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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蔷很高兴能摆脱谭世刚,他真的无视其他人的存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调戏她。她
着被他碰过的脸颊、嘴唇,脸上一片绯红滚烫着,心怦然跳动不已……果然是个危险的男
人,她可要躲开这类型的男人。
「表姊,你这麽早回来,没加班吗?」黎尘进门的声音,她都没听见。
黎蔷回过神,「你们来多久了?」黎爱手上抱一堆东西。纸袋上写着麦当劳和英文字
母。
「这麽入神,想什麽?」黎爱打开纸袋。「吃汉堡、鸡块吧!施浩中请的。」她朝黎尘
眨眼。
「施浩中是谁?」
「他是……」
「闭嘴,桑黎爱——」
黎蔷看黎尘红着脸,她明白了。「黎爱啊!下次就勒索一些牛排、披萨什麽的。哎!想
追女生啊!就得殷勤,奉献多一点,你说对不对?」
「表姊——」黎尘脸涨红了,瞪着她。
黎蔷笑了起来。
电话铃声响了。黎蔷拿起话筒。「韩黎梦,你是不想回来了吗?拜托,办完丧事就回
来,我很忙的,我替你代班?我晚上还有课要上,你要害我走路吗?」是黎梦打回来的,她
人在台中,替她的好友办丧事。
那一头的黎梦说着:「你去替我辞掉美容专柜的工作,反正就说我没空。我下星期就回
来。」
「等等,我有话要说,我不干了。」
「高点传播公司你不待了,为什麽?」
黎蔷只是简单的说明高平要她拍广告。
「该死!」黎梦在另一端咒骂着。
「我要挂了,回来再谈。」黎蔷说着,挂上电话。
「表姊,你不干了?你不是一直在高点的吗?」黎尘追问她。
黎蔷叹了口气,斜睨着眼看她们。「我美吗?」
黎爱瞪她,「你想害我噎死吗?」
「什麽鬼问题嘛!」黎尘当她病了,脑子不清醒,但她还是忍不住要歌颂那张美丽的
脸,说着:「美得过分,也不分点给我们。」
「太罪恶了,是不是?」黎蔷自语的笑了起来。
「你今天有点反常喔!是不是撞到头了?」黎爱担忧的看她。
「算了,跟你们说这些干什麽?翟阳回来了没有?」黎蔷走向玄关,手上抱着乐谱。
「回来了,在跟时间拚命。」翟阳是准联考生,离大学联考只剩十天。
「我去跟他借自行车。我走了。」
「你不会是想这副模样去教琴吧!老天——别戴那副既蠢又土的眼镜,好不好?」黎爱
追上她,拉她进来。
黎尘真搞不懂她,被她这模样逗笑了,宽宽大大的T恤,及膝的牛仔马裤,脚上穿着布
鞋,加上那副土样的大眼镜,额前刘海盖住双眉,遮去了大半个脸。
「正合我意,安全吧!」黎蔷咧着嘴嘻笑着。
「太安全了。我不管你了啦!」黎爱推她出去,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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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刚整个下午的心情恶劣到极点,每个人见到他的脸色,远远地就退避叁舍,唯恐被波
及。但很不幸的,还是逃不过加班的命运。
世刚吃过晚餐後,突然想起老毕给他的录影带和海报,他还放在车子後座。他派一个职
员去拿。
办公室门被敲了两声。「进来。」
「经理,你要的东西拿来了。」小林将东西放在他桌上。
「谢谢!」
「我可以走了吗?」
世刚嗯的一声,小林迫不及待的走向门,快快离去。
世刚打开那张海报时,眼睛都直了。一双如梦似幻、朦胧似水的眸子,正看着他,他以
为看到真人在他眼前,柔美微启的双唇,看起来就像真的对他笑着……世刚陶醉了,怎可能
有如此美得脱俗、气质高雅出色的女子,他怀疑她是从天上下凡的仙女,世刚就这麽注视着
她,情不自禁的喃喃自语叹息着,惊叹她美丽的容颜。
他拨了电话找老毕。他得问问她是谁?
「老毕,你想害我吗?」一接通,世刚就开骂。
「移情别恋了吗?你真难伺候,都送给你了,还没解渴吗?」启先在电话一端大笑着。
「她是谁?」他已习惯老毕的调侃和讥诮。
「什麽?你没认出她。亏你是猎艳高手,实在是浪得虚名呐!你不是一见倾心吗?」
「谁?」世刚大吼着。他不喜欢拐弯抹角说话。
「韩黎蔷。」
「韩——我的上帝。」世刚惊喘一声,瞪着海报上的人。
「没那麽大,不是上帝,她只是韩黎蔷。」
「你敢耍我,我杀了你。」世刚吼他,但他只听见老毕笑得更夸张。
「挂在卧室里,祝好梦。」
「老毕——」但他已挂断了。
世刚挂上电话,迳自一人发笑着,老毕真了解他,挂在卧房里,这主意太棒了。老天
他谭世刚何时变这麽痴狂?只是一张女人的海报。他看向那卷录影带,他等不及看老毕
又给他什麽惊喜?
但是,世刚还是不能释怀,她今天对他做的事。
* * *
黎蔷从钢琴教室出来,骑上向翟阳借来的自行车。
从公寓到这裹需要廿分钟,她大多时间是搭公车,偶尔会向姑姑借摩托车,今天她心血
来潮,想念骑单车的乐趣,回忆大学时代骑单车的日子。
这阵子梅雨下个没完,她只好搭公车。她好久没这样轻松自在了、真想念这种晚风拂面
的感觉。
明天,她不再到高点上班了。就让这场尚未造成伤害的不愉快消失,她在在也没想到,
高平对她是这种目的,她不愿面对他,她的心情不想受到这种变质情感的纷扰,那件事故已
伤害了许多人,蓝玉森的死去,只更加深了她的伤痛和难以磨灭的记忆……。她赶紧甩掉
它,看着前方。
看到爱犬之家的广告招牌,再过叁个红绿灯,再转个弯就到家了。黎蔷心情一放松,四
下人车又少,她想着那种飞的感觉,她骑得更快了,突然脑中闪过一事,她没写辞职书就离
开,好吗?这一转念之间,她发现闯红灯了,更惊骇的是,有部车朝她驶过来了,她慌乱
中,双手放开手把,从单车上跳了下来。
谭世刚转弯时,发现有人闯红灯,但已来不及按喇叭警告,眼看就快撞上那部单车时,
他踩着煞车到底,一手拉着手煞车 ,车子猛地停了下来。他看到那个人从单车上跳下来。
真是千钧一发,幸好没撞上。他惊魂甫走後,推开车门下车。定睛一看是位女子。一头长发
披散在背後。
黎蔷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呻吟着,然後吸气,一手摸着擦破皮的右膝盖。她跳上来
时,人惊慌了,脚跟没站稳,右腿膝盖先落地,该死!闯红灯,自食恶果。她看散落一地的
乐谱,想过去捡,她痛呼一声,不敢走动,连连吸气,似乎左脚的脚踝扭到了,真是祸不单
行,她摸了摸鼻梁上的眼镜,还在,她吁了一口气,幸好眼镜没摔在地上,否则她真的就要
摸黑回家了。
世刚将倒在地上的单车扶正,再过去捡起地上的书本,他一看是乐谱。是学生或是老
师?他走向她。
「小姐,你还好吗?」世刚说着,她正低头检视她的伤势,他看到她的膝盖破皮了。
这个声音,怎麽可能……上天在对她开玩笑吗?她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他,果真是他,
她怎麽这麽倒楣?一天叁次遇见他。
「小姐,你的膝盖破皮了,痛不痛?」
黎蔷一言不发的接过乐谱,忍痛走向自行车,边走边喃喃咒骂着,不痛才怪,你摔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