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到公司来上班,原来你是这样在工作的?”辜林喜妹冷眸扫向玉菁,吓得她脸色发白,双脚不停地颤抖。
“董……事长,您好。”玉菁低着头说。
“你是谁?”辜林喜妹冷峻的说。
“我叫何玉菁,是总经理的秘书。”
“什么秘书,简直是狐狸精。”
“妈,你怎么这样说话?”劲彰不服气的为玉菁辩护。
“你给我住口!”辜林喜妹交代有如,“谭秘书,叫人事室林主任马上过来。”
有如走过去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明快的交代一声。不到一分钟,人事室林主任急如星火的赶过来。
“林主任,多发一个月的薪水让她马上离开辜氏企业,免得她勾引总经理,带给公司不好的影响。”
“董事长,我没有勾引总经理,您不能这样对我。”玉菁愤愤不平的说。”
“你上班的时候穿成这个样子,不是要勾引总经理是什么?”
“我真的没有……”玉菁哀怜的看着劲彰。
“妈,每个人都有穿衣服的风格和自由,您不能因为玉菁的衣着就要辞退她,这太不合理了。”劲彰跟母亲据理力争。
“劲彰,你还替她说话。放这样的女人在你身边你还能专心工作吗?我能放心把辜氏事业全部交到你的手中吗?你真叫我失望。”
“妈,您说到哪里去了?玉菁她只是……”
“好了,我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她这种女孩身上。”辜林喜妹不耐的手一挥,林主任便推着王菁离开。
“董事长,您不能因为莫须有的事就把我开除。”玉菁不满的说,泪眼转向劲彰哀求,“总经理,我真的很喜欢踉着你工作,我不想离开公司,救救我……”
“妈,请您再给她一次机会。” 劲彰极力压制心中的怒火,请求的说。
“快让她离开我的视线,我最讨厌哭哭啼啼的女人。”
“何玉菁,走吧,到会计室那里领你的薪水,然后收拾你的东西离开。”林主任公事公办的说。
“不要,我不要离开公司。” 玉菁呼天抢地的哭喊,“谭秘书,求你看在我是你面试进公司的份上,请你在董事长面前替我求情,即便把我调到其他部门我都可以接受,就是不要让我离开公司,求求你!”
每个人都把眼光移到有如身上,在辜氏企业里谁不知道董事长对身边的秘书信任有加,倚重甚深。
劲彰看着她,冀望她能出声替玉菁求情。
有如仍是一副冷面如霜的样子,无视于众人殷切的眼神,继续保持缄默。她本来还有一点点的机会可以帮玉菁一把,但是劲彰刚才开口替玉菁求情的同时也搞掉这个机会,事到如今她想帮也帮不了。
她无奈的看着玉菁被人带走。
“谭秘书,从今天开始你就待在总经理身边。”辜林喜妹下达命令。
“是,董事长。”有如恭敬的回答。她微抬眼瞧劲彰,见他眼里充满愤怒和不满,明白他是在怪她见死不救。
“不用了,妈,您少不了谭秘书,还是让她留在您身边,我的秘书我自己会找。”劲彰冷眼注视着有如,见她头发梳拢的一丝不苟,一身深灰色的套装,再想起她适才袖手旁观的样子,他无法和这种冷血无情又无趣的女人朝夕相处。
“不,让谭秘书留在你身边。她能干、懂分寸,有她在你身边协助你,我才能放心。”辜林喜妹坚持着,口吻里含有不容别人置喙的威严。
“妈,我……”劲彰还要说什么,立即被辜林喜妹一记严厉的目光把话给逼回去。
“好了,事情就这么决定。劲彰,你到公司也有一个月了,快拿出点成绩来,不要让我失望。”辜林喜妹踏出总经理办公室,锐利的目光迅速的扫了一眼,冷冷丢下话。“谭秘书,要这些女孩上班的时候多注意自己的服装仪容和言行举止,今后若发现有人再奇装异服来公司上班,一律开除,绝不宽待。”
辜林喜妹走了,冷飓飓的气氛并没有马上随之消褪,员工们仍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和平时一般的嬉笑。
而在总经理办公室里充满一片肃杀之气,劲彰凶狠狠的直瞪着有如,他鄙视她见死不救,厌恶她事不关己的冷漠,更讨厌她是母亲的耳目,于是他把对母亲蛮横霸道不讲理等不满情绪全部怪在她身上。
他们在沉默之中互相捉摸,他赤裸裸的表现出他不欢迎她来当他的秘书,而她没有躲避他的目光,不卑不亢、不畏不惧的等待她的新上司开口。
“谭有如,我老实告诉你,我很讨厌你,不喜欢你待在我身边,你若是聪明的话,最好马上滚回董事长那里去。”
“不论总经理喜不喜欢,我从现在开始就是总经理的秘书。”有如看着他冷静的说。
劲彰一脸错愕,以为她会马上跑出去跟母亲哭诉。
“总经理还有话要说吗?如果没有的话,总经理在半小时之后要和企划行销部的人开会,讨论公司下一季新推出的口红。”
“知道了。”他愤愤不甘心的说。
“总经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出去了。”
他挥一挥手,好像在驱赶讨厌的蚊蝇。
有如礼貌的点一下头,开门要走出办公室时,又被劲彰叫住。
“等一下。”他挑衅的直视她。“马上把这支口红的相关资料整理出来,十分钟之后我要看。”
“是。”她毫不迟疑的回答,然后挺直腰杆走出去。
劲彰眼睁睁的目送她,这明明是一个娉婷阿娜的身影,像黄昏的太阳那般的柔和,今天他若不是亲眼目睹她冷淡的心肠,他实在无法和这个曼妙的背影联想在一起。
还有,他真讨厌她绾在脑后的发鬓,既不可人也不可亲,让他想起小时候,母亲永远都是背着他忙得不可开交,而他只能仰望母亲高高在上的发鬓。
现在他终于明白大家都说在公司只要得罪谭秘书,就得准备卷铺盖走人的意思。
劲彰揉掉桌上早已准备好的资料;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想办法弄走谭有如,他压根就不想和她这样的人在一起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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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里,有如花很多时间在适应她的新工作上;不对,正确的说,是适应新老板。
劲彰往往会不事先知会她就随性更改为他排定的工作行程,常叫她得费心花一些时间再去跟巳经预约的人道歉和解释。
每当她的工作不用和他碰撞在一起的时候,他又好像随时会在她身边出现,有意执行他身为她老板的监督权,像是在提醒她他对她的不欣赏和不信任。
有如明白,他把何玉菁的被迫离职都怪罪在她身上,于是故意在耗损她的精力和耐性。
这天她和平时一样的时间醒来,可是却一点也不想离开床。有如出生在一个保守传统的家庭,从小就被教导做人要有规矩,做事要负责任,绝不可以落人口实。不过她常认为,早上睡觉有一种叛逆的快感,当整个城市都醒着在活动时,她能不在乎的蒙着头呼呼大睡,是多么惬意的事情。
最后,有如只是多耽搁几分钟就起床,走进浴室,站在蓬蓬头下,让水自头顶刷洗下来。
她闭上眼睛,辜劲彰那桀骜不驯的高大身影跳进她的脑海,一副要她乖乖求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