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什么?”她神情苦涩,眉头紧锁。
“你是我的女儿、我只想和你团聚,重享天伦。”他非常渴望地重复着。
“你和我没有共通之处,我们是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除了我的身体里流着一半和你相同的血外,我们根本就是陌生人。”
“我们怎会没有共通之处?”
约书亚哑然失笑,优伤地想着,她如果肯卸下成见来了解他,她恐怕会为自己的独断感到羞愧,但是他不能现在告诉她。她对他的成见太深,他只怕她无法耐心听他说完。
“小倩,我们不是陌生人。中国人不是有句话说‘血浓于水’吗?难道有相同的血缘还不足以让你承认我们是一家人吗?”他难过的说:“孩子,就算作认定我有错,那也是我的无心之过呀!何况二十五年整整四分之一世纪的分离,你知道我有多么渴望见到你、了解你,将你带回身边疼爱吗?”
“我……”面对约书亚的积极,她几乎无言以对,她的眼神飘向雷登,他眼中请求她体谅的眼神让她看得心悸,她知道他想为父亲说情,但是又怕伤了她的心。
她苦恼地看着雷登,心疼他卡在两个挚爱的人中间,左右为难,而约书亚的话不禁让她心生动摇,或许雷登说得对,他的煎熬比她还深,如果他真的对母亲有情,母亲的过世早已令他痛彻心扉,而她又拒他于千里之外,如今他这般低声下气,几乎是哀求着她,她若再不点头,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呢?
“小倩?”约书亚惶急地呼唤她。
算了,过去就过去吧!
“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你,如果你不介意我可能对你很不友善的话,我想我们可以约个时间见面。”
她仿佛害怕自己会反侮,所以一口气把话说完,而拥抱她的雷登似乎也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的手正轻柔地帮她抚顺她不自觉珑起的眉心。
“谢谢你。”约书亚吸吸鼻子,宽慰的声音顿时活络起来,“我会尽快找时间和你见面的。”
他喜悦的声音让她松开了纠结的心,想不到他的喜怒哀乐这么轻易就能感染她,她愣愣地回了句,“好。”久久仍握着只剩下嘟嘟声的话筒,忘记要放下。
雷登欣喜地替她把电话挂好,高兴地轻啄一下她的唇,“如何,没有你想象的困难吧?”
“嗯,谢谢你,因为有你给我的支持呀!”
她用力呼出一口气,仿佛把心中堆积的紧张和疑虑全部抛尽,她软软地趴伏在他的胸前,觉得非常舒服。
雷登的怀抱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原来有人分担喜与优的感觉是如此美妙,她开始想放纵自己,“雷登,以后操心的事都全权交给你处理好不好?”
“当然好,放心把一切都交给我,你只要真心的信任我就行了。”
她默默地对他点点头,双手绕过他的肩膀圈住他的颈项,她的心贴着他跳动的心脏,两颗相许的心共谱一首醉人的乐章。
雷登的下颚轻轻放在楚书倩的头顶上,双手轻轻地摩掌着她的背,见她放松地赖在他的怀里,他很高兴她对他的信赖又增加了一些。
想想她对感情的不信任感有如山高水深,如今她有这样的表现,他不由感谢幸运之神的眷顾。
他暗暗希望往后的情况越来越好,那么他想和她长相厮守的日于必然不远了。
“麻烦你跟主厨反应一下,请他不要煮那么多美食诱惑我好吗?”
楚书倩吃饱了摊在雷登书房的真皮沙发上一动也不动。
“为什么,老乔的手艺不合你的口味?”雷登纳闷地离开书桌,倒了一杯矿泉水给她,自己则端着杯白兰地坐在她旁边轻啜,“他是父亲特别借我的。”
“老乔是约书亚为我请的厨师?”她有些讶异地坐直身子,想不到约书亚居然那么有心。
“不,老乔是父亲二十年前从纽约最好的饭店挖角来的,是他平常惯用的大厨,这次为了让你有宾至如归的感觉,才特别把人借给我。”
“那你的筷子用得那么棒,是因为长年吃中餐训练的啰?”她想到那天想害他出糗,结果没能陷害成功的事情。
“没错,我从小吃中餐长大的。”雷登笑她的大惊小怪,“那天没有让你难倒,是不是很失望呀?”他故意糗她。
“别提了,我承认我小心眼嘛!”她难为情地对他扮扮鬼脸,“你们西方人,怎会长年吃中国莱?”
“聪明如你还不懂吗?”他笑着点点地的鼻尖,“就是你心里想的。”
她有些感动,却有更多不确定,“你想说的是,这代表约书亚忘不掉我母亲吗?”
“你想呢?”他斜眼看她,但笑不语。
“哼,希罕,回头我自己问他。”
“行,你只要不被他吓到就好。”他贼笑着,故意不说破约书亚还有许多坚持都是她想象不到的。
“好了,不谈父亲。你还没说老乔的菜哪里让你不满意。”
“就是太好吃,才要请他少煮一些,他这样拼命诱惑我,我的减肥计划又要延期了。”她开玩笑地埋怨着。
和雷登相处的日子,让她深深领悟到他实在是个很迷人的男人,风趣、博学、体贴、温柔,她越来越倾心于他,常常无意识地对他拼命放电。
雷登乐得接收她的倾慕之情却不说破,因为她的防卫心还很重,一旦他的回应积极,她就吓得退缩逃跑。而他实在不想每次都落得冲冷水澡降温的下场。
他一面啜着酒,邪恶的眼神透过杯沿贪婪地打量她的身材,“我喜欢现在抱你的感觉,很舒服.不许减肥。”
他说着放下酒杯,伸手将她搂入怀里,像丈量似的圈着她的腰围,“我不爱瘦巴巴的活骷髅,你正合我意,是我最钟爱的女人。”
“拜托,别乱说,我才不是你的女人。”
楚书倩闻言心情激荡,她知道他对她有欲望,但是处在他的世界越久,她就越没信心,他的高不可攀越显出她的渺小卑微。尤其想到他母亲是断送她们母子幸福的刽子手,她心里就会出现反弹情绪。
她轻推雷登的双臂,想挣脱他的怀抱,“放手,我们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亲爱的,来不及了。”
雷登生气她的退缩,原以为相处得越久,她就会更加信任他的爱,明白他爱她的决心,但是事实却正好相反,她在他身旁待得越久,却越想逃离他,明明内心早已承认他,但是她表现的态度却是推却与逃避。
雷登完全不理会她的挣扎,低下头,热热的气息熨烫着她的颈项,使她的发根全都竖了起来。他将怒气化作热情对她猛力放射,霸道地要求她接受他的感情,绝不允许她拒绝。
他的唇在她的耳后轻触,引起阵阵欲望的浪潮。
当她感到他的唇落在她敏感的耳后肌肤时,她全身为之一颤,猛地深吸一口气。“你在做什么?”’她沙哑地问着。
“你以为呢?”他没有正面回答她,双手环在她的胸前逗弄着,他的唇改为进攻她的耳垂,她浑身颤抖难以控制,几乎无力地瘫在他的胸膛上。
她双手紧紧抓住雷登不安分的手,回过头正想斥责他,却被他快一步迎上她的唇,将她抗议的声音吞没。
他口里温醇的酒香充斥她的鼻间,让她有种醺醺然的感觉。他结实坚硬的身体抵着她,一种从来未曾有过的情欲将她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