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接了一下门铃,她才霍然想起家里没有人,按门铃是要谁帮她开门?真是的,叹口气,她认命的拉开手提包,找寻随身携带的备用钥匙,低头在手提包里摸索半天,她终於拉出一大串钥匙,在一堆钥匙中找到属於家里大门的钥匙。
当白茉莉抬头要把钥匙插进锁洞里时,她发现门不知何时已大大敞开,闲适的依靠在门边的人竟然是她最不想看到且欲除之而後快的男人。
「你怎麽会在这里?」她杏眼圆睁,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是事实。
亚历山大深情的眼眸对上她不可置信的大眼,「莉儿,你回来了,嗯?」他热情澎湃的对上她,「你有没有收到我的花?」
白茉莉不受感梁,她直觉的退了几步,「你怎麽在这里?!」她心中的惊讶大於疑问,想不到经过一天的疲惫後家中竟有如此的「惊喜」等著她,她顿时觉得自己今天衰神上身,请事不顺,心想,或许今天出门前应该去翻翻黄历才对。
「怎麽,心情不好?谁惹你生气了?」他瞧她脸色并不是顶好,关心的问,「还是不喜欢我送的花?
不喜欢的话明天我可以叫花店改送别的花。」
他不提到花的事还好,提到花的事白茉莉就一把火,就是因为那束花,她受到公司上上下下多大的瞩目啊!嫌她在公司风头不够,再帮她加油添醋吗?「你少给我提到花的事,不然我会咬人!」她气呼呼的用力瞪他一眼,「你让开啦!挡在门口当门神啊?」她很没气质的破口大骂。
「喔!我忘了我们还站在门口。」亚历山大赶忙闪开身,「莉儿,快进来!」他伸长一只手,不给她躲避的机会,轻易的就把她拉进门内,并顺手阖上被她甩在身後的门,「上了一天班,一定很累对不对?」他体贴的将她安置在客厅的沙发椅上,「我去倒杯水给你喝。」不一会儿的工夫,他果真从厨房端出一杯水。
白茉莉惊魂未定,搞不清楚状况,只能呆愣愣的接过他递过来的杯子。
他引导著她的手,将杯子推到她唇边要她喝下,「喝一口,休息一下,晚上我再带你出去吃饭。」
被动的啜了口水,她这才渐渐返回现实,「我爸我妈呢?爸!妈!」头一个闯进她脑海的想法就是找人。
「伯父跟伯母他们出去玩了。」亚历山大大剌剌的往她旁边的空位一坐,以家人的态度对她说。
经他一说她才想起早上出门前跟母亲谈过的话,爸妈想必如预定行程出国游玩去了。停了好一会,她又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对劲,最後终於想起帮她开门的人是他,「你是怎麽进来的?」她挪挪屁股,拉开与他的距离。
「是伯母开门让我进来的。」亚历山大喜孜孜的说,「好巧,伯母说到她的女儿时我才发现原来是你,真是天涯无处不相逢对不对?」他脸上挂满喜悦之情。
白茉莉在嘴中念念有词,「我觉得是冤家路窄才对。「老妈说的客人该不会就是他吧?想及此,她背部的寒毛一根根耸立起来。
「啊?什麽?你说什麽?我没听到。」亚历山大侧著耳朵,表情疑惑。
「不要跟我说,你就是烈那位要来我家当房客的好朋友。」阿弥陀佛,希望不是,不然她老命休矣。
不待他回答,门铃叮叮当当响起来。
亚历山大很主动的站起身,「我去开门。」
不一会,白水仙一个人大大方方的穿过玄关走进来,「他们男人真奇怪,讲话就讲话,还非得在外面讲不可。」摇著头,她走进客厅,「茉莉,你下班啦?」她手上拎了一包大大的东西,「你跟亚历应该已经谈过了,对不对?从今天起他要住在我们家,直到他回英国为止。」说完她重重的把手上的一大包东西放在茶几上。
顿时白茉莉身形呈现僵硬状,「水仙,你说什麽?再说一次!」她怀疑是自己的耳朵机能出现问题,一时听错。
「亚历这趟来,听说是要跟你的公司谈合作案,刚好我们家又有空房间,所以我就跟妈说让他住我们家,这样可以顺便帮你的公司打打关系,反正人不亲土亲嘛,而且他又是烈的好朋友。」白水仙很用力的把臀部往沙发上坐,「我想你上班的时候刚好可以带他去你公司,省得烈还得花时间绕远路接送他,这样算算还真是一举两得。」
随著白水仙的话落下,白茉莉的脸色更趋惨白,「是烈的朋友,那为什麽不乾脆住你们家就好?我跟他又没有任何关系,干麽没事帮我找事做?」她可不高兴了,合作案由她接洽已经够她烦,现在可好,人搬到家里来,真的是甩不掉了。
她的人生开始走进黑暗期了,呜……为什麽这种倒楣的事她上遇上?难不成真的是在惩罚她的离经叛道吗?以为在遥远的那一端,就算是做出有远道德的事,回到台湾她仍是她,永远不会改变,没有人会知道她在英国究竟做了什麽轰轰烈烈的行为。
今天她终於相信地球是圆的,真的好圆。
「茉莉,你知道的嘛,我们那里又不是很大,而且我们家离你公司又很远,真的不方便。」白水仙拿距离作籍口,「还有,你知道的嘛,最近烈刚好有笔很大的生意还在接洽中走不开,只好作最好的打算啊。」
「你们作最好的打算,然後就能害我?」白茉莉大声斥责她。
「害你?有吗?」白水仙看似无辜的双眼直勾勾看著地,「听亚历说合作案是你跟他做接洽,这样的安排我觉得没错啊。」
「没错?!」白茉莉只能在心中叫苦。
第八章
清冷的早晨,随著一记轰然巨响划破诤谧的空气。
亚历山大被这全然陌生的巨响惊醒,他侧耳仔细听,分辨声音究竟从何处传来,心中有些不解,再竖起算朵,单一的声音里似乎还加入其他怪怪的声音。
不安的想法飞快在他脑中升起,他身子俐落的跳下床往外直奔。
他直觉的奔向隔壁白茉莉的房间,扭开门把就跑进去,房间内除了蜷卧在床上的白茉莉之外别无他人,而声音在她房里变得更大声了。
亚历山大想不透究竟是何回事,此时却又增加了另一记高分贝的噪音,他环顾四周,霍然发现原来是闹钟的声音。
在床上始终未动的白茉莉终於有了动作,她蠕动的由被子里伸出一颗头,一只手不情愿的向床头摸索,按掉一个闹钟,这下巨响仍旧存在,只是音量变小了。
淡淡的笑容爬上亚历山大俊美的脸庞,原来他的美人儿会赖床。
循著声音,他一一将响得快使屋顶翻掉的数个闹钟按掉,就在他按掉最後一个在床底找到的闹钟後,房间内静得吓人。
他悄静的坐在地板上,下巴撑在床沿,眼睛专注的凝视著白茉莉美丽的脸庞。
没多久,白茉莉不安的由睡眠中醒来,睁开眼,她吓得连退好几尺,身子一个不注意就跌下床的另一头。
「哎唷!」这一跌,她的睡虫全跑光了,坐在地上揉著跌疼的地方,她的眼泪直冒。
亚历山大急忙抽身,绕到她掉落的地方,「有没有怎麽样?」他神色惊慌,就怕自己心爱的人儿有个万一,「哪里跌疼?」他的手在她身上上下来回摸个不停。
被疼痛给惊醒的白茉莉神智尚未完全清醒,她呆呆的任由亚历山大的手在她身上来回游移,「好痛哦!」她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