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爸?”她以为车上只有吕泽迅一个人,所以才大胆取笑他,没想到他老爸也在车上,“这下子惨了,我不仅钱没拿到,还得罪了未来的公公。”李向曦夸张的笑了。
“你……你胡说什么?”周德霖紧张的打断她的 话,并转头跟吕承豪解释道:“老板,她总是胡说八道,你别在意。”
这女孩不简单。吕承豪敛着眉道:“想当吕家的媳妇先通过考验再说。”他话一说完,随即和周德霖先行离去。
李向曦朝着离去的车子摆摆手,一脸忧愁的问:“你爸爸好像生气了?我看我们的事好像‘完了’。”
吕泽迅低头笑了笑,搂着她的肩往河堤走。
“你好像不担心你爸逼你娶萝拉?”她装出吃味状的问道,“我们的‘一夜情’曝光后,那位萝拉小姐马上跳出来声援你。这件事一定让你们父子很感动吧!所以你爸才逼你出面和我断绝关系,对不对?”
她真聪明。吕泽迅笑着将她揽至面前,双手搭着她的肩道:“我担心的是你受不了压力而退出。”
老爸确实被萝拉所感动,并亲自来台湾逼他娶萝拉,但他可不胡徐,那则报导根本是萝拉和江永东搞出来的。而他老爸和他一同来找李向曦,并不是想撇清他们两人的关系,而是证实两人的亲密,幸好她没上萝拉的当。
“我才没那么不讲义气哩!”她有些懊恼道,“刚才在你爸面前,我不也说得很明白了吗?”
反正她也无法回头了。因为她无论如何撇清,别人也不会相信她,就像那笔钱她收不收都不对。收了,人家说她是为了钱才和吕泽迅上床;如果不收,别人又会说她居心叵测、贪图总裁夫人的宝座,所以既然愈描愈黑,那么索性放开手好好的闹一场。
“真的没问题?那些流言会源源不断的出现,你难道不怕?”吕泽迅担心的看着她,“听翠桐说,大家都将你视为公敌并且排斥你。”
“排斥?哼!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才不在乎。”李向曦眼光轻蔑、语带嘲讽的反问他,“难不成是你怕了?你怕那些流言损害你的形象?你怕你爸的施压,你怕萝拉会因此不爱你?”
怕?这个野丫头竟然又反咬他一口。吕泽迅一手环上她的腰,一手托高她的头,然后俯身以鼻尖轻触她的鼻尖高傲的命令她,“别再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嘿!”她机警的往后一跳,跳到河堤上,站在和他等高的位置说话,“你别在我面前耍大男人的威风,现在是你在求我帮忙,你最好客气一点。”
“我们是互相帮忙。你在我爸面前演戏,而我也会亲自上青龙山庄澄清这件事。”吕泽迅很有义气的说。
“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我的事不必你操心。”李向曦一听他提到青龙山庄就马上拒绝他的帮忙。
“那你爸爸呢?听说青龙帮的规矩很严,他容得下你做这种事?”他微眯着眼,看着她娇小的身子在高高的堤防上走着。她真的很大胆。
“谁理那个不讲理的老头,他气死最好。”李向曦一听见“爸爸”这个名词,马上别开头。
骤见一向嘻嘻哈哈的李向曦突然收起笑容,一张俏丽的脸上净着怨与恨,吕泽迅突然警觉到事情的不单纯。
“你这么做,难道是气你爸爸的吗?”他试探的问她。
“你……”李向曦被他大胆的假设吓了一跳而差一点掉下河去。
“小心!”他伸手抱她下来,“别做这么危险的事。”
“怕什么?大不了摔下去。”李向曦扳开腰上的大手。她可不习惯被人当成小女孩般保护着。
“为什么不爱惜自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道理,你不懂吗?”他对她几近于自暴自弃的态度颇不以为然。
“身体发肤受之于母亲的道理我相信,至于父亲……哼!一个精子的提供者而已嘛!他凭什么跟妈妈相提并论?”李向曦用一视同仁的不屑眼光看着眼前的男人。
“所以你就肆无忌惮的胡作非为,伤害自己的身体,目的只是为了气一气你爸爸?”吕泽迅坦白的问道。
李向曦的一切,他已从大龙和翠桐那儿听到了不少,包括她妈妈因为受不了李伟汉的暴躁脾气而和其他男人私奔,而李伟汉就将所有怒气迁怒于两个女儿身上,所以造成她姊姊的怯懦和她的叛逆。
“很抱歉!没有满足你的好奇心。”她态度顽劣的回答,“因为我是天生的坏胚子,所以我打架、闹事,跟任何人无关。”
他凭什么一口咬定她会惹是生非是有原因的?她只做她喜欢做的事,只是她做的事碰巧都是老爸不喜欢的事,至于是不是因为想激怒老爸才这么做?她根本没有想过,而且她也不屑、不愿去想。
“如果你是天生的坏人,你就不会为了帮你姊姊解危去找江永东谈判而被偷袭,更不会在每次考试前义务帮同学复习,你的优异表现足以当学校的模范生,而你考试却偏偏考个六十分来气你爸爸。”吕泽迅才不认为她是个坏女孩,事实上她很惹人疼爱。
“你希望我做什么反应?”李向曦偏着头笑问,“因为你的了解而感动得痛哭流涕?”
这些家丑早在她一年级时,她老爸公然在训导处打她、骂她时全抖了出来,她才不在乎别人会怎么看待她这个人的家庭或出身。反正她不会刻意隐瞒,更不怕别人知道。
那些话伤了她?吕泽迅心有不忍的搂搂她,“我是关心你。”
“不必了,回报完你的救命之恩后,我们就是陌生人了,你不必担心我的胡作非为会破坏你的形象,更不会藉此去要你一百万美金,毕竟我没损失什么。”她一手挥开他的拥抱,懊恼的转身。
没损失什么?她的初吻和他的拥抱呢?他可从不主动去亲近女人。吕泽迅无奈的叹口气,“你到底在乎什么?”
上完最后一堂“审计学”后,所有学生纷纷背着书包走向校车,只有一个人和这些人背道而驰。
“小曦,你还上体操馆?”伍述嘉自后面追上来。发生这么大的事了,她还有心情练体操?
“塑胶,你下午不是没课吗?你还不回家,想练体操啊?”李向曦连头也懒得回的说。
“我是专程来找你的。”他跑上前,“你怎么不跟训导主任说清楚,再慢就来不及了。”
学校方面已经决定在后天下午专案讨论小曦的事了,如果在这一、两天内小曦不能澄清杂志所报导的一切,那……这一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干么!天塌了?看你紧张成那样。”她微皱着眉怪他大惊小怪。
“差不多。如果过不了后天那一关的话,你会被退学的,你知道吗?”伍述嘉毫不掩饰自己的紧张,“都快毕业了,你好歹去跟训导处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那些迂腐的老头子,我懒得理他们。”李向曦态度傲慢的回答。
其实早在她第一次被叫到训导处时,她就发现了一件事,除非她有铁证如山的证据足以推翻那些老顽固的指控,否则她也只能哭哭啼啼的恳求他们原谅,她可不敢奢望训导处的人会去明察暗访了解实情;至于要她哭着为自己求情,哼!下辈子吧!
“如果你被学校退学了怎么办?你爸爸会原谅你吗?”伍述嘉忧心仲仲的问。