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吓了她一跳。
“你是指人还是这儿的环境?” 哼,李雄飞前脚才走,他后脚就跟了进来,分明就是躲在暗处窥视的小人!陆少琪眼珠子往上一挑,像利刃一般锐利的眼神直盯着他。“对人是有点失望,所幸这儿的环境让本大小姐心旷神恰,所以我已经决定暂时留下来,雕塑你这块朽木。”
“你有本事,再说一次。”敢挑衅他,走不知路。
“什么你呀我的,没礼貌,叫老师!”哇!好过瘾,老早以前就想借个名目好好吼吼他了。
“那些老头子随便说两句,你就当真啦?”李靖一屁股坐上他老妈特地为陆少琪准备的大书桌上。“想当我老师,你得再修练五百年。” 当老婆还差不多。
“是吗?”她嘲弄地扬起唇角,走到窗前,忽地大喊,“救命呀!”
“喂喂喂,你干什么?”李靖大骇,慌忙捂住她的嘴巴,拉上窗帘。
“陷害你呀。”陆少琪贼贼地一笑。“你再敢目无尊长,我就去告诉奶奶,你意图对我不轨。”
这招果然狠,可是用来对付他,效果似乎有限。李靖原本恣肆的脸庞,这会儿笑得愈发地狂傲了。
“谢谢你提醒我。意图不轨?很贴切的用词。” 当初他顾忌着李雄飞,现在可什么都不必考虑,可以随兴所至,为所欲为了。
他凝着坏坏的笑,一步步逼近她,眼底弥漫着狰狞的眸光。
“别这样,我知道你对我没兴趣,不要故意吓唬我好吗?”在旧金山,她想主动投怀送抱,他还不屑要呢,让她超级很没面子的。
“此一时彼一时。”他忽地捏住她光滑柔嫩的下巴,全心全意的吻她,穷凶恶极地汲取她诱人的蜜汁。
那惊心动魄的方式吓坏了陆少琪,这种吻法仿佛强权压境般巧取豪夺。
今夜的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和意图?
“今晚我兽性大发,希望你有心理准备。”他的心跳剧烈而危险,狂烈的欲望窜流至四肢百骸,迫切地将她钳进自己的胸膛。
“不行,我现在是你的老师,你不可以!”这是不对的。既然她已收了人家的酬劳,就应该坚持职业道德。
“当然行,你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多了解我一点,说不定将来辅导起来会更加的得心应手。”他忍抑得够久了,对任何一个身心健全的男人而言,这无疑都是最残酷的折磨。
“李靖——” 她胸臆一窒,因为他已拉开她的上衣,双手不安份地从腰际直窜而下。
他眼中的狰狞转为痴迷,双手恣意游走得愈发放肆。
陆少琪又羞又怒又迷惘,那一波波酥人筋骨的激越情潮像团烈火炽热地笼罩周身,迅捷吞噬她的每一根神经,让她不能自己的沉沦……
突然,敲门声响起,惊醒了沉醉爱欲之中的两人。
“陆小姐,你睡了吗?”李雄飞隔着门板问,“要不要到院子里走走,那儿培植了全台南最漂亮、品种最优良的兰花。”
陆少琪无措地抬眼望着李靖。
“跟他说不必了,你想看什么,我天天都可以陪你去。”软玉温香在抱,他可不愿被人破坏了好事。
陆少琪瞪着他,想着他的反复无常,他原来是要把她推给门外那个人的。思及此.一股无名火便从心头直窜脑门。
‘好啊,”她大声回答,“我正无聊得不知做什么好呢。”
“你——”李靖冒火的眼神因狂怒而起。
“放开我,否则我叫喽。” 她一向是有仇必报,想要她?再下十倍功夫吧。
“那我在客厅等你。”李雄飞道。
“不用,我马上就好,请你稍候一会儿。”打掉李靖的手,她豪放地当着他的面褪下衣衫,重新换上一袭淡蓝色的薄丝洋装。
“只是出去走走,有必要穿得这么放浪!”他的眼珠子快要蹦出来了,这女人如果继续使出万种风情撩拨他,很难保证下一秒钟他不会做出“欺师灭祖” 的事情。
“小心你的措词。” 临出门,她还意犹未尽地在梳妆台前做一个大回旋,摆出玛丽莲梦露的娇态,得意扬扬地朝他眨眨眼。“不用等我了,我也许今晚就不回来了。”
“放心,我不给你那个机会。”他的眸底凝聚了狂风巨浪.威胁着将要席卷而来。
陆少琪本欲反唇相稽,但一触及他狠戾的眉目,竟懦弱地把话吞了回去。
“明天早上九点第一堂课。再见。”第一堂课要上什么,她完全没概念,这样说只是为了找个台阶下。
李靖隐身在屏风后,两眼却直盯着她没入术门后纤细的背影。待他们走远后,他旋即踏步出红楼,翻墙到庭院外围的马厩,准备骑马出去,而他的黑神驹一看到他就兴奋得跃起两蹄。
“我们到‘浪子’唱歌去。”他不想再去想这些烦人的事,好久没看到他那帮兄弟了,今儿他要来个不醉不归。
第七章
李靖其实整整一个星期不见踪影,他妈妈千拜托万拜托,要她无论如何得帮忙保密,尤其不能让李雄刚和老奶奶知道。
陆少琪很清楚,其实他每天晚上都会回来,只是故意避着她,不肯乖乖的到她跟前当个好学生罢了。
果然是问题学生,真是教人头疼,不过以往来找她治疗的,都是主动上门的患者,像这样不合作的“病人”,要她如何是好呢?
他以为拖过三个月的期限就没事了?哼,开什么玩笑,她可是个很有良心的心理医师,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她不会白白赚进这一千万,却啥事也不做的。
可喜的是,李家上上下下依然待她十分礼遇,左一声老师右一声老师,不管什么时候见了她,总是嘘寒问暖,让她倍觉温馨。
比较麻烦的则是,这种热络潜藏着怪异,他们似乎全然不当她是个外人,在言谈举止中,常有意无意的把她和李雄飞牵扯一起,似乎想把他们送作堆。
若不是李雄飞始终保持着君子风度,从没有过逾越的举止,否则她恐怕早早就回美国去了。
星期一晚上,她从李靖妹妹李柔口中,得知他经常在一家叫“浪子”的PUB玩到通宵,于是她就向李雄飞借了一辆车专程赶到市区,准备将他逮回家,痛加鞑伐一顿。
“你应付得来吗?”李雄飞慷慨的把他的黑色Fiat
Coupe2.0借给她。
“倘使应付不来,我凭什么接下这个工作?”她接过钥匙,坐上驾驶座。
“他不同于一般人,不然我们也不需要千里迢迢到美国把你找来。”提到李靖,李雄飞浓密的眉毛微微颤动。
陆少琪点点头,她完全同意他的看法。李靖的颓废反骨,她当然清楚,就因为他有着太多非常人的特点,才格外的吸引她。
“我将尽最大的努力改变他,要是不成功,届时我会将支票原封不动退还。”那也将意味着她和李靖的关系极可能作一个结束。
“钱不是问题,阿靖的前途才是问题。”李雄飞忧心忡忡的说。
“你们对我的期望呢?你们希望我改变他什么,导正他走向哪条道路?”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可是突发事情过多,让她根本应接不暇。
李雄飞脸上的苦笑显得相当无奈。“尽你所能吧,如果你能坚持到底,就很不容易了。”
“我的能力遭到质疑了?”那样的笑容似乎是对她投下不信任票,令她感到尊严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