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着,说完我就走。”
“看不起我吗?纯真的唐大小姐。”
“看不起我吗?纯真的唐大小姐。”
“我不是来听你的冷言嘲讽。我是来请求你去看看文郁,你不关心她现在好不好吗?”
紫织瞪着她。“她很独立的。或许她还不要我这个妈妈呢。”
艾美轻笑一声,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紫织真想狠狠挥掉她脸上的笑容。“这也是你应
得的报应。文郁还是个十岁的孩子,你就让她这麽早尝到孤独寂寞,她的人生未来还有一大
段,你已毁了她的童年,不要再戕害她小小的心灵了。”
她一想到文郁在一个房单独的睡着,睡梦中哭喊着妈妈的饮泣声,眼眶里蓄着泪水,谁
也无法代替母爱来安抚她童稚的哭喊。“我也是这麽走过来的,不也一样活过来了。”
艾美的声音全然不带一丝感情。“她不是你,你没有权利如此安排她的未来,你怎能这
样惩罚自己的女儿,将自己的不幸加诸在自己的女儿身上,你真是残忍——。”
紫织对她怒目相视吼着。“我残忍——”艾美回瞪她。“对,你就像你母亲一样做出抛
弃自己亲生女儿的事来,你已经这麽做了。”
“你……敢提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我至少生下文郁还养她供她读书,你这纯真小姐知道
什麽?这十年来我的生活多苦,碰到那个死鬼让我大了肚子,又没名分给我,死後留下一大
堆债,我拖着女儿到处躲债,被人逼着到牛肉场跳脱衣舞,晚上出卖自己的身体……为了什
麽?我要养活我们母女,那种苦日子我不要过了……。”
艾美叙述着十年来的甘苦皮肉生涯,说到痛心处发自内心的哭泣着。紫织一点也不同情
或可怜她,只是减少了对她的怒意。“或许我无法体会,只是那是你自己选择的路。十年的
甘苦结束了,对以後没有打算吗?继续过着依赖男人的生活吗?”“我不知道,我不是狠心
的母亲,我真的想有了钱後会保障我们母女不致到处躲债挨饿,再过那种生活。当然也如道
男人玩腻了就会一脚踢开,我早已有心理准备,现在只想多捞些钱。”
紫织不赞同地摇头。“文郁一天天的长大,她是个早熟的小孩,或许她早已知道你在干
什麽?为了什麽?但你问过她她最想要的是什麽吗?想想你抹杀她的童年欢乐、扼杀了她的
童年美好时光,你看过她小小脸蛋的纯真笑容吗?你失去的并不比她多,现在要弥补还来得
及,不要等到文郁一天天长大成年,有能力照顾自己时,她已对你这个母亲不认识了,想想
老死孤独只有一人没有亲人在侧是多凄凉的景象,晚年悲叹曾经当时而抱憾终身。”
紫织已不再责怪艾美了,只希望她能及时回头和文郁重新开始,相信文郁早熟的心会谅
解艾美的另一种不同的爱。她看见了艾美眼眸中的挣扎和萧瑟。紫织留下桑家的电话和住
址。紫织没有回去公司,她在树森住的公寓楼下打电话给白蔷。白蔷听得出她想找人做伴的
语调,似乎有哭泣的冲动却忍住了。和紫织相处才一个月,她们似乎心灵契合得彼此知道对
方的愁苦和悲叹,她们是多麽不同的环境成长出来的,紫织给予人刚强独立的自信美,而她
在别人眼中是柔弱娇贵的纤细美。她们跑去youngpub找黎爱。紫织的理由是想念那些好喝
醉人的水果鸡尾酒。傅先生不敢让她们两个女人在吧台喝酒,且四周都是盯着她们虎视眈眈
的男人。他只好请她们到楼上,上回她们一票女人聚会的房间——邵??承藏放名酒和好酒的
地方。希望她们不会偷喝那些酒。傅先生请调酒师调她们适合且喜欢的口味,他亲自端上
来。“谢谢你,老傅。”
紫织说着。“不客气。”说着,退出房间。“真的要喝?”白蔷说着,看着紫织已喝下
一杯了。“大不了醉一场。”“喂——,不是醉而已,上次你发酒疯,拚命的灌酒,骂某某
人是下流猪、骚婆娘。”
“你没告诉我?老天——出那麽大的糗。那今晚我要静静的喝,记得发作时封住我的
嘴。”
紫织不记得了,笑谑说着。白蔷看进她的眼眸中,哀怨的眼神。“紫织,你想哭吗?”
紫织一怔,突然地眼泪决堤奔流着,不停的涌进眼眶里滑落下来。“讨厌——”边哭边用手
抹去边喝酒,咸咸的泪水和酒的苦涩一起吞下肚。“说出来啊你——”白蔷激她,自己也猛
掉泪。“不说,不说——。”
紫织猛摇头,拿起酒杯瞪着。白蔷拿走她手上的酒杯,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
“唐紫织,你爱上骆克樵了。”
“住口,该死你,你又比我好到哪里?你敢告诉树森你其实真正害怕离开他,害怕他发
现你眼睛看得见不要你……你骗得了谁,你根本离不开他,说得潇洒浪漫,只想拥有可以回
忆的美好时光。”
“对,我是托骗自己,但至少在分手时我曾拥有过他每一寸的拥抱,而你什麽都没有—
—。”
白蔷毫不客气的反击她。“我本来就什麽都没有,一出生就没有妈妈,爸爸死了,奶奶
也死了……他走了,每个我爱的人都走了,遗弃了我,五年了,我已习惯单独飘泊的生活,
走到哪里也只是我一个,至少我没有遗弃自己……”紫织任泪水奔流,茫然的心不知要何去
何从。白蔷曾经听树森提起紫织的小时候,他们不知道的那五年,竟然是这麽孤寂的她。
“你现在有我和大家。”
“朋友总是要分开的。”
“你要离开我们?”白蔷大愕瞪着她。“我不习惯待在一个地方太久,习惯孤独和流
浪。”
紫织幽幽的说着。白蔷才真的是第一次了解到她的柔弱一面,眼中的萧瑟凄凉。“你害
怕爱人,害怕被爱,更害怕被遗弃,我说的对不对?唐紫织,你真可怜。”
“我不需可怜、同情……最後还是一个个离开,没有人是真心用爱来待我……,那我还
留恋什麽呢?”紫织说的是言不由衷,她不是要说得这麽绝情冷淡,但这样她才能走得更坚
决些。她趴伏在桌上,放声大哭。“不是这样的,我们都爱你呀!我不准你丢下我们,你怎
能狠心丢掉爱和友谊?”白蔷更了解接近她的心了。她们两人都是渴望、需要爱的女人。两
个女人互吐心中事,说到伤痛处时号啕大哭一场,她们的哭声引来了傅先生,他一看吓坏
了,赶紧下楼打电话call老板来处理。承一收到博先生的呼叫,马上打回Pub里了解状
况,之後又立刻打了电话给树森和克樵。树森正愁白蔷会去哪里?虽知她一定有紫织作陪,
但绝对也没想到她们会在Pub里喝酒。“骆克樵,你来这里干什麽?”紫织并没有喝到烂
醉,她还有点清醒,头昏有些恍憾站不稳,她的声音因哭过而??哑。“过来——。你竟敢带
于薇来这里,看清楚这是什麽地方?女人喝什麽酒?”真庆幸她们是到这里来,克樵欲拉住
她。“你吼什麽?我又惹了你吗?什麽女人不能喝,那些酒廊陪酒的不是女人吗?”紫织甩
掉他的手。“于薇?天——你也喝酒了吗?”树森说着,不赞同的摇头。“放手,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