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就这么办了。”贝丝告诉神父。“我把女孩带回家休养,如果你看到她的那个军官,请告诉他到居沃斯的府抵找人!”
“你就是居沃斯公爵夫人。”
贝丝微笑的点头。
当马车疾驶而飞时,神父仍张大嘴站在原地,刚才那个银发和蔼的老太太居然或是那个能手刃孟加拉虎的居沃斯公爵夫人!上帝啊!他用力在胸口划个十字,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世界?
第五章
蓝色的眼睛正热烈的看着她。
如意抗拒著郡一片沉重的睡雾。蓝色的眼睛,好熟悉,桑德斯?
不,他直视著她的蓝眸,大半的时候都充满讥讽,面这对却有著淡淡的暖意……。
“谁……”如意发现自己几乎挤不出这个字。
“贝丝。”一个女人的声音用英语说道:“你摔下了马,你不让得了吗?”
如意皱眉,试著回想。“我在骑马,没注意到一辆车过来……,然后我摔了下去。”
她打住,记起那强烈的疼痛,面后是黑暗。“我是不是摔到头了?”
“很好!”贝丝的声音透露著偷惊。“你已经昏迷了三天,马夫说你没有外伤,可是一直昏睡。害我担心死了。”
她的话穿透如意脑中的迷雾,她调整视线的角距。望着声音的来源,惊讶得发现贝丝是个一险和蔼的老大大。
“你可以喊我贝丝奶奶!”贝丝起身将窗帘拉开,刹那间大片的阳光倾泄进屋中。
“你是中国人吗?”
“是的!”如意用手挡住刺眼的光线,防卫的看着她。“我非常以我的中国血统为傲。”
她强调。
“我没有任何恶意。事实上我去过中国,那是一个好地方。”贝丝的嘴角含笑。“只是我觉得很讶异,你怎么会到印度来呢?”
“我来找我的姊姊。”贝丝对中国的认同让如意放下一颗心,事实上如意就像她父亲顺亲王一样是个大中国主义者,任何对中国不利的批评都会让他们慷慨激昂,只不过顺亲王会仅在公开场合开骂,如意是听不顺耳就动手,所以在伦敦的中国使馆经常可见带著孩子来告状的各国大使,可怜顺亲王每天道歉道个没完。
“我的衣服呢?”因为对贝丝的戒心已经打消,如意才开始关心她的四周,首先发现的就是衣服,她发现她身上穿的是件西式的棉睡衣。
“你的衣服破得很厉害,所以我拿夏绿蒂的睡衣给你穿。”贝丝告诉她“夏绿蒂是我的孙女,等等你就可以看到她,她现在进城去看她的表哥,那个小丫头从小就迷恋她的表哥,说不定可以交个朋友!”
“我想我不会留这么久。”如意摇摇头。“我还有很要紧的事要做!”
“你是要去找你的姊姊吗?”
如意点头。
“她怎么会跑到印度呢?”
“被绑架的!”
“老天!快告诉我是这是怎么一回事?”
贝丝热切的语气让如意心中一热,她于是将这场千里寻姊记细细说来,不过却将她那张“船票”非常刻意的省略。
“真是个勇敢的女孩!”贝丝点头。“你安心的在这里住下来,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了!”
“什么?”如意被贝丝眼中闪烁的光芒吓了一跳。“不!贝丝奶奶!我习惯自己解决问题。”
“是呀!”贝丝微笑。“你让我想到自己冒险犯难的少女时代,所以这个忙我是帮定了!想想看,我在印度住了七年,要找个中国女孩,这还难不倒我!”
“对呀!小姐!”一个声音用生硬的英语插入。“我们夫人在印度可是很有名的!有她帮你,一定可以尽快找到你姊姊!”
如意转头发现房间中还有个黑黑的印度女孩,“你是……”“我叫谷纳。”女孩告诉她,“夫人要我伺候你。”
“对呀!”贝丝向她眨眨眼。“这几天都是谷纳照顾你的,有什需在尽管跟她说,至放你姊妹……”她拍拍胸脯。“就交给我了!我连孟加拉虎都也猎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当贝丝像阵风般的卷走后,如意仍楞在原地,不知为什么,这位贝丝夫人让她有种非常恐怖的熟悉感,她知道她是个热心的好人,可是这种好管闲事、自以为是的习性……
“贝丝夫人就是这样!”谷纳打断她的沉思。“你一定看不出来她还是位公爵夫人!”
“啊!”如意的下巴差点掉下来,她在伦敦见过的公爵夫人都是几乎可放到博物馆展览的老骨董,这和年纪无关,而是那些人都喜欢讲究传统,喜欢非常旧的装扮,甚至在头发上扑粉。
可是这个贝丝奶奶却穿著轻便的夏装,鲜亮的颜色和她的热心性格完全成正比。
一定是她多心了!贝丝奶奶这种身份的人怎么会和桑德斯扯上关系?对嘛!如意努力的说服自己,看!她是多么幸运!居然碰到个贵人……。可是她却无法解释心中那种莫名的失落感,她已经摆脱了讨厌的桑德斯,她就快找到如心了,为什么她还是觉得不开心?
为什么想到再也见不到桑德斯,她的心就揪得紧紧呢?
“小姐!你该休息了!”谷纳帮她调整下了一下床垫。
“等夏绿蒂小姐回来,我再喊你起来吃饭。”
“夏绿蒂就是贝丝奶奶的孙女吧?听说和我一样大。她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谷纳想了一下。“夏绿蒂小姐的人是不错,可是……”“可是什么?”
“我也不会说,不过你应该很快就会见到她了!”
“哪!也对!”如意点头,乖乖的让谷纳把床单盖到下巴。
反正她很快就可以见到夏绿蒂,不知道贝丝奶奶的孙女是不是也像她那般热心?应该不会差大多吧!
“她?你以为我不知道她是谁?她就是你从路上捡来的支那乞丐!我才不要跟她同桌吃饭!”
进了餐厅后,夏绿蒂只看了如意一眼,但当贝丝告诉她,如意要和她们同桌吃饭时,她就如此顶壮她的奶奶,仿佛她侮辱了她;她才觉得被侮辱了!如意向前跨了一步,挡在一脸怒意的贝丝奶奶前面。
现在夏绿蒂再也不能假装她是透明的。
如意吸口气,用她十六年来受过的最好教养说:“要不是贝丝奶奶有恩於我,我会为了你如此侮蔑我而赏你一个耳光,虽然我容忍你这一次,但话还是必须说清楚,我是中国人,不是支那人,你的用词小心点。”她顿一下,用很不以为然的眼神斜睨了夏绿蒂一跟。
“你该不会连最基本的拼字都会报错吧?”
夏绿蒂气得指甲都掐进手心,她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你胡说!你们支那人明明就是无知,愚昧……”“无知?愚昧?”如意打断她。“你要批评别人,至少拿出点证据吧!”
“你们连牛顿都不知道!哈!还自以为是!”夏绿蒂选择了一个对她最不利的话题,在伦敦时谁不知道她已过世的爷爷是有名的天文学家,在居沃斯家族,无论男女,几乎从小都抱著天文学的书长大;她料想到这个野蛮的支那人确定不知道,她还听说支那人到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是地球呢!
“谁说我不知道牛顿!我比你还清楚他是谁!”
哈!她上饵了!夏绿蒂进一步问:“那你知道他证明了什么理论?”
“这太简单了,我不屑目答。”
“你只是在找藉口而已。事实上你什么也不知道!”夏绿蒂抿了抿黑发,“如果你现在认错的话,我说不定能原谅你的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