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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小偷,东西不是我偷的!”她吼得满面通红,恨不能把这店小二的嘴巴打得稀巴烂。

  “好吧,我就姑且相信你。”他翻起惹人生厌的白眼,色迷迷地朝她上上下下打量。“既然你身无长物,我呢又不能白做好人,不如咱们各牺牲一点,凑合凑合如何?”

  “怎么凑合?”柳雩妮突然变得傻兮兮,料不出他意欲如何。

  “嫁给我喽。”店小二咧开两排惨黄暴牙的大嘴巴,乐呼呼地险些让柳雩妮吓得当场口吐白沫,不支倒地。

  “士可杀不可辱,告辞了。”柳雩妮鼓起勇气,决定与其杵在这儿被他活活呛死,不如到大街上从容就义,还比较扬眉吐气。

  但,她才走不到几步路,他又苍蝇似的黏上来。

  “不肯嫁?莫非你已有相好的人?”

  这店小二实在有够 唆,又专爱探人隐私。

  “没有。”有也不告诉你。

  “这是你的肺腑之言!”他冲动地抓住她的胳膊,黑瞳幽凛凛地锁住她的眼。

  有问题,这店小二浑身上下透着一个“怪”字。

  “当然——”不是,谁会笨到去跟一个陌生人吐露自己的肺腑之言?

  “当然是?那好,那就有得商量了。”店小二标准的生意嘴脸,忽喜忽怒,不安好心。“嫁给我,聘金五百两,外加豪宅一栋。”他脸不红,气不喘,吹嘘得跟真的一样。

  就凭你?!柳雩妮觉得自己根本是笨蛋加三级,火烧眉头了,居然还傻兮兮地的站在这儿听他唬弄。

  “下辈子吧。”下辈子如果她仍是那么倒运背时,或许愿意考虑将就一点把自己胡乱嫁掉。“现在我忙着去亡命天涯,麻烦你别纠缠不清,害我身陷囹圄。”

  “六百两如何?”见柳雩妮仍不为所动,他继续加码,“七百两?”

  “五十两。”柳雩妮把身上仅余的银两全部塞给他。“五十两买你身上这套衣服。”换了男装以后,她也许就有机会逃出杭州城。

  “外加两座店面,一间布庄,怎么,这样还不能打动你的心?”

  看来他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柳雩妮忍住一肚子乌烟瘴气,随口道:“我没有心,我的心早给了人。”

  “给了谁?”

  连这也要追问?有没搞错!“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做什么?”呵,这张乍看之下非常鬼见愁的脸,怎么愈看愈熟悉?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敛去了一开始的怪腔怪调,他的声音竟满好听的。

  “这你管不着吧?麻烦离我远一点,做个懂分寸的好店小二。现在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要不要把你身上这套衣裳卖给我?”五十两买一套旧衣服,算是天价了,他可千万别不识好歹。

  “不卖,除非你回答我的问题。”

  “嗄!”这声音更熟悉了。“原来你是……原来你不是……”她把脸再凑进一点瞧个仔细,尽管踮着脚尖,仰头盯着人家的嘴脸猛瞧不怎么合乎礼教,但,这人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似乎好像可能……

  “这样还认不出来?”店小二倏地撕掉脸上的人皮面具,摘下瓜皮帽,露出的竟是一张翩然卓尔俊逸非凡的脸。

  “你是……”她最近相当安份守己,好像不记得有去勾引过这类美男子哩。

  “连自己的丈夫都认不出来,你真是枉为人妻。”李豫矮下身,把鼻尖顶向她与她喘息相闻,冷不妨地在她红唇上夺了一个吻。

  “真的是你,”他把纠蛇的胡须剔除了,莫怪她一时认不出来。“你更是可恶!”莫名其妙的把她耍得团团转,害她吓得三魂七魄四散逃逸。

  “我专程赶来救你,还怪我?”他猿臂一勾,将她搂入怀里。

  “既是来救我的,为何要扯些乱七八糟的话让我难堪?”什么五百两、六百两,要是她心一横,索性先答应了再说,他又将会怎么做?

  “谁叫你怎么也不肯承认自己已经名花有主,且企图一走了之,逼得我不得不略施薄惩。”他温热的唇瓣沿着她耳珠子一路来到微敞的锁骨间。

  “别,”这节骨眼,她可没心思跟他玩这种调情的游戏。“你知道我已走投无路,又怕连累你,倘使你觉得我应该跟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倾吐心声,那我真是看错你了,你该清楚,我没有偷——”

  “有,你偷了我的心。”他摸索至她高耸的酥胸,无限怜爱地抚捏着。

  “我偷到了吗?”

  “你心里有数,何必多此一问。”

  “如此说来,你也是个贼。”她的心不也同样被他给偷了去。

  两人相视一笑,复又陷入一片愁云之中。

  她黯然垂下眼脸,“卓姑娘的寿礼是怎么弄丢的,我真的不懂。”

  李豫解意地点点头。“这是欲加之罪。”

  “你知道内情?”把他不安分的手拿开,她要专心听,把事情弄明白。

  “唔。卓家蓉用一百五十两买通的那两名侍女,在收了我的三百两银子后,就全部招供了。”他不肯浪费这片刻得以两情绪蜷的美好时光,双手又从背后游至她胸前。面对她,他永远饥渴如一匹饿狼。

  柳雩妮娇弱的骨架承受不住他魁梧的身躯,呼吸变得急剧而喘促。

  “我们……快找个地方躲起来……”万一被外头的官兵发现就惨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无惧于外头的扰攘,李豫抱着她走入前方的木屋。

  这间雅筑前方有个粉红嫩绿的荷花池,一扇竹门推开,当中挂着细密朱红帘子,四下排着六把黑漆交椅,墙上悬着山水墨宝。

  “这是你的地方?”柳雩妮问。

  “我们的另一份产业,包括方圆十数里二十多笔良田。”他道。

  垂着珠帘的床榻已铺上厚厚的软垫,熏着淡雅微甜的草香,窗旁的丝绒纱缦随着偶尔钻进的凉风,微微飘荡着。

  柳雩妮躺在舒适的床上,头枕着他的臂膀,秋瞳深处如一张密密的网,网住他倾注的千斛柔情。

  “豫郎,”她第一次全心全意呼唤着他的名字。“我可不可以不要回吟风别院了?”

  “不回去,我们统统不回去,连柔儿也不回去。”他已心摇神荡,含着酒哺入她口中,邀她一醉解千愁。

  柳雩妮发现他的十指和她的紧紧缠绕,裸裎的身子陡觉一阵冷凉,之后烈火如焚,情潮激越似千里狂驰。

  她怎么能够在十面危机中,享受这鱼水的欢愉?可,依偎在他怀里,是如此的教人心安,仿佛一切大局抵定,他就是她生命的主宰。

  俩人缠绵腓恻地紧拥着彼此,四目交织的眼中有一双无穷恩爱的人儿,他火热厚实的胸膛很快地抚平了她心中的疑惧,逐渐徐缓地引领她共享极致的喜乐。

  太阳出来了,他们在这张熏了草香的竹床上耗了一天一夜,彼此歇尽力气地承欢和需索,像一对久别重聚或即将阔离的恩爱恋人,深恐过了今夜就没有明日,那么地戒慎惶恐。

  朝阳的辉芒从窗缝中泻入房中,到处均是点点晶亮,予人美好的心情。

  外头的纷扰不知如何了?卓家蓉追不到她,肯定怒上浇油,恨上加恨。李老夫人若知道她这原该亡命逃难的一夜,她竟和李豫在此放浪厮守,又会如何地痛心疾首?

  柳雩妮凝睇着依旧酣然入梦的他,无奈地牵起朱唇。能怪她吗?为什么明明是男人强取豪夺,却总是把所有的罪过归咎到无辜的女人身上?

  “醒了?”李豫侧过身子,一只脚横压上她的小腹,令她呼吸为之一窒。“有力气可以长途跋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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