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觅一个似妻的女人当老婆这点我可以理解,也可以接受,但若只是一个代替品,这我就……”她发出一计杀人的目光,“你该懂我的意思。”
“代替品”三个字震出靳岑轩的错愕,但他立时掩去,“你认为我是那种会用一生幸福当赌注的男人吗?”
反问?够高竿,关以优佩服的想着,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吗?错,她关以优可不是个可以任人唬弄的女娃,“这就难讲了!”她高深莫测道。
“是吗?”
“不是吗?”她一脸的不置可否,“凭你靳岑轩,应该不仅只能在商界呼风唤雨吧?”
“这是一个人的才能问题,与此事无关!”说毕,他有着深刻的体认,这女人太精了,防,他必须防关以优防得滴水不漏才行。
“无关吗?”她轻松的啜饮着咖啡,“我倒不觉得。”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他自认为已演得很好了!
“信任?你凭哪点值得我信任?”
“那你总该信任心漾吧?”他换个说法。
“心漾?”关以优干笑了好几声,“别忘了,我也是女人,女人一日沉陷在爱情里,大脑就毫无用武之地了,要我相信现在的她,免了吧!”
当儿,靳岑轩佯装自尊心受创的叹了口气,“关小姐,你一味否定我,否定这段感情,你到底想怎样?”
“耶,你别乱安罪名给我哦!”她连忙反驳,“我既没有否定你,也没有否定你与心漾的感情,我只是怀疑,怀疑你懂吧?”
“怀疑?怀疑什么?”
“怀疑你的爱是不是真心的?”她道出此餐的最终目地。
“我该怎么证明你才不怀疑?”
闻言,关以优锐利地扫了他一眼,猛地踩住他说露嘴的尾巴,“靳先生,真心是不需要证明给人看的。”
他竟一时不察失口了?靳岑轩不禁为之语塞。
“出发点存心不良是可以被原谅的,毕竟错误是可以导正,但若执迷不悔的一路错下去,要不被抓到把柄可就难喽!”
“你……”她明示性的话语更令他怔忡不已。
“在心漾还未发觉之前都有得救,切莫存着侥幸的心理度日,我了解心漾,想必你也了解,你何以明知故犯?”心漾爱他,所以她才免为其难的拉他一把。她手上的资料明白的告诉她,他深爱他的妻子于希彤,要她自己信他会在这么短的时日改变,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动机既已被识破,他便不再演戏。
“是的。本来,我还担心心漾跨越不了阶级的门槛,可如今这曾顾虑已除,我相信心漾会受到你父母的疼爱,犹如于希彤一般。”她故意把他妻子的名字讲出来试探他,结果在她预料之中。
“看看你的表情,痛苦两个字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这若让心漾见了,她不晓得会有多伤心。逝者已矣、来者可追,你何苦如此恋恋不忘呢?”
“你不会懂的!”
“我是不懂,而我也不想懂,但心漾我是的好友,我不得不挺身保护她。她爱你,爱到已不能自已,这是我愿意促成的原因,别负她,她是值得你爱的。”她苦心劝道,万分迫切希望他能及早醒悟。“我……做不到。”他困难道,事已至此,就坦白承认吧。
“做不到?”关以优不顾场合的尖叫出声,“做不到就放了心漾。”
“我也做不到。”
“你……可恶!”她气得想甩头就走,可为了好友的幸福,她忍了下来,“靳先生,人不可以这么自私,心漾是无辜的。”
“我知道,我已经尽力在弥补了。”
“尽力做表象弥补?”她好想指死他,“没有一个女人能忍受虚情假意,尤其是一个深爱着你的女人,当她发现事实的真相,她会恨死你的。”
“你说的我都想过,但是我……”他真的做不到啊!这些个心里话他从未对人言,今天,他竟对初识的关以优坦然道出,为什么?
“悔不当初!你已悔过一次,难道你还想悔第二次吗?”她急欲敲醒他,怎奈效果不彰。
“要我忘了彤彤,比叫我去死还难。”靳岑轩颓丧的摇着头,之前的意气风发已不复存在。
“你……我会被你气死!”她怒瞪着他,不晓得该说些什么。
“关小姐,请视而不见吧!”他已无路可退的哀求道。
“你……”她被他的执迷不悟气得眼眶含泪,“你真的很过分耶,竟敢对我做出如此无理的要求?”若她成全了他,她怎么对得起心漾?
“我不能失去心漾,求求你!”
见他眼底深沉的悲凄,关以优当下心软的决定撒手不管这事了,“靳先生,听我一句劝,想要拥有她就要真心爱她,否则你终有一天会失去她的。”
闻言,他垂首无言以对。
须臾,她好人做到底的再道:“你可能不知道,心漾在和你在一起之前才刚放弃一段近十年的感情,这意味着什么?”他忽地抬眸聆听下闻,“心漾是个提得起也放得下的人,若你不懂得珍爱与怜惜、不甘愿对等的付出,她定会义无反顾的离你而去,我是她的知己,她的想法我最清楚。”
“奉劝的话我说到这里为止,该怎么做由你自己抉择。请放心,你不想我说的我绝不会对心漾说,也请务必相信,心漾绝对扛得起失败,而且绝不留恋!”语毕,她起身扬长离去,徒留靳岑轩一人暗自神伤。
第八章
人的耐心有限,尤其是老人家,当靳父与靳母从陈嫂那边听来黎心漾的事后,他俩便着手调查,在确定无误后两人即静心等待,可儿子竟迟迟未带她前来拜见,在久候不到的情况下,两人于是依着地址到她上班的地点找她。
“您们好!”黎心漾一见到来人立刻上前接待,将二人领至办公室里!“请坐!”语毕,她旋身倒来两杯茶,“请问……”她与二人对面而坐,出口的话因他俩异样的神情而止住。
从一进门至端坐,两老皆贪恋着看着她,“再见故人女”令两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半晌后才由靳守严打破僵局,“我们是靳岑轩的父母。”他表明身份。
得知来人是谁,黎心漾立时正襟危坐,“您们……”
“我们有事找你谈,可以吗?”他谦和的问道。
“可、可以!”她紧张得口吃起来,“请你们等一下”说毕,她快步的跑向正在授课的项瑜晴,窃语了约一分钟后,她即换下舞鞋,随两人一同离开“姿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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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家老宅的客厅里,黎心漾浅笑坐着,她毫不生畏的与两位老人家侃侃而谈,在一阵闲聊后,靳守严说明了特地将她请来的用意。
“黎小姐,你说你父母都过世了?”顺着她的话锋,他慢慢的掀着其实他们并不是陌生人的神秘面纱,让完全不知情的她,了解那一段不为后辈所知的过去。
“是的,五年前一场车祸夺去了他们宝贵的生命。”她有些感伤的说道。
“抱歉,勾起你伤心的回忆。可否请教令尊令堂的大名?”他再一次求证道,她父母已逝的消息让自己与妻子心伤了好些日子,会忍耐不住等待而前去找她,这也是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因素。
“父亲黎世为、母亲连晓卿。”
两个熟悉的名字深深的波动着靳家二老的心房,靳母当下禁不住重逢的喜悦道:“真的是你!”说着,她含泪起身绕过阻隔的长桌拥抱黎心漾,“终于见到你了!”此时,她隐忍已久的泪水终可随心绪而走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