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没有指定,我怎么知道你不喜欢我这么还!”
“你那是占我便宜!”
“既然你这么说……南宫禅状似无奈地耸肩:“我让你亲回来就是了,你觉得我占了多少便宜,就占回来吧。”
“我不要!”织夜怒喊。
她居然忘了,眼前这个混球已不再是三年前那个笨笨的傻小子!
织夜忍不住怀念起当年那个听话、好骗的清涩少年。
“我已经提供法子了,是你自己不要的,那我也没办法喽。”南宫禅忍笑忍得好辛苦。
拜织夜所赐,自己落到三年来不是在流星楼内四处躲藏,就是在海边默坐整天的惨淡下场。
要在再不有些长进脑袋不是白生了吗?
“你……”
“再不进去,恐怕你的璞玉要离开了。”
“哼,这笔帐以后再算!”
“你真要再算?”南宫禅意有所指地问。
闻言,织夜掏出钥匙的素手一颤,钥匙顺着项链落回胸前。
忿忿瞪着他:“你要自由不要?”
“你要招贤不要?”
“你先到附近转转,熟悉一下城里地形,一个时辰后再回南方客栈找我。”织夜无奈,只得给他开锁。
“知道了。”
“你已经答应了我不逃跑了,绝对不能食言!我会在客栈等你。”收起链铐,织夜不放心地再叮咛一次。
“放心,我记得很清楚。”
南宫禅率先走出暗巷。
挥挥手,身形在下个瞬间便被人潮吞没。
织夜望着那隐入人群的背影,直到再也喀吧不见踪迹,才收回目光。真是怪事!她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隐约有种感觉,似乎会有什么坏事发生。
难道南宫禅会一去不回?
不会吧……
“想这些也没有用,还是专心做眼前该做的事吧!”她自言自语。一转身,步入南方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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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显示,织夜的预感起码有一半是正确的。
南宫禅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有去有回”。
混在拥挤的人潮中,南宫禅显得格外从容不迫。
对他而言,“狩猎天子”已经结束了。
剩下的问题只有他该怎么打发契约剩下的时间。
发现他再次不告而溜,她会有什么反应?
……要是招贤成功,恐怕只是冷哼一声,甩甩手叫下人别拿这点小事来烦她吧?有反应还算好的,就怕半声不吭,连听到的表示都没有。
南宫禅不禁苦笑。有了那块璞玉,哪还要他这颗顽石?
“不论如何,我只答应不逃跑,没说不去隔壁城镇逛逛、开开眼界吧?一路走马看花,逛昏头迷了路,以致回不了客栈,也并非出于自愿,你可不能怪我背信食言哪……”
喃喃自语间,南宫禅直接出了城门。
抬头望着写着“平阳”的城牌,南宫禅感受到久违了的平静。
这样算是自由了吧?
背过身子之际,又想到此时已过了约定的一个时辰,以织夜的口才及紧迫盯人的伎俩,那块璞玉怕不早成为流星楼的新进杀手了。
“有新人的事要忙,没什么时间气我吧……”
轻声言语中,南宫禅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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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禅的临别一猜,连正确的边都沾不上。
南方客栈中,织夜尚未结束这场恶站苦斗。
她当然想早点把这道上好佳肴打包起来,连夜送回流星楼受训。问题是……难啊!
“公子真是好耐性,与小女子对坐了一个时辰,竟是不言不语,只是瞧定了我微笑不休,敢问这是所为何来?”
织夜表面巧笑倩兮,务求一举一动纯真可喜,心里却满满地装着把眼前这一脸笑呵呵的少年乱刀砍死的可怖念头。
这人不是定力好,就是个天生的白痴!而这浪费了不少口水,倒成了一的自言自语喋喋不休的傻瓜!
说到一个时辰,那小子到哪儿去了?
有鉴于少年依然呵呵直笑,不见对她的话有任何反应,织夜干脆伸长脖子往门外瞧去。
不是她要怀疑他的承诺,南宫禅纵有千般不是,对自己说出口的话总算是负责到底,她当然相信他。
只要他不在文字上耍花招。
——糟了!
织夜猛然醒悟,一把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此时,那个让织夜怀疑自己是不是找上白痴的少年,终于开启金口。
“你要走了?”
那是个动听无比,让人一听之下便永难忘怀的美好声音。
织夜当场怔住,心头浮现某个人物的特征。
“走得了吗?”
如果声音能以美丽来形容,少年的声音无意是最美好的天籁。
然而。织夜却禁不住身体的颤抖。
只是微微一颤,却分毫不差地落入少年眼中。
“我笑,是因为我觉得好笑。”宛如天上仙音的男声,隐含残酷的笑意:“流星楼的大小姐居然找上我。”
少年的话语使织夜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
她根本没有谈过自己的身份背景!
织夜感到自己的心直往下沉,一路沉进深不见底的暗渊。
“那人”的资料在脑中有如一阵风般吹过——
一张骗死人不偿命的娃娃脸,让二十七岁的他看起来犹如十七、八岁的少年,并拥有令人一听即醉的美妙嗓音,任旁人怎么看、怎么听、怎么推敲揣摩,也猜不出他会是……
“辉月楼之主——莫颐?”
“正是。”娃娃脸的男人笑着。
那是一份绝对称得上恶意的秀逸笑容。
第七章
“死南宫禅,臭南宫禅!你居然敢放本小姐鸽子?等这件事过去,看我怎么修理你!”被监禁的织夜无聊得紧,只好对着铅笔墙壁大骂南宫禅的无情无义,借此发泄胸中的恶气。
本来嘛!要不是那个该死的南宫禅没在约定的时刻出现,自己怎么会落得被囚禁于敌阵的不堪下场?
要是南宫禅依约回到客栈,那个莫颐也不敢嘲笑她:“我沉沉默了这么久,就是要看看附近藏了多少流星楼的高手,没想到堂堂一位领导,竟然没有安排护卫,粗心至此,乃真可笑至极。”
要是南宫禅依约回南方客栈——
“你当我是何许人也!早就看穿你的身份并安排了本楼高手蓝星一旁侯着,就等你自己揭破身份!”自己那斩钉截铁的直言也不至于变成空口说白话的笑柄。
要是南宫禅依约回南方客栈,莫颐哪有胆量对她伸出魔掌,像拎小鸡似的把她抓起来,大剌剌地在众目睽睽之下飘然而去?
要是南宫禅依约回南方客栈,自己怎会做出又踢又抓又咬这等丧尽大家风范的粗鲁之举,使出全身力气但求脱身,却宣告凄惨失败?
要是南宫禅依约回南方客栈,她怎么可能毫无抵抗之力地落入死对头手中,被拿来做威胁流星楼退出此次暗杀行动的筹码?
要是南宫禅依约回南方客栈,堂堂流星楼大小姐怎会被关在辉月楼在平阳所设的秘密据点,困于斗室逃路无门?
要是……
一连串“要是”想下来,织夜下了结论——
她今日会遭遇如此不幸,全拜南宫禅所赐!
“该死!我早就知道你一有机会就会开溜,但我还是相信了你,给你一个表现忠诚的机会,没想到你这混蛋果然是天生欠揍……呼呼呼,下次见到你,本小姐发誓一定要天天踹、天天踩、踩得扁扁的……”
原本气呼呼大骂的织夜,想象到南宫禅被她撞见之后的美好景象,不禁心花大开。
可惜一回过神来,自己仍在这间只有四面秃墙的狭小囚室。
一时怒上心头,又踢了墙壁两脚。
这一踢,疼的自然是织夜的纤纤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