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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甘琳叹了口气,对眼前“司空见惯”的场景,早已感到“麻木不仁””

  这两个男人天生犯冲,说穿了,就是人家所谓的“宿敌”;打幼稚园开始就为了争一个荡秋千而闹得老师大动肝火,长大后更为了多牛毛的蒜皮小事吵得“人神共愤”。身为他们两人的幼稚园同学和其中一人的妻子,她要不习惯都不可能。

  偏偏每隔十天半个月,这两个人要是不见上这么一面、吵个一回,他们就仿佛全身都长了虫似的不对劲,这样真可以称得上“宿敌”吗?

  她就是搞不懂,这两个人明明就八字不合,为什么她老觉得他们越吵感情越好?一定是她神经错乱了。

  两个男人吵得不可开交,直到服务生过来要求他们“小声一点”,他们才讪讪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可见刚才的“战况”有多激烈,两人吵得都站起来了呢!

  “你倒是给个理由,为什么非得帮那个女孩不可?”安玖焕喝了一大口水,硬是浇熄掉被他恼得差点燎原的肝火。

  “我不是说了吗?她是我的病人。”他白痴啊?这种问题要问几次他才过瘾?去!

  “出了诊疗室还帮?你未免太尽责了吧?”安玖蟆挑眉讪笑。

  “我尽责你是不爽厂々?”何佑纬瞠大牛眼,不客气地赏他一记大白眼。

  “我只是不相信你的理由这么单纯。”人性本恶,安玖焕才不信他动机纯良。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眼角抽搐了下,何枯纬不屑地轻哼了声。

  “够了!”眼见战火又将开打,为免服务生再来“临幸”一回,蔚甘琳忙出声调停。“再说下去,你们又要吵开了,可不可以麻烦你们讲重点?”

  两个男人同时瞪她一眼,之后又极有默契且若无其事地导回主题。

  “她婆婆年纪大了,家里的意思是不想让婆婆含恨而终。”何枯纬“原版拷贝”房蔌筑对他说过的话。

  “快死了吗?”只要还有口气在就不急。

  ”我又不是阎罗王,哪知道她何时会寿终正寝?”他的口气又变坏了,真是个没耐心的男人。

  “口气别那么冲,我正在替你想办法。”生意人毕竟眼界较当医生的广,安玖焕试着帮上忙。“就算她嫁了人,孩子一样是外姓,对她婆婆而言有差吗?”

  “或许头一个孩子跟她姓。”他也想过这个伺题,答的却是房蔌筑给他的答案。

  “那不是跟招赘没两样?”万一总共只生了一个,那男方能得到个屁!

  “现在不兴招赘这一套了!”何佑纬没好气地顶了一句。“说不定男方会同意,我不预设立场。”

  安玖焕不怀好意地问:“换个方式来说好了,如果是你,你同意吗?”

  “如果够爱她的话……会吧?”不知怎的,他有点尴尬。

  “喂,反正你一定要帮她就对了!”往椅背一靠,安玖焕有点子了。

  “嗯哼。”他是帮定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你娶她不就得了?”勾起笑,他丢出一颗炸弹。

  “你疯了!”何佑纬瞬时弹跳而起,激动的程度甚至撞翻身下的椅子,引来轰然大响。“这是什么烂主意!?”他手忙脚乱地拉起椅子,俊颜胀成一张关公脸。

  “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啊!”蔚甘琳的兴味被老公的建议彻底挑起,凉凉地补上意见。“你都三十一岁了,是该找个人定下来的时候了。”

  “谢了!”何佑纬由咬紧的牙里进出两个字。“我的婚事不劳两位费心!”这是什么世界啊!他只是来拜托蔚甘琳帮忙说服房蔌筑改变妆扮,总是拿个实例让她有点信心,怎反倒让他们误会了自己跟房蔌筑之间有发展的可能?这个玩笑实在开得太大了,他的心脏负荷不起!

  “那你又要我们帮忙?”安玖焕觉得好笑,为他的反应过度。

  “甘琳是实例,‘实例’你懂不懂!?”要不要他为他们上堂国文课?嗄?

  “你当真对人家没意思?”安玖焕还是老大不相信。

  “你不知道医病之间不能有纠葛的吗?”他真会被他们给气死!“没知识要常看电视!像我这么有医德的医生,才不屑做出有违医德的事!”他由鼻尖喷出气,像只正在喷火的恐龙。安玖焕和蔚甘琳对看一眼,两夫妻立时达成共识。

  “好,甘琳可以帮忙。”安玖焕总算答应了,不过他有“但书”。“可是我们要全程参与,直到那位房小姐完成终身大事。”

  “就这样?”何佑纬眯着狐疑的眼觑看他们,直觉眼前这两夫妻有阴谋。

  “就这样。”弹了下手指,安玖蟆笑得像只老狐狸。“如何?”

  何佑纬瞪着他们好一会儿,犹豫再三终于下了决定。“好,成交!”不管了,只要能把那妮子嫁出去就成了,管她嫁给哪个倒楣鬼!

  第二章

  自从“眼镜夭折事件”后,房蔌筑不再到诊疗室找何佑纬谘商,在医院里,也总是有意无意躲开与他见面的任何可能,她的反应只能用“避如蛇蝎”来形容。

  “房蔌筑!你给我站住!”好不容易在院里的走廊上看到她,何裙纬立刻先拨手机给早已Stand by的蔚甘琳,然后气急败坏地扯开嗓门大吼。“就站在那里不准动!听着!不准给我乱动!”他先发制人。

  “嗄!?”房蔌筑正和一个经常碰面的太太谈事情,一听到他的声音,整个人立即惊慌失措了起来;旋身对上他的眼,她的心脏几乎跳出喉咙。

  “对不起,我现在有急事,我们改天再聊好吗?”她绷起全身的神经,略嫌急躁地跟对方解释并获得谅解的点头。“谢谢、谢谢!”她感激得莫名其妙,二话不说拔腿准备闪人。

  “动!你还敢给我动!?你该死了你!”仿佛房蔌筑欠了他几百万会钱似的,他不顾走廊上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不留情面地大声嚷道,并大步朝她走去。“你聋了吗?我叫你站在那里不准动,你是听到了没有!?”加快脚步,现在的他,有点像在竞走。没办法,医院守则——不准在走廊上奔跑,违者记过处分。他恪遵职守,不承认自己多少忌惮记过的惩戒。

  “呃……”房蔌筑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为所有人明显带着讪笑的注视,整张脸胀得赭红,额际冒出冷汗。

  她该跑的,可是她跑不动。脚底板像黏到黏老鼠的强力黏板,令她连稍移半寸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夹带剧力万钧的澎湃气势步步逼近……

  “夭寿喔,这查某囝仔看起来就乖乖啊,奈气人给人倒会仔?”

  “你怎么知道她倒人家的会?”

  “呒奈々给人追到院々来?用‘肚宅’想嘛灾。”

  断断续续的小声耳语,迅速而确实地在周边的人嘴边传开,房蔌筑冷汗潸潸,心里埋怨何佑纬不止千百遍!

  “房小姐,你真的……欠人家钱喏?”原本和她聊天的太太一脸不敢置信,眸光上下移动地审视着她,恍若想看穿她的。信用额度”。

  “没……不是、我没有……”她总算体会什么叫“有口难言”。

  现在这种阵仗,就算她说破了嘴,也不见得有人相信她的话,只会认为她狡辩而已;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沉默,以免传出更难听的谣言。

  “终于逮到你了喉?”何枯纬一把揪住她的手腕,像警察在逮犯人那般粗鲁。。你别跑,我有话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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