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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页

 

  路品兰揽着他的颈项,奋力的与他相濡以沫。

  惟有在面对眼前这男人时,她才会如此放纵自己、抛开矜持。

  她是一朵罂粟花,只为他而缤纷绽放,只有他才能窥见她濬藏的热情。

  一整夜,路品兰都睁着眼,舍不得睡。

  她要这么一直看着他,第一次她觉得“一辈子”一点也不长。

  第十章

  滴铃铃——滴铃铃——滴铃铃—二

  恼人的细碎声响,不断地回荡在偌大的空间,若是平常,浅眠的滕少尊早就在第一时间苏醒。

  他拧着眉,翻了个身,缓缓张开眼,却发觉身畔已空无一人。

  滴铃铃——滴铃铃——滴铃铃——

  闷闷的铃声依旧赖皮的响着,不肯停歇。

  他不雅的低咒一声,在床罩下摆找到从西装裤口袋掉落的手机。

  “喂?”

  刚起床的他,嗓音值哑低沉,有着成熟男人的性感。

  “滕少,股东大会已经开始了,大家都在等您。”

  是他的特助打来通知他开会的。

  “我知道了。”

  他不慌不忙的挂上电话,到房间附设的浴室冲操、梳理一番,再套上一袭蓝色衬衫、黑色西装,就让他显得英气逼人、英姿焕发。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他一下楼,便嗅到香喷喷的卤肉香气,那是在孤儿院每逢过年时,才闲得到的味道。

  他驻足在厨房外,视线缠绕着正忙于做羹汤的倩影上。

  滴铃铃——滴铃铃——滴铃铃——

  一阵手机声又破坏了一室宁静,也引起路品兰的注意。

  滕少尊观了她一眼,才不怎么甘愿的接起电话。

  “滕少,不少股东已经开始不耐烦了,请您马上赶过来。”

  特助的语气万分无奈。

  看了看锅内滚烫的食物,再看看一脸素雅、典致的路品兰,滕少尊下了前所未有的决定。

  “取消会议,择日再开。”

  “嗄?!”

  特助在电话另一头惊呼,可以想象他张口结舌的诧异模样。

  “吩咐下去,今天我不去公司了。”

  滕少尊斩钉截铁的态势;吓着了跟随他多年的特助。

  愣了好一会,特助才又连忙开口:“可是……”

  “没有可是,这点事都办不好就没资格当特助。”

  他几近严厉的口气,连路品兰都睁大水眸瞅着他。

  “是。”

  总裁都这么说了,他这个当特助的还能说什么,还是乖乖的认命去当那些股东的箭靶吧!唉!

  “这样好吗?”路品兰轻声问道。

  “我饿了。”

  他像个孩子般,低头用力嗅着香气逼人的卤肉,童年的记忆一涌而上。

  路品兰露出欣喜的笑容,开玩笑的说:“才三点多呢!”

  “我刚刚的体力都消耗在你身上了。”

  他连说不正经的话,都可以面无表情、脸不红、气不喘的。 

  路品兰螓首低垂,粉顿红霞乍现,煞是美丽。“贫嘴。”她娇嗔道。

  “什么时候才可以开饭?”

  昨天错过了一桌好菜,如今回想起来实在有些后悔。

  老天爷仿佛嫉妒他们太过浓情蜜意,而故意捉弄他们似的,总是有外来的阻力打断他们的交流。

  刚刚是手机,现在则是门铃大作。

  “我去看看。”路品兰将炉火关小,跑步去应门。

  望着她的背影,一道暖流充塞着胸臆,滕少尊也跟出去一探究竟。

  却蓦然看到路品兰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而那个男人,便是她的未婚夫——邱濬。

  “放开她!”

  他的笑容凝结在嘴边,神情冷酷。

  “阿濬?!”

  路品兰满脸狐疑的瞅着邱濬,不晓得他在搞什么名堂。

  明明聊得好好的,却突然抱住她?

  邱濬故作镇定的向他打招呼。“滕先生,好久不见。”但是,手仍搂着路品兰的纤腰。

  滕少尊并没有搭理他,仅是冷冷的瞪着他那只不安分的手。

  “放开她。”他压抑的低嘎声音,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我要将小兰带回去。”邱濬不怕死的挑衅。

  “她不会跟你回去。”

  他怒叱,冷漠的俊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慌乱。

  还被蒙在鼓里的滕少尊,压根还不清楚他们解除婚约的事,以为邱濬是来要回他的未婚妻的,所以反应激烈。

  “小兰必须回去。”邱濬的态度相当坚决,丝毫不让步。“她可是我的‘未婚妻’。”

  他故意说着已不复存在的谎言。

  事实上,他是来洛杉矶洽公约,由于比预期的时间提早完成签约仪式,因此特地抽空来看一看。

  她在出国前,已经把所有的原委告诉他了。

  而他衷心的期盼她能获得幸福。

  至于他——决定在下个月结婚,对象是他的大学学妹,也是他的前任女友,他们旧情复燃,甚至比以前爱得更深。

  看来,大家都找到了各自的幸福和最爱。

  滕少尊一个箭步冲向他,冷不防就赏他一记硬拳。

  邱濬吃痛的跌坐在地,捂着被攻击的部位。

  路品兰被滕少尊的举动吓了一大跳,惊惶的睇着一脸阴鸷的他。

  “想带她走,就先打赢我。”

  滕少尊居高临下的看着邱溶,向他下挑战书。

  邱濬没有因为莫名其妙被揍而愤怒,反而笑了出来。

  看来,冷若冰霜、残酷无情的邪尊,在爱情的滋润下,也有了喜怒哀乐,而非只是一具赚钱的机器。

  心情恶劣的滕少尊,粗鲁地捉着邱濬的前襟,暴吼:“笑什么?”

  “尊,阿濬他……”

  “听到路品兰亲呢的称呼着别的男人,他心里感到非常不是滋味。

  邱濬从地上跃起身,揉了揉挨打的脸颊。“你变了。”

  他一说完,滕少尊又补上一拳。

  “阿濬?!”

  路品兰赶紧跑到处于劣势的邱濬身旁,婉丽的俏脸上满是歉疚。 

  “恭喜你。

  邱濬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牵动了脸颊的肌肉,顿时痛得龇牙咧嘴。

  滕少尊不由分说的将她拥入怀里,强烈的占有欲展露无遗。

  殊不知,自己没头没脑的吃了一场飞醋。

  “我该走了,记得回台湾喝喜酒。”邱濬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向他们潇牺的告别。“希望滕少也一起出席。” 

  滕少尊皱着眉,参不透他话中之意。“把话说清楚。”

  纵使吃着醋,但他仍旧不改其淡漠本色的命令。

  “小兰会告诉你的,我赶时间,先走了。”

  邱濬不敢想象高高在上;惟我独尊的琊尊;若知道刚刚那些动作是故意试探他的,会有何反应。

  趁着还未被拆穿前,还是先溜为妙。

  “阿濬,我帮你擦个药吧!”路品兰叫住他。

  “不用了,不要紧的。”说完,他飞也似的疾步离开。

  “回台湾喝喜酒是什么意思?”

  滕少尊扣着路品兰的腰,迫切的想要知晓答案。

  他居然忘了她已经订了婚,看来他势必得到台湾一趟,把事情做个了结。

  忽然,她噗嗤的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他的脸色不太好看。

  “你在吃醋?”她的笑颜灿烂的宛若一朵盛开的向日葵。

  他冷峻的脸孔倏地发热,有道红痕闪过。

  那种陌生的酸意和挟怏不乐,就是“吃醋”?

  活了三十几年来,滕少尊生平第一次体会何谓吃醋的感觉。

  他不禁哑然失笑。

  “咦?你笑什么?”这下,轮到她疑惑了。 

  “没什么。”他四两拨千斤的回避掉她的问题,径自回到屋内。

  路品兰迈开步伐迫了上去,完全没注意到脚下的水管,砰地一声,硬生生跌趴在草地上,痛得她泪水在眼里打转。“呜……”

  一天之内被水管绊倒两次,洗好的衣服又脏了。

  她嘟翘着嘴,气呼呼的赖在原地,跟自己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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