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起风了?璐璐看向窗外,看来今晚不是要刮风就是要下雨。
她转身回起居室把打开的窗户关起来,却不知道她的背影被狄见权看见,他在心有畦碍之下跟了进去。
他看见璐璐正踮起脚尖倾身,伸长双臂去拉回双扉窗户,她不知道自己快要碰到柜上那个葫芦瓶了。
“唉!小心!别再靠近。”
狄见权见她登时停住身子不动,顿时松了口气。
璐璐狐疑的转头看他,站定身子,莫名的问:“先生,什么事……”
她的手臂不小心挥到葫芦瓶,只见它落了下来。
璐璐立即反应的伸手去接,竟给她接住了!
“感谢,老天爷!”狄见权真正吐出一口大气,“拿过来给我。”
她捧着刚救回来的国宝走过去。
不过冥冥中注定的事就一定会发生,不论如何挽救,或有满屋子的福星在,该破的,还是会破。
祸首应该是一支椅脚,只见璐璐和狄见权只隔一步距离,双手捧着瓷瓶的她,却硬生生的跌倒在他的眼前。 ,
这一刹那,狄见权感觉心脏忽然被重击一下,整个人震住了。
“两百万……传家宝……”他没有勇气再说下去。
“两百万?!”璐璐瞬间瞪大眼,随即扳起手指头,“那还好,用我的薪水几年后还得起。”
狄见权把全身剩余的力气花在瞧向璐璐的那一眼上,“是美金啊!”
“美金?!”璐璐倒抽口气,一时之间脑袋里塞不了那么多零,不禁整个人呆掉了。
狄见权再也无法保持平时的潇洒与自持,他腿软的坐在地板上,脑中一直旋转着:这种事情怎会发生在我身上?!
“先生,孔小姐在电话中说,待会儿要过来呢!”璐璐不得不提醒他。
“来就来吧,被判了死刑,迟早得面对的。”
“先生,何必这么灰心?”她开始拾起每一片碎片来看。“你不是说可以黏的吗?”
“唉!傻瓜,碎成这样,已经从稀世国宝变成一堆破铜烂铁了,天堂和地狱只有这么近而已,它完好如初就是天堂,现在成丁碎片,就是地狱,懂吗?”
“懂。”璐璐拿起其中一块,“如果地狱里面发现另有天堂呢?”
“什么?”狄见权心灰意冷的问。
“听说先生家是专做珠宝生意的,你看这块是什么?”她怕他看不清楚,便把碎片中露出来的东西,摊在掌心上。
当她凑到狄见权的鼻前时,连她自己都不禁“哗’’了一声,那块碎片竟自己裂掉,露出包在里头的东西,将她的手心映成一片艳红,好不炫丽。
狄见权像着魔似的拿起那东西端详后,许久后才呼出一口气,“这是……”块红宝石!”
“红宝石?”红宝石璐璐听过,不过她最担心的还是一件事,“这块红宝石值多少钱?”
狄见权估量一下这块有半个手掌大的红宝石,眼中的光芒更甚。
“至少比这个葫芦瓶有价值!”
那我……岂不是这辈子休想还完了?!”璐璐愁苦着脸。
原来她把葫芦瓶和这块红宝石的价格加在一起,当做折损的价钱。
“傻瓜,”狄见权忍不住笑骂,“你难过什么?你发现的东西足以抵过一架太空梭!”说完,他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所谓的秘密就是这个!果然藏得好!经过一百年,这块红宝石终究还是回到狄家手中!璐璐!”他一个翻身坐起,握住璐璐的手,“这都得感谢你,你真是我狄家的福星!命中注定要你来打破两家各自拥有的秘密。”
说完,似乎还不足以说明他此刻心中的感激之情,他忽然使力紧紧的拥住她,凑上嘴在她脸上亲吻,接着他吻住她的唇。
那充满热情的嘴唇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无法动弹,她从来不知道吻是这个样子。
模模糊糊中,她听到他说:“对了,得赶紧打电话阻止孔任娴来才行!”
望着他高挺匆促的背影,一阵痛苦掠过璐璐的心房。
此刻她终于明白了一件再清楚不过的事情,而这个发现却把她推向更多愁善感的深渊。
她仰天叹了口气,原来爱一个人,竟是这么甜密又苦涩。
* * * * *
这一天晚上,她坐在床上,第一次如此冷静的思考她的未来。
她发觉她再怎么努力也永远只有待在美容院的份,至于把孔任娴当目标,将她全身的骨头全部整过一次也没有她的美丽。
那么她和狄见权是没有希望的了?谁教她生得平凡呢!
站在孔任娴的身边,她看起来、永远是丫头的份,人家狄见权是天生的少爷,高大俊挺、仪表非凡,两人正是天生一对。
“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可能了吗?”璐璐在床上跪坐起来,大声不平的向空中发问。
过一会,她仿佛得到答案,整个人又委靡的躺在床上。
“除非他也喜欢我。”她噗哧一声,像哭又像笑,“若我是男人,看见的也会是孔任娴,而不是我自己。”
“答、答……”突来的声响令璐璐看向落地窗。
下雨了吗?正当她这么想时,垂地的窗帘突然凸了起来,接着有东西钻出来,她吓得掀起棉被拉到领下,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那凸起物。
只见一个长长的黑影终于站立起来,映在墙上形成一这诡异的长影子。
那道黑影慢慢的欺过来,璐璐赶紧把眼睛闭上,过了一会儿,从眯缝的眼线看出去,她看见黑影不再对她感兴趣,转而面向床尾的那幅画像。
她发现站在画前的黑影,身形让她感觉很熟悉,再仔细一想,脑中立即想起一个人来,
她突然坐起身,同时想起她曾保证不再发生类似的情形。
然她起身的动作引起黑影回头注意。璐璐灵机一动,索性闭上眼睛然后两手平举,慢慢的下床走向门口。
黑影一时之间被她这个举动吓住。一向只听说梦游,这回真教他亲眼看见了。
可是就在璐璐快走出门外时,让他瞧出破绽。
他厉声一喝,“给我站住!”
原来璐璐闭上眼睛失去方向,眼缝睁大了些却被他瞧见。
小lulu,你去哪儿?”孔聂华早已拧住她的耳朵往回扯,“我说过会再回来找你,你却急着想离开我,这不是太伤我的心了吗?”
‘‘好啊,那咱们叙叙旧。”璐璐顺从的虚与委蛇。
两人在椅子上坐下来。
沉默半晌后,还是孔聂华沉不住气,他的目光不时瞟向那幅画像,而璐璐早已在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孔先生。”
“唔?”他一怔,随即一笑,“别跟我这么见外,你要是愿意,跟任娴叫我大哥。”
“孔大哥。”
“嗯,很好。”孔聂华听得很入耳。
“你是来做贼的吧?”她单刀直人的问。
孔聂华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他狼狈的瞧着璐璐。
此时的她沐浴在月光下,一脸清丽明净,看起来既睿智又脱俗。
孔聂华发觉此时说实话比说谎话还痛快。
“是,我是来做贼的。”
“是为了这幅画?”
他观察出璐璐有些许不一样,仿佛现在的她身份比他高贵许多,而她是在为目前的情况主持大局。
“是,为了这幅画。”他当做是在告解,用力回答。
“为什么?”她睁大眼。“告诉我原因。”
“我怀疑这幅画就是我家族的百年传家画。”
“我不懂。”
璐璐一句不懂引来他的长叹。
“这个说来可话长了,这是我孔家和狄家牵扯了百年的纠葛。总之我没有骗你,这幅画有可能是我孔家的,只是被狄家给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