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了。」
多美的《我侬词》啊!这个赵孟俯真是有幸,有如此意浓情多之妻,若她是男人,
也必会发下「娶妻当娶管道升」的宏愿了。一股甜甜的暖流涌入,晓瑭情不自禁地把脸
埋进他厚实的胸膛里。
「告诉我,你是怎么办到的?怎么会洞悉我的『心情』?」
先是一楞,何璘旋即大笑起来,「对不起,前天无意中看见妳放在桌上的『心情笔
记』所以……」
「好啊!偷窥狂。我说嘛!怎么可能……」
晓瑭娇嗔地捶打着他的胸,「不过,何璘,我真的要谢谢你。」
「谢我什么呀?」
「谢谢你伴我度过这三天最美好的时光。」
何璘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发丝,该说谢谢的是自己啊!自从有了她,生命便充满了光
与热……多希望能永远这样日夕欢相持啊!
※※※
装了满行囊的咸饼、海苔酥、花生酥、五香花生以及澎湖的海风、细沙……回到了
台南。经过三天烈日的酷晒,白晢的皮肤添加了一层古铜色,使得娇美的晓瑭更显健康
、俏丽。
「妳可总算回来了。我和妳妈一直在担心妳会留在那儿,戴斗笠、蒙面巾,当起渔
家女了哩!」方爸咬了一口咸饼,「嗯!这小饼还真是不错,香酥可口,入口即化。宝
贝,怎不让何璘妈妈多带几盒回来呀?」
方妈一听,旋即抓起一把澎湖大花生,不由分说地朝方爸口里塞去。
「吃,吃,吃,你还真好意思哩!人家晓瑭是去作客,又不是去收购。」
「咳,咳,喔……老伴,妳是想谋杀亲夫呀?哎哟……咳,咳……」方爸赶紧喝了
一口茶,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
「说真的,我看何璘这小子对咱们丫头倒是挺有心的,而且又一表人才……喂!丫
头,妳呢?有什么打算没有?」
晓瑭一惊,这可非同小可,「老爸,你该不会是不要我了吧?
嘿!你女儿才二十一耶!海边的石子多如星辰,我还没有看够呢!」
二十一,多美好的花样年华呀!
虽然,未来对她而言还遥不可及,可是,何璘却真的是第一个让她产生「愿得一人
心,白头不相离」念头的人。
开学。又是一阵忙乱。
素有「美丽『夜』莺」之称的晓瑭,荣膺日夜间部合办的迎新晚会主持人,可以说
是众望所归。心有所属的她,对于男同学们众星拱月似地爱慕与追求,总是来个一笑置
之。
今晚,这只令人望眼欲穿的「美丽『夜』莺」,将以优美的姿态、清脆的鸣声,在
夜间绽放出璀灿的光芒。
一袭无肩黑丝绒长礼服,将她丰肌弱骨的姣好身材,衬托得更形完美。束成髻的长
发,在耳际自然地垂下几根发丝,风情自现。
雪白如凝脂的颈项,再加上淡扫蛾眉的容颜,直令人有「鸟惊入菘萝,鱼畏沈荷花
」之感。
应邀而来,坐在观众席上的何璘与小飞侠,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台上如天鹅般高贵的
晓瑭。正当如醉如痴时,冷不防--「对不起,借过。」
微暗的灯光中,只见一名装扮时髦,浑身散发出一股幽香的女孩,硬是侧身挤了进
来。
「哎哟!」何璘忽地发出一声哀嚎。
原来女孩手拎着的香奈儿皮包,正不偏不倚地甩中他的额头。
女孩瞟了一眼抚首蹙眉的何璘,然后像没事人儿般地在旁边空位上坐下。
「喂!打到人怎么不道歉呢?」一本行侠仗义的勇士精神,小飞侠准备路见不平。
孰料,女孩满脸傲慢,斜睨道:「谁教他像尊雕像般,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台上?我
的皮包又没有长眼睛,……喔!对了,我还没看看我的皮包有没有被撞坏呢!」
「咳!从没见过像妳这么刁悍的人!」
「算了啦!小飞侠……」
「哈,小飞侠?」女孩带着兴味揶揄道:「喂!那你一定是虎克船长啰?嗯!想不
到还挺帅的嘛!」
「有点礼义廉耻好不好?『龙门客栈』的老板娘见了妳,恐怕都要尊称妳声『祖师
爷』了。……哼!真是不害臊!」小飞侠摇头叹息着。
「你说谁不害臊?」
「说妳,妳,妳,妳,就是妳这个大三八!」
「你……」女孩噙着泪。从她的穿著打扮,仪容气质,看得出是个娇生惯养,被曲
意奉承惯了的女孩,「你--再--说--一--遍--」
「再说就再说,怕妳?妳这个大--」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在小飞侠龇牙咧嘴的脸颊上。
「你再敢吐半个字,我就让你趴在地上满地找牙!」女孩音量不大,可是却句句铿
锵有力。
「妳--」小飞侠摀着火辣辣的脸颊正欲反击时,却被何璘一把抓过来。
「对不起,小姐……」何璘朝女孩欠欠身,旋即转向小飞侠:「走,走啦!我们坐
到后面去。」
「什么玩意嘛!以为自己是周慧敏呀!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一副盛气凌人的屌样
……」
「好了,走了啦!」何璘急速地想逃离现场。
女孩怒气未消。恨恨地瞪着离去的背影。
「EveryDay」,不要再让我见到你,否则一定让你变成冬瓜茶。
至于那个高个子……女孩愠怒的脸庞,竟不自觉地浮现一抹笑意。
※※※
「下星期恩巧开画展。我的好妹妹,拜托,帮帮忙,当一下招待好不好?」
从小拜师习画,如今已独树一格,颇为画界所看好的恩巧,与就读成大硕士班二年
级的逸伦为T大同学。家住桃园的她,为了爱,自愿下放至台南教书。课余之暇,仍勤
于作画。开画展一直是她的梦想,如今眼看就要美梦成真了。
「招待?嗯,这个嘛……」面对难得鞠躬哈腰的逸伦,晓瑭不免拿起乔来。
「好啦!妳那些什么何璘、小飞侠的……那一干狐群狗党都一块找来啦!」
「喂,喂,嘴巴放干净点好不好?什么狐群狗党?不去了!」
晓瑭眼一瞪,嘟起嘴。
逸伦一见大势不妙,立即涎着脸,打躬作揖,「都怪小哥才疏学浅,用字不当,惹
小姐生气。请看在血浓于水的亲情分上,原谅在下的疏失,事成之后,一定宴请各位…
…」
和逸伦是打闹惯了的。虽然如此,兄妹的感情却是好得不得了。看到彼此有了心仪
的对象,不禁在心中默默地祝福对方。
展览会场布置得典雅怡人。
天生自有一分尊贵气象的恩巧,经过一番妆饰更显华丽。她的脸上挂着微笑,优雅
地站在画前,为宾客详细解说画意。
在招待兼业务的晓瑭,招兵买马、呼朋唤友之下,竟来了一大票人马。人气一旺,
不由得也带动了画的价值。
整个会场,热闹滚滚。一身细麻裙裤的晓瑭,飘逸、柔美,像只美丽的蝴蝶般,在
枝叶缭绕间穿梭飞舞。
「嗨!晓瑭。」
一股幽香,伴随而至。
正忙于与人应对的晓瑭,应声回头:「哦!蕙文,妳来啦!
咦,这位是……?」
看到蕙文身旁的摩登女郎,晓瑭只觉似曾相识。
「喔!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隔壁班新转来的余芬芬。她对绘画也很有兴趣,所以
,找我带她一块儿来。」
义国品牌「嫉妒」的香水味,自她身上缓缓飘散。这个余芬芬,一眼就让人看出是
个骄纵惯了的女孩。一身时髦的装扮,将曼妙的身段衬托得更形抢眼。她的出现,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