给了柯蕙仪一线生机。
“你真的有办法?可是,我爹地是个话既出绝不反悔的人,怎么会有可能改变他?如果你想说服李凌,那更不可能,他是那么地坚决!”
“我们或许不能说服他,但他最爱的人却能!”
“你是想——有可能吗?如果那女孩压根儿就不知道李凌的身份,那你这一去,不就什么都揭穿了吗?”
“如果那女孩真的在乎李凌,那她应该会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 ※ ※ ※ ※
很快的,罗秉翰从季郡邦口中得到陈欣岚的住址;但一天又一天地过去,他始终没有碰上陈欣岚。因为李凌正把握时间与陈欣岚相处;连日来,他们两人骑着“魔神”四处游走,又岂是专程北上的罗秉翰所遇得到的?
最后,罗秉翰决定学习咱们老祖宗,用着最笨的办法——守株待兔,在陈欣岚家门外守了一夜。他可不想再错过陈欣岚,因为,今天是最后期限。
“陈欣岚!”
正想出门的陈欣岚看着罗秉翰,努力寻找过往的记忆,这个面熟的陌生人是谁?突然间,她想起来了。“凶手,你是那个凶手!”
“随便你怎么叫,快跟我走吧!没时间了!”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陈欣岚本能地向后退了几步。
“因为李凌有麻烦了,现在只有你能救他!”
“大哥?他怎么了?”
“他现在有生命危险!”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你非信不可!罗秉翰一时情急,抓起陈欣岚把她丢进他的坐车中。“等会儿我会在路上跟你解释,现在你若是不乖乖地跟我走,那你才是杀死李凌的真正凶手!”他驾车朝机场直奔而去。
※ ※ ※ ※ ※
每半年一次堂会,准时在下午一点开始;与会的人,除了柯政阳及尚存的组织元老外,年轻一辈的,就只有唐霈震及李凌。在大老们互相讨论日后“阳辉”的生存之道,及唐霈震报告组织一些重大活动后,柯政阳起身向大家宣布。
“季郡邦因受伤住院而无法与会,所以,有关‘柯氏企业’的营运,此次会议暂不讨论。至于他想退出一事,由于他是因为救我而受伤,忠诚度无须质疑,所以我认为他不必再受酷刑即可退出,不知各位是否有意见?”
柯政阳征询着元老们的意见,在大家都无异议的情况下,他又说:“若大家均表赞同,那么季郡邦从此起,正式退出‘柯氏企业’,脱离‘阳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