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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页

 

  「多久能治好她?」他又问了一次。

  「很难说,娃儿身体好,再加上你的帮助,伤势恢复是没有问题,只是恐怕重创过后,真气和内力将会大不如前,要恢复功体只怕难了。」

  「有办法补救吗?」

  「有是有,只是……」隐世姥的脸色很是犹豫。

  寒君策立刻不由分说地将荧阙扶坐好,自己则上了床榻,盘腿而坐。「告诉我怎么做。」

  「你确定吗?想要娃儿恢复,可能得付出比失去的还要多上一倍的心力。」

  「我要她和以前一样。」

  「即使可能会毁了你一半的功体?」

  「无所谓。」

  「好吧,」隐世姥长叹一口气,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绘有纹饰的皮囊,而后在灯座上生火,将皮囊中的金针置于火上烤热,再浸放入一旁她所调制的药酒盆内。「娃儿怎么说?」

  「她说定会竭尽所能去体会领悟。」他的眼帘缓缓垂下。

  「然后呢?」

  「一生追随,绝无贰心。」

  「她懂你的心情吗?」

  「在昏迷之前,她的眼眶是红的。」

  「也就是说,她明白这样的举动会伤害到你,却仍是做了。」

  「……」

  「你的想法呢?」隐世姥轻声问。

  荧阙的举动其实太过冒险,因为她明白自己可能就此丧命,才会红了情绪起伏一向很淡的眼。

  她这么做,形同对寒君策的辜负,她自己也很清楚。

  娃儿虽然懂得情爱了,却依旧是个让人心疼的傻孩子……

  「我等她实践承诺,给我一个交代。」

  「两个傻孩子。」隐世姥摇摇头。

  「我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他闭上双眼,将全身气息调匀后,才将眼睛睁开,看着隐世姥问:「怎么做?」

  「凝神蓄劲,气走十二周天,跟着我的指示而行吧。」

  寒君策双手交迭于丹田之前,闭目凝神,运动内力。

  隐世姥先将一根金针插入荧阙头上百会穴处,而后才对已行气完成的寒君策开口:「定广明,聚太阴,启少阳,封肩井,会天宗,通神堂,气入魂门,转旋少阴……」

  隐世姥一边对寒君策提示做法,手也一边在荧阙身前下针。寒君策依言而行,将自己的内力转入荧阙体内。

  隐世草茅内,除了隐世姥那似老还幼的嗓音喃喃之外,再无其它声响。

  草茅之外,刀卫早已来到,正闭目静坐在石椅上,凝神细听周遭是否异样,不动如山的身形,宛如与桌椅同化的石雕。

  西坠霞晖,正慢慢释出光彩……

  ☆ ☆ ☆

  东升日照透过窗棂洒入草茅,为屋内带来光亮,床榻上的人儿也在此时悠悠转醒。

  荧阙睁开双眼,楞楞看着屋顶的梁木和茅草,昏迷之前的记忆缓缓回到晕沉沉的脑海中。

  感受到草茅另一侧那个阻挡阳光的阴暗,她偏转头朝那一边窗户望去,见到静立在窗前的高瘦身影。

  「主人。」她依着墙,缓缓撑坐起身子。

  「醒了?」寒君策转身望着她,因为背对日光的关系,让她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荧阙有错,请主人责罚。」她想要下床,虚软的身体却明显力不从心。

  「不用勉强自己。」寒君策拉下草窗,让草茅内重新回到黑暗之中。

  荧阙闭了闭眼,想让自己的眼睛适应黑暗,却在同时间发现自己体内的异样。

  她明明记得自己伤势严重,为什么体内能有如此源源不绝的真气?

  难怪身体可以承受自己的动作,而不是只能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可是为什么?谁有能力这样助她?

  姥姥的剑术虽可称得上高手,却没有这样雄厚的内力,难道是……

  「主人?」她震惊地睁大双眼,看着已经走到她面前的寒君策。

  「感觉如何?」他宽厚的手掌,抚上她细滑的面颊。

  「荧阙……荧阙有错……」某种蚀心的酸涩毫无预警地上冲至喉口,硬是让她连说话都变得好困难。

  「老是在忤逆我之后说这些话,妳明明知道我再也硬不下心肠罚妳,不是吗?」他凝望她情绪波涌的双眸,低低开口。

  「荧阙从无此意。」

  「我知道。」他拿起桌上的碗,将药汤饮入口中,而后坐到她身旁,扶着她的颈后,缓缓将药汤哺喂给她。

  在他深深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后,已经将她视为这世唯一的伴侣。

  是他强迫她必需有所割舍,而就是因为她没有办法做到全然无心,所以才需要选择。

  可是无论所遇到的挣扎是什么,她的选择,永远都是为了他。

  所以,即使狂怒,他却怪不了她……

  她顺从地倚在他怀中,一点一滴地喝下他喂入的药汁。

  汤药很苦,但滑过了喉头,却泛开某种混杂酸涩的甜度,令人心慌,也让人情愿就此沉醉不醒。

  喂她喝完了汤药,他的唇却没有离开她的,霸气的舌侵入她口中,勾引她的回应。她的手轻轻环住他的腰,全身无力地领受他的激切。

  他让她躺回床榻上,也终于分开两方胶着的唇,将手肘撑在她的螓首两侧,鼻尖相抵,轻声问道:「让本城主守了妳两天,妳可知罪?」

  她看着他眼中的责备,明白那不再是赏罚分明的严厉,而是温和深敛的担忧与告知。

  「敢问主人……给了荧阙几成功体?」

  「五成。」

  「这么一来,已经远远超过荧阙原来的能力了!」她轻呼。

  「妳这是在质疑我给得太多吗?」他先是冷冷一笑,见她噤声不语,才敛色正容,温声开口:「我不要再看到妳受伤,这样的担忧惊怕,一次就够了。」

  「是荧阙任性,拖累主人。」她的手抚上他下巴的胡渣。

  主人一向重视仪容,却还是放任这样落拓的证据留在脸上,显示两日来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旁。

  他的心,她已经能够体会,也渐渐明白他要的究竟是什么。

  她知道:主人坚持亲眼看到她清醒;同样地,也要她醒来后看见的第一个人是他。

  她也知道:主人要她这辈子心底唯一在意的人是他,而那种在意,并不等同于下属对主子。

  她总是想不透其中的差异,直到后来她才明白,不是在意的轻重程度改变,而是在意的本质变了。

  那样的在意,含有独占的性质,本身已经潜藏任性的成分。

  他的大掌轻轻按上停留在自己脸颊上的白皙柔荑。「等妳养好伤后,我们立刻完婚。」

  「主人不是无视于礼教的吗?」

  「但我要妳回报我同等的情意,而不只是纯然的服从。」他轻笑着,凝视她的眼中,情意切切。

  她美眸半闭,口气极轻:「姥姥说,主人的爱很霸道。」

  「又如何?」他承认自己连亲事都是对她情感的勒索,不给人转圜余地。

  「荧阙对于主人这样的霸道,是觉得……心喜的。」

  「我明白。」只是贪图得更多。

  她咬咬下唇,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将心底的想法适切说出,因而显得有些语无伦次:「所以,荧阙的慌乱只会因主人而起;懂得何谓忧伤,也是为了主人;所以,主人不需要……」

  他点住她的唇,明白她想表达的心意。「试试看直接唤我的名如何?」

  「主人?」

  「嗯?」他低声威胁。

  「主……」见他沉下脸色,她不自在地转口,撇开眼,再也无法直视他。「君……君策……」

  「果然悦耳,深深打动本城主的心哪!」他捧回她的脸,笑得很开怀。

  「主……君策,荧阙……」她在他的瞪视下改口,「我……还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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