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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页

 

  “哦?真是遗憾。”口里一本正经,两手却不安份地四处探索。“如此说来,令尊令堂的墓地,一定乏人照拂,除非你经常回西蜀。”

  “这……”好个奸狡之徒!“是啊,我每隔一阵子总要回去一趟。”

  “西蜀离阳羡迢迢路远,不如将两老的尸骨移到这儿来,我请上好的勘舆师帮他们重塑风水。”他的大方慷憾令寒奴有迫切的不安。

  “他们住惯了西蜀的僻静简朴,恐怕不会喜欢阳羡城的热闹喧哗。”他言语上进逼,手里也不放过轻薄侮弄的机会。寒奴左支右绌,应付得很是狼狈。

  “你是他们惟一的爱女,每日巴巴的望穿秋水,等候你一年仅仅数次的探访,相信他们地下有知也不免心伤。”豫鹰扬捏着她光滑的下巴,促其迎视着自己的眼,“是不是担心耗费过大,怕我不允?”

  “我……”她未及开口呢!他已自顾自地往下说。

  “钱是小事一桩,特别是为了你。”他爱怜地啄下她的樱唇小口。“如果你没其他顾虑,我们三、五天内,即可动身前往西蜀。”

  “三五天?”那太急了,她就算法力高强,也没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奔到西蜀去假造一个身世,掇弄两个古色古香,朴实简陋的墓地呀。最糟糕的是,墓穴还得要有两副一男一女,年纪约莫五十上下的尸骨。“不不不!我上个月才回去过,下个月再说吧。”

  “事不宜迟,不如就月底成行,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你故乡的风光到底是如何的明媚迷人,竟能孕育出闭月羞花的你。”他的笑容忽地扩大数倍,形成一张骇人的面具。

  “呃……好,好呀。”她若再要推辞就太不近情理了,毕竟事关她的“父母”呢。

  寒奴心口往下一沉,直沉到万丈深渊。要怎么办才好呢?惟今之计,只有一个“拖”字诀了。

  “现在心情好过一些了?”

  “咦?”什么心情?

  “你刚刚说想起过世的父母让你不免伤怀,现在是不是好过些?”豫鹰扬似笑非笑地状似讥诮,实在很讨厌。

  “好,好多了。”都怪自己嘴碎,没事说那么多干么,这下可好了,便宜没捞着,反身陷泥淖,给自己惹来天大的麻烦。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轻啄改为焦灼的吮吻,寒风拂过她失去遮掩的双腿,一阵心悸的冷凉霎时漫上周身。

  豫鹰扬搂着她、爱抚着她,眼里手里无处不是她,心里想的仍是她。他猜想一切可能,一个极大的疑团。至今,他犹无法确定,这依偎在他身下的女人是不是别有居心,是不是他的敌人,难免令他有点胆战惶惑。

  她是谁?

  ???

  寒奴一趟“凤华楼”之行,忽地成了阳羡城城主的新欢,此事对范达和勇立他们也许不是太意外,但对其他家丁、仆妇而言,就觉得匪夷所思了。

  寒奴虽美,但和城里的淑媛、名妓比起来,少了一分令人惊艳的感觉。

  她最与众不同的是一副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模样。一个女人起码该含蓄、娇羞一点,然她却压根不理会礼教,经常有事就爬到树上打盹偷懒,边还念念有辞,吃饱了就找小鸡小猫玩耍取乐。

  到阳羡城那么久了,她从不主动找人闲聊,可谁要是遇上了麻烦事儿,她总是第一个赶到,帮忙把事情解决了后,马上拍拍屁股走人,一刻也不多停留。

  总之,她在大家的眼中是个怪人。

  然而现在这个怪人竟成了他们城主的新欢。豫鹰扬不但让她住进东厢最华丽的“衔月楼”,还买了十二名面貌清秀,出身良好的丫环供她差遣,橱柜里的衣裳全部都是延请京城里最知名的“缄艺坊”老板,前来量身订作;一箱又一箱的珠宝、首饰,堆得约有一人高。总之,该有的派头他全都给足了,就只差一个名份。

  她是乌鸦展翅变凤凰的最佳例证。

  “小柔,”寒奴从卧房里大步迈出,边走还边系裤腰带。人类真麻烦,弄了这么一身累赘,有啥好看的呢?“去抓两把银两,咱们上街去。”

  “又要逛市集?”小柔是十二名丫环里,比较善解“狼”意的一个,因此也特别获得寒奴的宠爱和信任。“咱们昨儿才去过的啊。”

  “不多去几次,怎么能把这家当给败光?”大把大把挥霍豫鹰扬的钱让她快乐得不得了。这才像报仇嘛!

  “可,这都是爷送您的耶。”小柔不明白她的主子怎么好像跟钱有仇似的,每天总要“微服出巡”到大街小巷,找寻鳏寡孤独、穷困潦倒者,一人送一条链子、手镯,或金元宝,人人有份,送完为止。

  搞到后来,丐帮徒众不仅和她称兄道弟,其帮主还送她一块“丐帮之友”的狗牌,拍着胸膛保证,只要她有难,丐帮定当竭力相助到底。

  “就是他送的我才要花呀,我是为爷积阴德,你懂不懂?”穿戴整齐,看小柔仍傻愣在那儿,索性自己动手打开仅剩的两只朱漆首饰箱。

  今儿大道东路的冀伯伯娶媳妇,得送点像样的礼物才成。唔,这个戒指不错。

  “小柔,你看——”嘿!难怪小柔不敢吭气,原来是他来了。“嗨!”她皮笑向不笑,好假。

  “奴婢先告退了。”见苗头不对,小柔打个寒颤,缩头缩脑的马上自动消失。

  “你不是说要到上园谈一笔买卖吗?”寒奴不太好意思地把兜在怀袖的一些细软放回木箱中,眼皮垂得低低的,立在屏风旁迎他入内。

  豫鹰扬先是站在门上深深望了她一眼,才绷着脸走入暖房。

  “路上遇见了熟人,多谈了几句,耽误了。”

  寒奴倒了一杯刚沏好,仍有点烫的雨前茶给他,他不接,只把她的手一拉,茶水立刻泼了一身,褐色茶汁淋在水蓝衫裙上,一道道妖娆的溪流,涓涓到底,末了全透明了。

  寒奴愠怒地喘上来一口气,却教他含住朱唇的口全数吸得一干二净,半丝也不留给她。

  她不得已挣扎了起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是,你是。”他用涛涛汪洋的眼神笼罩她,有点饥渴,满怀恶意地一扫,寒奴就失魂落魄,不敢多言,由得他肆虐。

  “你是指茶,还是珠宝?”茶是他打翻的,珠宝既送了她,她当然有权处份喽,难不成他是个小气财神?趁隙推开一缝,她赶紧溜向里边的澡堂。才斜阳向晚,嬷嬷们已将一大缸的水烧得氤氤氲氲,阵阵白色热气弥漫眼前所有的视线。

  她正想转身逃向另一个出处,他已来到身后,一堵墙似的挡住去路,自她纤细的腰后抱住她,一只手便褪去她的衣裳,嘴角挂着诡秘的笑颜。寒奴感觉他在律动,也强迫她配合着……

  “别这样,现在还是大白天呢。”猛回眸,见他早已赤裸相对,胸前一大撮蜷的毛,张扬地扑向她。

  “这是我的地方,我有权。”他忽地打横将她抱起,大步走入澡堂。

  澡堂是用上等的梨花木钉架而成,淡淡的檀香自天窗上缓缓飘入,增加一股沉缅的气息。

  豫鹰扬将她按压在池畔的横木上,俯身而下,骠悍而急促地埋进她两股之间……

  寒奴倒抽一口凉气,全身的肌肤因过度紧张而绷得僵直。“不要,不要这样……”

  谁也阻止不了他的冒进唐突,凡是他想要的,从没有不到手的。寒奴全然无防备地,任他营造起一波又一波的情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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