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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页

 

  “哈!哈!哈!”文声笑得好大声。

  “你还笑,我这么痛苦,而你竟还笑。” 她捶打着他的胸膛出气。

  文声也不阻止她,只是忍住笑意,有点受不了的问道:“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吗?”

  “告诉我什么?”湘云泪眼婆娑,满脸问号。

  “我堂哥在娶亲前夕离家了,而要娶你过门的——是我。”文声正经说道。

  湘云张大了日,泪水竟更泉涌而出:“原来沅青没骗我。”她乐得快直上天堂了。

  “你难道不高兴吗?” 文声疼惜地用衣袖揩拭着她的泪水。

  她摇摇头。“这些天,我无时无刻莫不希望这玩笑会是真的。”若非如此,以她刚强倔强的个性早就壮烈成仁了。

  “那现在你愿意跟我回家了吧?”他调侃似的道。

  湘云当然地点点头。

  “不过,我们先在这休息一下吧!”说完,他翻身下马,也跟着让湘云落地。

  就这样,两人并肩坐在大树下看着朝辉的壮丽。

  良久——

  “你知道你是乾隆的儿子有多久了?”湘云终究忍不住问。

  “我还在想你要到什么时候才会问呢!”他笑着斜睨着她,随后,眼光射向远方,幽幽地诉说,“那年我十五岁,我还记得当时是秋天,天气虽然冷,可是我一点也不觉得。那时候,我常跟堂哥一起练功、读书,学如何做生意,管偌大的庄园,那时候的我真的是人人称赞的好孩子,每个人都说我将来的前途必定不可限量,谁晓得……唉!”他轻叹一声。

  “如果太痛苦,你就不要说了。”湘云要求着,可不希望再撕裂他的伤日,更增加他的痛。

  文声却又笑笑:“有一天晚上,我睡不着,本来想到后园子里打打拳,没想到我爹娘却早在那里了,他们坐在亭子里,小声地讲着话。那时候,我只想吓他们一跳,我悄悄地靠了过去,到了亭子下的草丛,却听到娘在哭着……”他的眼神不禁黯湿,声调也变得哀伤,“她在谢谢我爹,她谢他宽宏大量,当年竟当着众家长辈面前承认我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爹,请求大家原谅他的迫不及待。她还谢谢他当我是他亲生子般疼爱,不因孩子的亲爹是他痛恨的皇上而虐待我。”说到这儿,他的声音都硬咽了。

  湘云紧抓住他的手,难过地看着他,心中为他的遭遇大声向老天爷喊不平。

  “我爹拍拍她,安慰地说那根本不是她的错,当初是和坤看她貌美才高才抓了她送进行宫让皇上开心,谁晓得皇上却大逞其兽欲。我爹还怪我娘当初太傻了,说她不该因知道怀了我,就想轻生。若非他及早知道,两条生命就这么毁了,而他也将终其一生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他太爱我娘了,而且那时他们已是未婚夫妻了。”

  “你爹真了不起。”湘云诚心说道。

  文声同意地点点头:“那天我傻在园子里直到天明,第二天,我就不练功也不读书了。”

  “从此,你就变成司徒家的不肖子,你是故意的。”

  文声点头承认:“二十五年前,当堂哥出生时,府内就莫名其妙地出现一名道士,他大声地向伯父及奶奶说——这孩子与你们司徒家的缘份只有二十五年,时候到了,他就会离家修道救世。如今,他真的走了,怎么也无法唤回,唉!”又是一声喟叹。

  “为了避免这事成真,你故意变坏,就是希望你堂哥会挂虑你会败家而留下,也促使司徒家的人不会让你继承一切。”湘云猜着,瞬间觉得天宽地阔,心中对他更形爱慕。

  文声点头:“他们视我为司徒家的一分子,对我又有大恩,我如何能接管他们的一切。本来,我是可以离开的,那我就不需伪装,但是我舍不得爹、娘、小弟及每个人,所以……”

  湘云了解地靠着他。

  “如今,堂哥走了,我再也不能置身度外了。可是,”他突然转身抓住湘云的肩,“我还是不能继承司徒家,毕竟我是个外人,但我会守护着它,直至文定长大,能接掌一切为止。”

  湘云直直看着他。

  “等到那时候,我们再另外找个地方重新开始。只是……只是……我怕会委屈了你。”他脸上不由得露出犹疑。

  “不会的。”湘云肯定地出声,“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算真的是要宰猪卖肉,我也都甘之如饴。”这是她衷心的表白。

  文声一脸惊喜,禁不住感情翻涌而至,他一把大力地搂住她:“你真是世上最好的妻子,我爱你。”然后火热的吻热切地印上她的唇,为他们的知心加了签章。

  他的声明如一记亮雷发光。

  他爱她!

  老天真是眷顾她,他是真心爱她。狂喜不断冲击着她。

  “我也爱你。”她也不断倾诉。

  爱语不断低回,两个备尝相思苦难的人终于得以相守。

  “放开我妹妹。”冷冷的声音无情地刺来。

  文声、湘云愕然抬头一瞧——冯云瘦削的脸上有着欲杀人的恐怖……

  后 记

   一只手抱着刚满周岁的女儿坐在腿上,感到心中充满了溺爱,他学着女儿不成句子也不知其意的呢喃儿语,放肆自己沉浸在安详的满足中。

  但,他知道自已肩上担负着司徒家的重担,容不得他有大多闲散时间全心地陪女儿玩。所以他另一只手拿着笔,眼睛不离地看着刚从武汉送来记录着今年收益情形的本子。

  自从三年前堂哥离家之后,他就被公认为是司徒家下一代的继承人,为此,他被迫去学一些新事物为将来成为一家之主作准备。表面上,他合作地接受一切,甚至表现出令人瞠目的优异成绩,但他从头到尾就没打算要永远地接下这一切。他现在的努力是为了要替真正的继承者——司徒文定铺下大道。只要年幼的司徒文定长大能够承接这些时,他就会带着妻女另起炉灶,不会离得大远,他要看着司徒家并终其一生守护着它。

  面对着这一切,他并无悔,只是有些遗憾。繁忙的他似乎总是抽不出足够的时间陪爱妻娇女。现在有伯父与爹帮忙尚且如此,倘若以后他们偕老抽身去逍遥,实在不敢想象他一个人会有多忙、但愿到时文定已经够大了。

  “文声,文声,你看我发现了什么?”

  文声停下了笔,抬头往书房门外看去,看见湘云一脸嫣红娇笑地走进来,衣服沾惹了些尘土,头发上有蜘蛛网沾附:“你到哪儿去弄得这样子了?还有你在兴奋些什么呀?” 文声笑问着,抱着直叫娘的女儿起身迎向湘云。

  湘云不答,只是扬了扬手中的东西:“我今天下午跟几个婢女去整理了你以前的房间,结果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一封信?文声皱眉,相当不解,为什么会有封信在他以前的房间里,而他却不知道?看这封信,似乎也相当久了。

  “我看看。” 他从湘云手中取过信来,并让女儿高兴地窝在湘云怀中。然后他定睛一瞧,信封上的几个大字让他蓦然张大了口。

  笨牛堂弟 敬启

  不用清,不用认字迹,他也立刻知道是谁。

  “没想到吧?是你堂哥留给你的信!” 湘云兴奋地看着他。

  “这小子是什么时候留下这封信在我房里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喃喃自问,记忆回到遥远的一天晚上,他记得堂哥跟在他身后,命令他跟他同睡,并要与他来个堂兄弟俩的促膝长谈。那时,他为情所苦,才不愿与情敌谈心,记得……他离开府内,任堂哥在他房里……莫非就是那时他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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